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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头一上来,胆气也足了,便拿着哨棒虚点虎头,与它对峙。
大虫熬完了耐性,乃用前爪来拨哨棒,这智全宝便拿棍棒当了长枪只管前刺,没几下彻底惹起了虎性,这大虫便挺着脑袋撞了过来。
虎头那是大虫身上最坚硬所在,只看这大虫缩起脖子,拿着虎额撞来,便是棍棒捅上去也是毫无用处,只急的智全宝抡起哨棒便砸了过去,这一下乃是拼了全力,便是自己的虎口又是迸出血来,但也是顾不得了。
这哨棒抡得实在,结结实实打在虎头上,只将大虫抽的向旁歪了脖子,只可惜哨棒也断作两截,智全宝豁出命去,趁着虎头歪到侧面,便不等它缓过神就蹿到虎背之上,一手紧紧薅住虎项的皮毛,只拿半截棍棒朝它两个耳朵招呼。
虎头再硬,耳根子也软,尤其是这厮又跨在它脊背上,一时竟奈何不了他。这老虎也是又气又恼,加上脑袋也有些昏沉,便撒开爪子狂奔起来。此情此景,若是让旁人看到,只怕会以为哪位神仙跨虎巡山呢!
便是如智全宝这般铁打的汉子,也支撑不了多少时候,眼见得虎口鲜血将虎脖子都染了,双手剧痛且僵硬起来,黏腻腻的非用尽全力才能抓紧。
谁料就在这时,那老虎竟一个纵身向山涧水潭扑了进去。便是入水那一刹那还一个转身将智全宝压在身下。
这水潭也有个三四尺的深度,而这巨虎落了水便挣脱了智全宝,扑腾着上了岸,专等着智全宝浮上水面,再来料理他。这智全宝此时已经被巨虎砸的七荤八素,撞击之下他的后肩也被潭下青石所伤,半个臂膀都没了力气,如今含着半口气却不敢露出水面。
直憋得脑袋昏沉,双肺似着了火一般,他索性一赌气,便是被这大虫咬死,也比活生生憋死强。便趁着最后一股气儿,浮上水面。
待上到水面,看见如此场景,竟觉得是不是自己方才已经死了,否则如何能看到活神仙?
在他面前,乃是平生从未见过的情景,只看那身长魁梧,骄横凶蛮的巨兽此时竟被一青衣老道打翻在地,未等他缓过神,只看这老道身影如电光而动,手中百炼利刃便割断大虫喉咙,这大虫用那残存之气嘶吼而低吟,渐渐口角白沫飞起,鼻翼颤动,只有出气不见进气,便是不舍,总有不忿,也是走不脱一个死字。
老道收了横刀,便转过身直勾勾看着智全宝,这智全宝则脑袋空空,也直勾勾的看着老道。
便是他昏了过去,也不曾记得与那老道说过什么话。
等他再度醒来,却是在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中,所谓熟悉乃是这分明是自己家里,说是陌生乃是看到自己本来卧床不起的兄长正伺候着一个老道,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围案而坐着将老道敬在主位的竟然是几个穿官府之人。
莫非我这是死了,难不成大哥也走了。
脑袋很乱,他又想睡过去,却被自家兄长看到自己睁开的眼睛,于是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
听了兄长说了很多话,他总算理了些头绪。
总之是这老道救了他,还领着官府公人与猎户去将那大虫运了下来。听兄长毫无章法的叙述,乃是这面向严肃整齐,不怒自威的道长将猎虎之功放在了他身上,乃是智全宝将这大虫伤了半条命,才让老道捡了便宜。
无论别人信不信,智全宝自己就不信,挣扎着便要起来辩驳,却被老道一个眼神就给堵了回来。这是个说一不二的主,饶是智全宝这等犟种,也不敢忤逆他。
又过了两日,这智全宝看着大哥满世界的忙碌,才反应过来,怎么郎中这偏方这么有效,这么快大哥就痊愈了?如此,也不枉自己拼了性命做下这等不要命的买卖。
岂料,提起这话,大哥先是给自己俩嘴巴,又抽了智全宝四个嘴巴,然后扯开嗓子就大骂起来。原来大哥痊愈跟这狗屁偏方没有半个铜子儿的关系,乃是这老道给大哥诊断之后,只是做了两天的推拿,大哥便能下地行走,再给了个活血养络,通筋理气的方子,不过吃了两日便顿觉原本塌了一般的脊骨又硬朗了起来。
再聊下去才知道,老道背自己下来,直到自己醒过来,中间隔了五六日。不知道他是上辈子做了天大好事,还是这辈子积了高德,这老道便在他家住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里,他们家这半铺面半卧房的简陋房舍,便是穿绿服朱的达官显贵都来了好些个。
这一个月里,其实不过半个月,智全宝便下了床,一个月过了,在老道调理下,不仅恢复如初,且丝毫未留下什么暗伤隐患来。
兄弟两个把这老道当亲爹一般,诚心诚意伺候着,终于应天府把这猎虎功劳落在了智全宝身上,智全宝披红簪花跨马游街,且领了赏赐之物,乃是一百贯的足陌宝钱。便是这巨虎也是有司作价,分了他一份,又从药铺和军司得了两百贯五铢,如此财货便是在县城内也能生活的衣食无忧了。
直到此时,这老道才收拾停当准备离开,智家兄弟如何不知道长心意,若无道长的面子撑着,这等功劳岂能落到他们这等人户身上。救命之恩,财货之惠,岂能不尽心报答,道长乃是世外高人,必然不能在这尘俗常驻,所以两兄弟便做了商量,于是智全宝也不管老道愿不愿意,收拾了钱粮财物便跟着老道走了。
老道说走一千里,智全宝便伺候一千里,行千山万水,这汉子也就陪着殷勤之意不改初衷。
说到这里,柳瑒自然明白这老道便是玉清真人。
而这便是智全宝与恩师的缘分,说到动情处便是这铁打汉子,依旧是眼含热泪,恩师便是自己再生的父母,救苦的天尊。
而诸多师兄弟中,除了风鸣是如同儿子一般在玉清真人身边长起来的,便是这汉子陪在身边最久。
也正因为如此,风鸣才有一肚子疑问要弄明白。
正欲开口,这时元三儿引着老鸨子进来,门外莺莺燕燕的不知还站了几个。元三儿其实早就候在外面,听里面智家哥哥说着话,便察觉其中有奥妙,于是便守在外面不让他人打扰。
这会儿乃是熬不过这老鸨子急不可待的往里面带人,又看哥哥说话告一段落,这才进来。
智全宝如何不知几人意思,当下吩咐让这老鸨子带着姑娘们先去楼下伺候其他弟兄,然后找几个清倌人过来唱曲儿,尤其吩咐只要官妓,不许带那些不知底细的过来。
柳瑒如何能让兄长出钱,一抬手便把三个足两银馃子甩给了老鸨子,三郎也拦下师兄,毕竟孝悌者,孝为先,悌为后,来日方长,做弟弟的作初一,剩下日子才好吃兄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