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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u想了想又问:“你们在马尔丁的工厂,不是有一个中方负责人吗?之前参与过营救的,他的父亲是绑架桉的另外一个受害者,林,你要不要问问他。”
刚听第一句,斐一班就知道Abu 说的人是林聪义。
作为马尔丁工厂的中方负责人,林聪义知道的信息肯定会比他多很多。
斐厂长和林总工刚刚失联的时候,就是林聪义负责给马尔丁那边的各种管理打电话。
在去往马尔丁的那一路上,斐一班和林聪义还有过很多的沟通。
只不过没有什么收获。
林聪义在马尔丁的时候,除了管理中国工人、提供技术支持,基本就剩下和尹斯梅尔单线联系。
小林总工驻扎马尔丁工厂的这两年,生活极其简单。
他不喝酒,因此也不像斐厂长在的时候那样,经常和尹斯梅尔去无人区喝酒。
基本不是在锁厂就是在铜棒工厂,除了这两个地方,平时都不怎么出去。
铜棒厂出事之后,斐厂长去马尔丁之前,就和韩女士有过一些沟通。
已经知晓真相并且帮忙安排了救援直升机的斐一班,当时也在旁边。
斐一班那时候就有问过斐国琛,有没有觉得铜棒厂爆炸,以及后续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有阴谋的。
那是斐一班知道自己家在土耳其边境还有家大型锁厂的第一天。
根据斐厂长的描述。
马尔丁的锁厂是个大型工厂。
投资和规模都摆在那里,尹斯梅尔买的地也算得上比较中心。
发生爆照铜棒厂就只是个“作坊”性质的地方。
为了更快地获取大量廉价翻铜原材料。
铜棒厂直接建在了一个非常偏僻,甚至算得上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那么偏远的一个小作坊,刚一出事,就有人直接跑来锁厂闹。
这件事情,本身比较可疑。
就好比一个偏远山区的锅炉爆炸了,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跑到一百公里外,年产值上亿美金的大厂去闹。
不是说这么闹不行,但好歹有个时间差。
那么偏远的地方,搞搞清楚这件事情,再组织人力物力,隔个几天,到上游的大厂闹,才算是比较合情合理。
许是怕斐一班和韩雨馨会担心,所以,斐国琛并没有明确表示赞同这样的一个观点。
显而易见的是,肯定是基于类似的判断,斐国琛才决定不计代价,关停土耳其的工厂,并且撤离所有的中国工人。
土耳其的锁厂,为此支付了巨额的赔偿。
和林聪义一起飞往马尔丁的那一路,斐一班和林聪义还是满怀希望的。
满心以为只要凑够了绑匪要的比特币,就能够救回斐厂长和林总工。
再往后,事情的发展,直接超出了他和林聪义的承受能力。
他当下就昏睡七天。
林聪义更夸张,强撑到回国之后,直接严重到精神失常。
基于要保护韩女士的原因,斐一班拒绝了Abu让他问韩女士的提议。
那么,聪义哥呢?
可以问吗?
斐一班还没有想明白呢,Abu自己就先给否定上了:“哦,不,我的兄弟,你不可以问那个家伙。”
“为什么?”斐一班下意识地问。
“你不觉得那个家伙有嫌疑吗?”
“嫌疑……”斐一班摇了摇头,说道:“这个疑问,其实最开始,是在我的脑海里面飘过的。如果只有我的父亲出事,我一定会怀疑的。事实证明,林的父亲和我的父亲,一直都是在一起的,直到生命的尽头。”
“你这么想是对的,我的兄弟。”Abu说:“但你忽略了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
“我在救援直升机上听到的那个事实——阿马里的老婆,说阿马里策划了铜棒厂的爆炸。”
“嗯。你刚有说过。”
“从最后的结果来看,阿马里和尹斯梅尔都在那场爆炸里面死亡了,所以没有人会因此怀疑阿马里。就像之前的我们。你的父亲也因为‘普通工业事故’支付了巨额的赔偿。”
“是这样的。但这又能证明什么呢?阿马里的老婆不是也说,不知道阿马里合作的中国人是谁吗?”斐一班问。
“基于这样的事实,我们来分析一下。阿马里在策划这场爆炸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搭上他自己的性命啊。只能说,事情由他开始,最后变得不受他的控制。”
“Abu,你的意思是,你认为林聪义就是和阿马里合作的那个中国人,他策划了爆炸桉,是吗?”
“哦,我的兄弟,我并不这样【认为】,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不惜搭上他自己的父亲?”斐一班并不认为林聪义有这样的动机。
“当然是为了得到你们家公司的继承权啊。这种事情,在我的身边,实在是太过常见了。兄弟相残、父子相残,我都不会有任何的惊讶。”
“按照常理来分析,是这样的没有错。但是,我们家的工厂,本来就是要交给聪义哥继承的。”
“这是什么逻辑?他的父亲只是一个工程师,你的父母才是工厂的所有人,而你又是你爸妈唯一的小孩,继承权毫无疑问是属于你的。”Abu不理解这里面的逻辑。
“你知道的,Abu,至少有长达八年的时间,我压根就没有接触任何和锁有关的事情。我从青春期开始,就不觉得自己对锁感兴趣。更确切地说,我是很直观地表达了我的厌恶。我的父母也早就说过,不会勉强我去接手家里的锁厂。”
“这并不冲突啊,我的兄弟。只要你一直留在国外,就相安无事。但你偏偏回来了。然后马尔丁的工厂就爆炸了,不是吗?”
“Abu,这是生活,不是我们在话剧社写剧本。”
“哦,我的兄弟,你一定要相信我,生活绝对比剧本还要更加离谱。我们写剧本是需要逻辑的,生活什么时候和我们讲过逻辑?”
斐一班陷入了思考。
Abu是最了解他的人,因此也最知道要怎么说服他。
“我的兄弟,你确定那个人,从来都没有露出过一丝破绽吗?我的意思,我并不直接【认为】就是那个人,但是我们得排除了他的嫌疑才能去问他关于爆炸桉的更多细节。如果排除不了,那可能就会变成你们中国人说的打草惊蛇。”
“破绽和嫌疑吗?”斐一班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我得想一想。”
才只是说了要想一想,斐一班的头就和炸开了一样。
他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羡慕自家女朋友的图片式记忆。
同样的问题,如果换做易茗,每一个细节都能直接被还原。
他的话,就只会头疼到一片空白。
“你别着急,我的兄弟。你爸爸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完全可以慢慢来。你要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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