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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的名字,叫尧醉吗。
他想起来,那日在南阳,古琴怀筝出现的那一刻,在凤凰寒筝留下的小世界里,寒筝问他,是尧醉,还是俞音。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那凤凰寒筝应该是认识尧醉的。凤凰的寿命很长,凤凰寒筝活着的时间,要比俞歌长上太多,几千年前,寒筝很可能亲眼见过尧醉。
寒筝这样问他,是因为他和那个神君,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吗。
“小心。”北逍忽然出声提醒,带着俞音一起从马车中飞出。
驾车的九尾和周围的妖修纷纷向两边跃开,马车炸成碎片,京城中,渡雪山庄的方向,一道金光冲入云霄,城外接二连三地传来巨响,阵法被启动,将京城封锁在内,北逍带着俞音,在最后一刻跃入阵法中,京城中的布局正式被人开启。
鸽子三三跟着两人飞入阵法之中。
“这是?”俞音问,“锁城的阵法?”
“锁城阵。”北逍神色有些凝重地看着城墙上环绕的金光,“不太对,杨霁明很可能另有打算。”
俞音点头:“我们去找纪飞雨。”
他们原以为杨霁明和冥灵都在京城,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你这是又要做什么?”渡雪山庄外,纪飞雨坐在马车上,右手按着寂寥剑,红色发带将黑发高高绑成马尾,头上顶着一只雪白的鸽子,“封锁城池,想要你死我活?那尽管来,我奉陪到底。”
渡雪山庄的大门轰然打开,杨霁明一身华贵的白衣,在弟子的簇拥中,走出渡雪山庄,与纪飞雨对峙。
两人的白衣对比鲜明,风声猎猎中,杨霁明抬手,弟子给他递上了妄念剑,渡雪山庄近日门内弟子跑的跑,散的散,眼下只剩下寥寥数十人,也算是强弩之末了。
可杨霁明还是高傲地走出渡雪山庄的门,身边的两人还是捧着灯盏,只是这次没再带上他心爱的小雪貂们。
“你又要做什么呢?”杨霁明居高临下看着山庄外的纪飞雨,“是你自己懦弱,当年出了那么点事,就要避世不理,剑阁不理世事,这么多年,人间的诸事,全是渡雪山庄在处理,你有什么资格,向我问罪,妖族本就该死,我不过是说破了她的身份,俞音也一样,南阳夏家满门的人命,你不要说他的手上没沾过血。”
纪飞雨冷冷地看着他。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说了真话。”杨霁明挑衅地看着纪飞雨,“要怪,你该怪人族,自千百年前就容不得妖族。”
“是,对你而言,你只是说了真话罢了。”纪飞雨身后发带在阳光下红的耀眼,“我今天在这里,不和你谈那些。我不代表剑阁,也不代表天下苍生,梦蝶蛊的事情,自然有人和你算账,所以少拿你那套来和我说事,俞歌因你而死,今日我只为我的小凤凰而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剑气凛冽,周围人纷纷退开,只有那只雪白的鸽子,还安然地从他的头上跳到了肩膀上。
“是凤凰该死。”杨霁明重复道,他想起了往事,又红了眼眶。
“啧,凤凰招你惹你了。”鸽子芸芸忽然开口怼了一句,“是吃了你们家的大米,还是少了你们家的库房。”
杨霁明认出这是妖族那个尊主家的鸽子,不知道为什么会和纪飞雨混在一起,他继续道:“凤凰,会招致不幸。”
“扯,你继续扯。”鸽子冷漠道,“我信你个鬼。”
纪飞雨:“……”这个掐架水准,太熟悉了。不论过了多少年,杨霁明都不可能是俞歌的对手。
至少对骂他们这边是赢定了。
纪飞雨总结道:“是你们杨家,先对凤凰不依不饶,先是你爹杨瀚杀的那只凤凰,再是你借沈云央之手杀的俞歌,错的一直都是你们,从来都不是凤凰,当初在南渊,第一个提出要帮你的是俞歌,可你是怎么回报她的,你们杨家有鉴别凤凰的独特方法,你知晓了俞歌的身份后,就把她卖给了沈云央,成为牵制俞音的工具。”
“要不是凤凰……”杨霁明的右手在颤抖,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要不是凤凰,我根本不会落到那种境地……”
要是杨瀚夺走凤凰翼后,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好了,可偏偏有个百里寻,杀了他爹,还失去了踪迹,他的幼年时光,从此陷入了噩梦之中,怎么可能不去恨百里家和凤凰。
“我和你说不清。”毕竟道不同,两人在不同的环境中长大,杨霁明绕不开的很多事情,纪飞雨其实无法理解。纪飞雨懒得和他理论,把手里的鸽子小心翼翼地递给下属,对杨霁明道。
“乖,别乱跑。”纪飞雨把芸芸放在一旁的海棠枝上,蓝色的灵力充盈在寂寥剑上。
鸽子:“阁主加油呀。”
纪飞雨的心一颤,脚步一顿,提着寂寥剑,向渡雪山庄的方向走去。
“去找纪飞雨,这封城阵法不对劲,这种布阵方式,攻守皆备,很可能会抽取阵中所有人的灵力。”俞音道,两人从马车上方御剑飞出,向渡雪山庄的方向飞去。
京城中,原本围在渡雪山庄附近的凡人和修士,见纪飞雨和杨霁明一言不合打了起来,纷纷四散奔逃,蓝色与金色的灵力光在半空中交织,渡雪山庄强于世故,在灵力上,杨霁明远远不及纪飞雨。
但封城阵在京城的上空逐渐合拢,杨霁明的唇角浮现一丝笑意。
“小心!”俞音出声提醒。
纪飞雨反应飞快,瞬时向周围退避开,京城上空,忽然传来龙吟,一道巨龙的影子,咆哮着,朝着纪飞雨袭来。寂寥剑在半空中挥舞,纪飞雨手里的剑刃与龙影撞出清脆的锐鸣。
龙影一出,阵法中的每个人都觉得有一丝力量从自己的身上流失,俞音皱了皱眉,地面上有凡人直接惨叫一声,七窍流血,倒在地上。
“他把整个京城都做了阵法。”纪飞雨神色凝重道,“这个疯子。”
“这是禁术。”俞音道,“和先前临安的封城阵法如出一辙,都需要把人当做阵法运转的动力,但临安的阵法,针对的不是全城的人。”
很明显,杨霁明布下的阵法更缺德。
这阵法,抽取阵中所有人,包括杨霁明自己的生命力和灵力,以此来运转阵法,每一道攻击的力量,都来自于阵中的所有人。
“你到底在想什么?”纪飞雨怒道,“你想用这阵来杀谁?”
这里被布下的阵法,伤人伤己,杨霁明这是要同归于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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