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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贾琼也就在出生的时候哭过,平时可是从不轻易流泪的,现在怎么哭得这么伤心?谁招惹她啦?
太夫人轻拍着贾琼的背安抚着曾孙女,神情又是纠结、又是欣慰、又是无奈:“这孩子是知道她母亲在受苦,所以才会哭的。琼儿,好孩子,别哭了啊,你再哭,曾祖母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他怎么听不明白啊?
贾赦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妹妹,希望能得到个解释,结果坐在太夫人身旁的贾敏一对上他的目光就马上把头转过去安慰贾琼去了,纳闷的贾大人只能再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儿子。
贾瑚立刻自动自发地解释:“父亲,妹妹是·······嗯,妹妹和母亲是母女连心,母亲生弟弟难受,妹妹听到母亲的声音,知道母亲很难过,所以也跟着难受。”
贾赦总算明白了——这地方,虽然和产房最里面隔了一段距离,但是还是能听到张娴的呼痛声的,贾琼听到了声音,知道母亲很痛苦,于是也控制不住自己哭起来了。
大概是听到了“弟弟”两个字,贾琼从太夫人怀里探出头来,小脸上满是泪痕,抽抽噎噎:“弟弟好坏,让娘亲那么疼,琼儿不要弟弟了,爹爹,琼儿不要弟弟了,爹爹,快点让娘亲好起来啊!”
四个大人,不,两个大人和两个小大人的神情顿时同时变得很纠结。
要怎么对一个孩子解释清楚这回事啊?而且要是追究到底的话,让张娴这么受折磨的人,归根到底其实是······
贾赦试着虎起了脸,贾琼看到了,小嘴扁扁,眼眶红红,眼泪汪汪,大有“你敢凶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做父亲的瞬间就没了脾气,将女儿拉过来,很认真地承诺:“如果你不哭了,乖乖听话的话,你弟弟就不会再折腾你娘亲,你娘亲也就会很快好起来了。”
贾琼半信半疑:“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虽然嘴上说得信心满满,但是贾赦自己心里其实也没底,只能祈祷贾琏识相点快点自己出来,不要让他母亲再受罪了。
可是就像是偏偏要和他作对一样,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百年老参熬的参汤都往产房里送了好几遍了,大家都期望的那一声婴儿的啼哭就是没有响起来。
张娴的呼痛声一声高过一声,然后又渐渐地低下去,周而复始,那一声声的惨呼就像一把吧刀子,割在人的心上,钝钝地疼!
贾琼原本已经承诺了不再哭的,可是听着母亲的声音实在是忍不住,嘤嘤啜泣起来,贾敏把她从祖母怀里拉过来,捂着她耳朵不让她听。
贾赦从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如此的痛楚,之前贾瑚贾琼出生的时候,他都不在张娴身边,也不知道一向文静的妻子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那得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啊!
突然之间,那无意义的尖叫变成了两个音符,仔细一听,那是张娴在喊他的字:“恩侯!恩侯!”
贾赦腾地站了起来,看了祖母一眼,握紧了拳头就想往产房里冲。
“你给我站住!”太夫人手里的沉香木拐杖重重地顿到了地上,“产房里都是女眷,你一个大男人进去捣什么乱!那是你该去的地方吗?”
“祖、祖母!”
“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外面守着!”太夫人缓了缓气,“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进去陪陪你媳妇。”
产房之地,还是姑娘的贾敏当然不能进去,太夫人在其他人的服侍下进了产房,陪了张娴半柱香的时间,出来就看到孙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塑像一般。
太夫人叹了口气。
她这孩子呀!
贾赦就那样坐在那里,谁都以为他会一直等到婴儿出生才会动一动,结果夜幕开始降临,厨房上的人来报说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要传饭的时候,他居然很平静地开口:“那就摆饭吧。”
看到贾赦还有吃饭的心思,原本有些浮动的人心一下子定下来了:老爷都还有心情吃饭,可见问题并、不、严、重、嘛!
贾赦岂止是有心思吃饭,他甚至吃了整整两大碗的米饭,身为家中唯二的男丁中的另一个的贾瑚就没他父亲那么淡然了——贾瑚根本就是食不下咽,只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了。
吃完了饭,再一直等到戌时初,许是觉得让家人担心够了,折腾了张娴那么久的孩子终于肯出来了。
听到那一声啼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是瞬间松了一口气。
稳婆从产房里出来,还没来得及报喜,贾赦劈头就先问了一句:“夫人怎么样了,可是还好?”
稳婆一愣,那句“恭喜老爷得了个公子”就噎在了喉咙里,幸亏她反应快,回答说:“夫人很好,就是生产很是费力,生下小公子后就睡着了。”心里暗自嘀咕着,曾经听说贾将军和夫人夫妻情深,如今看来却是不假,不然将军怎么就先问夫人而不是孩子的情况呢!
贾赦还不放心,反复询问了三次,确定妻子平安无事后他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再问孩子的情况,果然是个男孩,身体虽然说不上很强健,却也还健康。
贾大老爷的眼睛很危险地眯了眯,他知道这孩子的底细,也不多看,让稳婆抱去给太夫人。
太夫人从稳婆手里接过刚刚出生的孩子,笑得合不拢嘴,吩咐:“传下去,府里每人多发两个月的月钱,太太身边侍候的和刚才在产房里侍候的每人再多一两个月的。”
院中众人顿时一片欢欣鼓舞,“恭喜老爷”“恭喜太夫人”的声音不绝。
趁着贾瑚和贾琼都围在太夫人身边争着看新出生的弟弟——之前贾琼还说了不要新弟弟,现在看着可是很喜欢——的时候,贾敏走到兄长身边,递出一块绣着折枝绿萼梅的丝帕:“哥哥,把头上的汗擦一擦?”
汗?
贾赦伸手一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额上已经全是细密的冷汗,不仅如此,里衣似乎也是半湿了的。
接过妹妹手里的帕子擦掉了额上的汗,面对妹妹难掩促狭的眼神,贾恩侯喃喃道:“今天天很热啊!”
天······热?
贾敏不置可否,太夫人没听到,听到也听明白了的贾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鄙视自己死鸭子嘴硬的父亲;听到了但是没听明白的贾琼则是很茫然地看看自己父亲,然后抬头看天——
夜幕沉沉,
繁星满天,
凉风习习,
——到底,哪里热啊?
作者有话要说:天一点也不热,相反冷得要死!
【裹着被子码字还冷得要死的虫子怨气冲天中】
想不到居然真的有人还记得这篇文,感动,厚着脸皮给大家拜个晚年,新年快乐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