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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栖芳宫里传来一声打破茶碗的声音。
齐贵妃一脸惊讶道:“全都死了?此事当真?”
郭政站在她面前,轻声说道:“千真万确,听说有个人还被砍了双脚,这件事在东阳已经引起不小的轰动,听说昨夜是京兆尹派人封锁的现场,现在整个东阳人都在说是迎香馆的老鸨得罪了江湖上的人,被寻仇,所以才血洗迎香馆。”
郭政离她的距离比平时远了一步,他知道这件事他办砸了,所以避免让她看着烦心,就稍微站的远一些。“
齐贵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言语却十分平静:“你不是已经得手了吗?怎么却闹到这个地步!”
她的表情显然是不开心。
郭政垂首,轻叹一声,“都怪奴才办事不利,只差一步就成功了。”
齐贵妃眼中充满失望,冷漠道:“你是办事不利,这件事恐怕他们已经怀疑到本宫的身上了。”
郭政一听,猛的抬起头道:“娘娘放心,他们并没有认出奴才。”
齐贵妃看了他一眼,口气缓缓说道:“你觉得就这么简单?现在宫里有谁不知道元婧和元心的事情,元心公主出事,首先被怀疑的一定会是元婧,本宫是元婧的母亲,你觉得在外人看来,本宫会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话虽如此,可是郭政却不以为然,“娘娘,纵然是怀疑,可没证没据谁也不敢拿您怎么样!您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齐贵妃一听,觉得他说的没错,没凭没据,即便知道是她所为那又如何,别说是那个小丫头片子,就连是皇后也拿她无可奈何。
这时,齐贵妃的犀利的目光一闪而过,语气温和道:“话是这么说,总之,这件事暂且搁一搁,来日方长,还怕本宫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吗?”
日上三竿,沈澜心才悠悠转醒,她坐了起来,揉着脑袋,“嘶……好疼,”。
一想到自己对自己下手竟然这么重,沈澜心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到笑声,秋月急忙推门进屋,见沈澜心醒了过来,忙道:“公主,你醒了。”
沈澜心看了一眼窗外,“秋月,现在什么时辰了?”
秋月说道:“公主,现在是巳时了。”
“我晕了这么久?”她低声自语道。她又看向秋月道:“秋月,给我准备洗澡水。”
秋月准备好洗澡水后,沈澜心就躺在水里面,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她是在想,齐贵妃用这么狠毒的方法对付她,为的就是替她女儿李元婧报仇,看来她也应该是时候反击了,不止是李元婧,还有齐贵妃,这两个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老虎不发威真当自己是病猫。
沈澜心洗完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就去了昭和宫。
想必大哥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看来他是时候为他解惑了,这个时候他没去桐香殿找她,看来一定是在等她去了。
果然沈澜心来到昭和宫的时候就看见李元适和蒋垣正在前厅内下棋。
远远的,沈澜心就打了声招呼,“大哥,表哥。”
太子一看,含笑道:“妹妹,你终于醒了,我们等你等的花都谢了,来人,重新沏壶茶。”
沈澜心微微一笑,来到两人面前坐了下来,说道:“我才刚刚醒,就紧着来你这。”接着又对蒋垣说道:“昨日一事,多谢表哥相救。”
蒋垣淡淡一笑道:“不客气,应该的。”
太子突然问道:”怎么样?你好点了吗?”
沈澜心想起昨天的事,脸上一红,“我没事了,对不起,让大哥担心了。”
蒋垣挥了挥扇子,神态悠然道:“不止你大哥担心你,我也很担心你。”
她的话让沈澜心表情有些不自然,便笑了笑掩饰了过去。
“谢谢你的担心,改天我请你饭,怎么样?”
蒋垣挑眉,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如果你诚心请,我是不会拒绝的,不过我在想,那么大的一个花瓶,你居然真下得去手,你厉害。”
沈澜心垂眸一笑,没做回应。
宫人将沏好的茶端了上来,又给三人倒满了,便退了出去。
这时,太子神色一凛,说道,“妹妹,昨天的事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干的。”
沈澜心看了眼蒋垣。
蒋垣坐突然直了身子,提高了声音,“喂,不是连我都防着吧?”
太子看了眼蒋垣,对她道:“放心,蒋垣是自己人,这里也很安全,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听了他的话,沈澜心这才放下心来从怀里掏出那条冰丝锦丝帕和香囊放在了桌子上。
李元适和蒋垣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不太明白。
沈澜心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掠过,“你们仔细看看这两样东西。”
太子拿起丝帕和香囊仔细的端详一番,片刻后才道:“这两件东西,无论布料还是丝线还是绣工,是一模一样,看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蒋垣也抢了过来看了看,说道:“没错,是一模一样。”
李元适目光闪过一丝疑虑,“你让我们看这些干什么?有什么深意吗?”
