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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在这样的四散溃逃中,即使有零星的俄军军兵想要投降,也立刻被杀红了眼的唐军士兵,或砍或捅,登时杀毙,断不留情。
只不过,两条腿的步兵,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骑兵,最终,约有三万三千余人的俄军溃兵,被唐军骑兵截断了所有退路,眼前着就要将他们全部包围剿杀。
这批人当然明白自已的命运,他们纷纷跪地,面对唐军越来越逼近的冰冷刀锋,磕头不止,请求投降。
最终,还是唐军主帅曹变蛟及时下达了止杀的命令,投受了这三万三千孔俄军溃兵的投降,整场战斗,终告结束。
至此,总计人数多达五万人的俄军入援兵马,仅有约三万五千余人因此投降而侥幸逃得性命,其余的一万五千余人皆被唐军宰杀,整个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满地,死人死马横七竖八,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更可怖的是,遍地溢流的鲜血,竟已哗哗地汇成一条殷红的血河。这条长长而蜿蜒的血河,蜿蜒长流,殷红刺目,令人见之心悸。
而在这血腥可怖的战场上,唐军连绵的欢呼声,已是有如滚滚春雷,响彻原野。
唐军连绵壮阔的欢呼声,自已随着习习北风,一路传送到道尔本鲁特城中。
那一夜饮酒,双眼血红满是血丝的准噶尔汗国国巴图尔,得到这般响彻云霄的欢呼,顿是极度惊恐。
完了,俄军必定是被唐军给彻底消灭了,自已天天想日日盼的援军,再也不会有了。
“陛下请下,唐军开始攻城了!”
站在城楼之上的巴图尔,顺着惊叫的护卫之手,亦是看清了城外情景,顿是腿酸脚软,几难自站。
在震耳的号角,与隆隆的战鼓声里,180门闪着银灰亮光的钢制重型龙击炮,被唐军炮手,缓缓地推到了都城北门外约一千多米处,才就地停下。
接下来,唐军炮手开始固定炮架,调整射角,装填火药与炮弹,很快就做了战斗准备。
这180门重型龙击炮,沿着道尔本鲁特城北面城墙一字排开,威风凛凛气势雄壮,有一股横扫天下无敌的气概。那黑洞洞的炮口,更有如无数根昂然直指的粗大阳物,直朝对面那高峻的道尔本鲁特城城墙。
这些火炮的凛凛气势,哪怕只是远远看去,便让守城的准噶尔军队,吓得腿脚发软。
每个人都近乎凭直觉能感受到,这些庞然大物一般的火炮,模样已是这般吓人,可以想象得出,一旦打放起来,它们的攻击力与破坏力将会何等惊人。
这位准噶尔汗国国王巴图尔,饶是久经战阵之将,见到唐军竟能推出如此之多前所未见的巨大火炮前来攻城,脸上顿是冷汗涔涔,脸色也瞬间苍白。
也许,那叶尔羌汗国的都城喀什,就是在这样的重炮密轰之下,城池将破,那王子尧勒瓦斯才忍不住想要弑父何命吧。
那现在,自已的命运,又将会是如何呢?
想到这里,这缅王莽白,只觉得连呼吸都开始变得艰难起来。
而就在这时,全体惶惶不安的守军,都远远地看到,唐军阵中一名队长模样的人,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红旗。
“预备!”
“放!“
“砰!”
“砰!”
“砰!”
“砰!”
……
180门打放三十二斤炮弹的重型龙击炮,每门火炮的炮口,都立刻喷出腥红的余焰和刺目的金色火光,浓密呛鼻的滚滚白烟升腾而起,漫布天空,180枚乌黑滚圆的巨大铁弹,带着死亡的啸音,向都城北门城墙右侧,狠狠撞来。
震破耳膜的巨大撞击声连绵响起,这180枚乌黑的32斤铁弹,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以均匀分布的状态,狠狠地打中了道尔本鲁特城的北面城墙。
整个城池的北面城墙,瞬间出现一百多个排列得整齐均匀的大洞,每个大洞边缘,粗大破裂的纹线密如蛛网,肆无忌惮地向击围蔓延,大片的城墙砖块飞溅裂开,一片尘雾弥漫,整面城墙都在剧烈的颤抖。
而城墙上,大批被震得耳朵、眼睛、鼻孔嘴巴一齐流血的守兵,人人都被震得气血翻涌,眼前被纷扬呛鼻的尘雾所笼罩,而脚下的城墙则在打摆子一样剧烈地晃动,有数门城头的小铜炮或小铁炮,被震得从城墙上颠扑而下,咯嚓数声巨响,化成废铁。
与此同进,竟有多达上百名站脚不稳的守军士兵,惨叫着从城墙上掉了下来,随即摔成血肉模糊的肉饼。
守在北面城墙的准军军兵,顿时大大混乱起来。
他们原本就士气薄弱,不堪一战,现在又得到俄军在城外覆灭的可怕消息,其士气更是降到了谷底。想来这些家伙,平日里鱼肉乡民,欺压百姓倒是在行,但要他们在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下,而唐军这般强横凌厉的攻击之下,还要保持镇定与战斗力,就实在太过强求他们了。
此时的北面城墙上,根本就不需要人组织,立即就有上百名吓掉了魂的守军士兵,有如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物一般,惊恐地大叫着,掉头从城墙马道上向下逃跑。
“不许跑!擅离岗位,皆死!”
被炮火轰击溅起一身尘土,发须散乱有如土人的巴图尔,模样极其狼狈,他剧烈咳嗽着,艰难扶着城墙堞垛站起,立刻大声向冲那些逃跑的军兵大声吼叫。
只是在这一片混乱中,虽然他声嘶力竭地高喊,却效果微乎其微,溃兵们夺路而逃,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巴图尔又气又怒,刷地抽出锋利的腰刀,狠狠一剑刺去,噗哧一声,将一个逃跑的家伙,从背后到前胸捅了个对穿。
“看到没有,敢擅离职守,自行逃岗,皆如此人下场!”脸上被溅满血珠的巴图尔,一把抽出鲜血淋漓的宝剑,冲着溃逃的士兵厉声大吼,模样狰狞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