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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有失败,但正是因为萧御能够情绪地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才没有试图强行掩饰自己失败的结果。

    一念千转,萧御缓缓转身,看向立于神海深处的男子,在经历了千年的岁月之后,他看起来似乎比任何时候都好平和。

    “神君,好久不见。”

    凤凰神君缓缓睁开双眼,淡淡说道,“并非不见,至少这千年岁月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注视着你。”

    萧御目光一动,“这样么——”

    凤凰神君凌然直视萧御,“我从你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恐惧。”

    萧御坦然道,“不错,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畏惧过。”

    凤凰神君又看了萧御一眼,“是因为我斩断了你的退路么?”

    萧御眉宇倏然掀起,随即说道,“正是。”

    凤凰神君点了点头,“你原本在神海之中设置了回到灵域的空间通道,一旦有任何变故,随时可以经由空间通道返回,但是此刻因为我的存在,那些通道已经不在你的掌控之中,你非但不能救助他们,甚至连你自己也不能离开半步。”

    萧御深吸一口气,叹声道,“神君深知我心。”

    凤凰神君淡淡一笑,“我私心想来,如果你曾经对我拥有某种期许和信任,那么现在早已尽数化为虚无,是么。”

    萧御皱眉道,“我很想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告诉神君并非如此,但现实总是残酷的,神君所能给我带来的威胁,超过世间任何一个人,对于这样一个强大而未知的存在,我很难依旧保持冷静。与神君久别重逢,我所展示出来的却是敌对之意,让神君见笑了。”

    凤凰神君微微颔首,一笑说道,“不必如此客气,你所言正是宇宙之道,每个人对其他个体的存在,都会心生忌惮,除非这个人愿意尝试去信任和理解其他人,但无论他的主动性有多强,最终都不可能信任所有人,至少对于那些足以威胁到他本身的人,永远不可能做到。”

    萧御目光一动,“神君言语之间似有深意。”

    凤凰神君微微一笑,“不错,你果然还是那么聪明,可惜却始终没有认清楚宇宙的现实。”

    “什么现实?”

    凤凰神君长声说道,“我知道你始终坚守自己的本愿,试图让自己成为最为强大的存在,然后再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按照心中坚守之道来构建整个世界。但是恕我直言,宇宙之中神明无限,谁也不知道实力究竟强到何等境界,才是真正的巅峰,何况,纵然你能够成长到自我认可的境界,也根本不可能以一己之力,而让所有人全部信服,因为只要能够对他们形成威胁的人存在,就永远不可能抛却警惕和恐惧,即使只是最为微弱的负面情绪,最终也有可能招致无尽的裂缝。”

    萧御目光沉沉,默然许久终于说道,“神君所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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