沈澜心神色平静道:“这条丝帕是我养父当年从追杀他的人身上得来的,不,确切的说是追杀我。”
太子的表情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有些狐疑,因为他知道追杀他们的安南王已经死了,可她为什么又旧事重提呢?
“心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澜心看着他,严肃道:“我想说的是,这个香囊是齐贵妃亲手绣的并且送给我的,而且这个冰丝锦是栖芳宫独有的贡品,大哥,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太子愕然,难以置信的盯着她,“你说什么?”
蒋垣表情一肃,也不禁坐直了身子。
沈澜心此时的神色有些暗淡,“当年母后把我交给养父母的时候,养父为了掩护我和养母,便与那个杀手纠缠,所以无意当中才从那个人的怀里扯出这条丝帕,一直保留至今,我养父因此还伤了手臂。”
太子大感惊疑:“你的意思是当年不止安南王要杀我们,还有另外一个人要杀我们?”
沈澜心肃然道:“确切来说是杀母后我们三个人。”
这时,蒋垣插了一嘴:“齐贵妃为什么要杀姑母?难不成想要做皇后?”
沈澜心没有回应他,她喝着茶,像是在沉思。
太子看了蒋垣一眼,又问:“那这条丝帕为什么会在那个杀手身上?”
蒋垣又插了一嘴,“这还不简单吗,这上面绣的是并蒂莲,一个男人身上揣着女人的东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太子一怔,“你是说齐贵妃私通?怎么可能?奸夫呢?……说到这里,他看向沈澜心。
沈澜心淡淡道:“大哥有没有觉得齐贵妃身边的郭政有点可疑?”
太子一听,不可思议道:“你的意思是齐贵妃的奸夫就是郭政?”
蒋垣也一副惊讶的表情看向两人。
沈澜心若有所思道:“我也是大胆猜想的,包括当年那个追杀我养父的那个人,但是我没有证据。”
这时,太子拍了下桌子,怒道:“如果当年的事齐贵妃真的有份参与,我一定不会饶了她的。”
沈澜心见他怒不可遏的样子,便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提醒道:“大哥,你先别急,我知道你很生气,我又何尝不是呢,但是我们始终是怀疑而已,在我们没有十成的把握前,我们是不能动齐贵妃的,别忘了,她还有父皇的恩宠在呢,再不能将敌人一举打倒就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打草惊蛇,在想扳倒她就难上加难。”
沈澜心的一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太子没有反驳。
三人突然沉默了一会。
这时,蒋垣开口道:“我只知道齐贵妃这个人心机向来深的很,可没想到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沈澜心目光一闪,听的出来他是话里有话,不禁问了句:“表哥为何这么说呢?”
“哼,提起就生气。”接着手上的扇子就一个劲的扇,看起来蒋垣对这件事很气愤。
沈澜心一脸狐疑,看着蒋垣嗔怒的表情,没敢在继续问。
这时,太子将话接了过来,说道:“当年齐贵妃怀着越王的时候,曾冤枉蒋垣撞了她,结果越王提前一个月就出生了。”
沈澜心一楞,“提前一个月?”
太子点头,“嗯,就因为这样,父皇一怒之下将蒋国公手里的三十万兵权收了回来,又因齐贵妃生了皇子,所以才封了她为贵妃。”
沈澜心若有所思道:“原来这当中还有这样的事情!那表哥你到底有没有撞齐贵妃呢?”
蒋垣差点都要跳起来,“我连碰都没碰到她,是那老巫婆存心冤枉我。”
沈澜心继续追问:“她为什么要冤枉你?”
蒋垣不假思索道:“可能是觉得当年我们蒋家风头正盛,所以想趁机打击我们。”
沈澜心一想,他说的也有可能,齐贵妃纯粹是打击报复,可接下来的太子的话却颠覆了她的这个想法,也印证了她心中的一件事情。
沈澜心不禁想起了宸妃的话,她拿起茶,喝了一口,淡淡道:“我听说当年齐贵妃可是八抬大轿娶进门的,风头可是堪比母后。”
李元适目光顿时浮现一抹轻蔑,冷哼道:“那是因为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所以父皇才八抬大轿把她娶进来的。”
沈澜心愕然,“未婚先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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