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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程记突然一个转折，意味深长地开口：“我看到了那名贼人的容貌。”
程月儿面色一冷：“谁？”
其实她约莫猜到了，如果有贼人闯府，这个贼人究竟为何人。
不过她想要知道，程记在这件事情上，究竟有没有插手？如果插手，那么又插手了多少？是全部，还是一部分？
程记昂着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回答：“就是当时在葬骨森林遇到的那个小子，我父亲花了两个金元宝从那小子手上买了安叶兰的那个。”
程月儿当初在葬骨森林受到那等屈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堪称罪魁祸首的阿十一。
所以她肯定早在从葬骨森林离开之后，便开始着手调查关于阿十一的资料。
之后无非就是刺杀。
不过阿十一能好好地出现在程府，还活蹦乱跳的，想来程月儿安排的几场刺杀都没有成功，这种情况下，程月儿虽不甘心，但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监视然后找机会应付阿十一。
在她严密的监视下，程月儿不可能不知道阿十一带回了一名炉鼎。
将炉鼎掳走，一个是出于报复，还有一个，是因为私心。
而炉鼎被人带走，程月儿第一个怀疑的对象本该是阿十一，只不过因为他在这件事情上横插一脚，所以现在他变成了最有嫌疑的人。
如今他只需要凭借着自己“不小心”看到了阿十一容貌的这一点儿线索，将此告知程月儿，一定程度上便能洗清他的嫌疑，让程月儿将目光重新放到阿十一的身上。
当然，他倒不是因为害怕程月儿，不过是担心这件事和他扯上关系，会闹得家宅不宁罢了。
他可不想因为一个炉鼎，就让整个程家都不安生。
程月儿眸光闪烁，黝黑寂静，也不知是信了没信。
她静静地看了程记，片刻后，程月儿红唇微启，冷声开口：“我们走！”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离开。
原本被程月儿带来的那些侍卫也在她一声命令之后乌泱泱地跟在她的身后离开了。
“热闹”的庭院再次回归沉寂。
程记嘴角始终嚼着一抹笑意，在院中最后一个不速之客踏离院门之后，那抹笑意瞬间便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片无端的冷意。
......
已经离开了程府的范围，阿十一几人紧绷的心也稍稍放下，看着被月光铺满的前路，几人踏着月色优哉游哉地回了家。
这次救人之行出乎意料的顺利，不仅将云肆救了出来，而且在没有损伤一分一毫的情况下从偌大的程府中全身而退，既是意外之喜，也是意料之中。
而唯一令阿十一感到惊讶的，还是程记的帮助。
虽然程记看上去并不像是那么乐于助人的性格。
毕竟或许对于对方来说，让他们带走云肆，只是为了家族颜面。
可那又如何？
在没有利益冲突甚至目标一致的情况下，他们就是暂时的盟友。。
至于程记事后会如何在程月儿甚至程府当家的那里编排她，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