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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本地官府的衙役与士绅有勾连,联合在一起坑他,弄得今年扬州府税收有亏空。
本来,洪承畴想迫使豪商交税弥补亏空,结果却差点闹出民变。这一年的知府当下来,弄得洪承畴灰头土脸。现在他正在南京的大殿见驾单独恭听圣训。朱由校倒是很和蔼,先让洪承畴为自己解释一下。
听完了洪承畴的解释,朱由校说道:“朕问你,扬州织坊、染坊、漆坊、铁工坊,总计有多少工人,你心中有数没有?”
“回皇上的话,单是织染两坊就有三千七百多,加上漆坊,铁工铜矿工,六千八百多人呢!”洪承畴回答道。
“你回去分头给盐商、田土业主,还有扬州各行坊主会议,让他们交税。有借机寻畔闹事的,有克扣工人工价找补乐输银两,激起民变的,你不能判“为富不仁罪”,要往“谋反罪”那里引。绝对不能从作坊工人身上挤油,激起民变不得了;不能从朝廷库银上打主意,弄出亏空不行!去年扬州烂掉三十万担桑叶,为甚么不用来养蚕?郡南荒着那一片岭,长的都是荆棘,那是官地吧?佃给穷人,栽上果树,结果就是钱——要从百姓生业上打主意,不要想现成的!”
“陛下指示明白,微臣遵命。只是栽果树一时不能见效,请宽限两年。太紧促了不好办……”
“桃三杏四李五年。可以先栽桃树。山上那么多的酸枣树,枣仁是药材,能变钱;安庆人在酸枣树上嫁接大枣,一亩能收四百多斤,运到南京风抢一空,不是钱?”皇帝说话语气带着质疑。
“是,陛下!微臣真的想明白了,一定想办法广生财路,只要有利民业民生,减少库银支出的,能办的立即就办!”洪承畴快速点头回答道。
“这就对了——扬州这地方用官场的话说,是富得放屁油裤裆的肥缺,有闲人有闲地就是官员失职。有亏空更是不许!朕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传话给那些有钱主儿,有哪个让作坊工人叫歇闹事的,你在此做官,杀这些刁顽之徒千万不要手软!朕知道有些事是前头拉屎你来揩屁股。你给我揩干净些儿!我也帮你,有些荒坡山地,一时不能见实益,可以种药材,一种是止血跌打损伤的,西北要有大的战事,药材有多少要多少,那是从军费开支。另一种是防疫避瘟的药,军队要,受灾地儿也要,由户部开支出来收购,听见了?”
“一定凛遵陛下圣谕!微臣即刻区划筹办,还可再议议别的生财之路。”
洪承畴的事商量完了,这位年富力强的官员快步走出皇宫去做事。得了陛下的肯定,他准备大干一场。
朱由校又召见了南直隶的其他官员训话,去年这里发过大水,影响了几个州府的粮食收成。皇帝教导道:
“淮北虽然被水,河淤之田肥似油,庄稼没了种药材。四川正在改土归流,小的战事不断,前线来信,说是地气湿潮,兵帐里要铺芦席,大水连芦苇也淹死了不成?还有巴茅、高梁桔亭儿,编囤粮的囤子,也是军用……总之百计生方儿自行救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