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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号的名贵玉佩,郝泽仁不觉一惊,他急急推脱道:“这乃是安平贝勒随身玉佩,小人当然识得,荆古达管家你如何可把如此贵重之物给小人,这可如何使得,莫要折煞小人了。”
荆古达见他推脱,更是坚决地将这玉佩向郝泽仁递过去,嘴里同时说道:“郝掌柜,我也跟实说了吧,这次我带杜尔祜少主来找你,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乃是奉安平贝勒之令,有重大事情,要来向郝掌柜求救。”
郝泽仁心下一乐,他已猜到了荆古达接下来要说什么,但表面却故作惊讶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何事情,让荆古达管家如此郑重,还要赠给小人这般宝贵的玉佩,还望荆古达管家从实告之。”
“不,此事极其重大,你先收下这玉佩,咱们再好好谈,这也是老爷的意思。”荆古达态度很坚决,依然将玉佩向郝泽仁强硬递去。
见荆古达这般坚决,郝泽仁心下快意无可名状,表面却还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他讷讷地说道:“贝勒爷真是太折煞在下了,既如此,这玉佩在下权且收下,就当是为安平贝勒保管吧。那荆古达管家有何要事,但请对在下明言便是。“
荆古达长叹一声,也不再隐瞒什么,他一边不停地叹息着,一边把杜度的原话,简略地向郝泽仁说了一遍。
听完荆古达的话语,郝泽仁的眼中,已满是复杂之色,脸上也显出极为难办的表情,他捋着短须,却是沉吟不语。
见郝泽仁这副为难模样,历练甚少的杜尔祜脸上亦是难堪得紧,他心下暗叹,自已向居府内,根本不知道求人办事之难,现在的局面,才让他明白,自已这个安平贝勒爵位的继承者,这个府中的长公子大少爷,如果失去了家族与爵位的光环,也许,什么都不是了。
正在杜尔祜暗道可能事情难办之际,这时一旁的管家荆古达,在说完这番话后,同样是一脸难堪,眼中更已是微微噙泪,他复颤声对郝泽仁道:”郝掌柜,我也实说了吧,我家老爷向来刚强坚毅,不喜求人,才这般在朝中屡受打击,一直混不开,若不到万分为难之际,断不会轻易启齿相求。今天之派我带少主子过来,说难点,可谓是在这穷途末路之际,托孤是也。“
郝泽仁心下冷笑,脸上却是满满的感慨,他轻叹一声道:“唉,荆古达管家,你说的,我郝某人又如何能不明白,这人在江湖,谁没个七灾八难的呢。这位安平贝勒,昔时对郝某亦有恩德,郝某不是寡情之人,曾受其之恩,又得其所托,如何敢不好好关照三位公子。这样吧,郝某也把话放这了,纵然这事情难办,郝某也一定会努力想办法,尽快送三位公子离开清境,去投奔李大人。”
见郝泽仁这般仁义爽快,并没有为难要挟自已,荆古达长出了一口气,又急急问了一句:“那我替我家老爷谢过郝掌柜了,敢问郝掌柜,大概要多久方有消息?”
郝泽仁捋须沉吟了一下,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三天,三天之内,必定会有消息,我会派伙计去联系你们。”
荆古达眼神一亮,忙道:“那好,那就拜托郝掌柜了,那这几天我命人快点把行李与财货打点好,就随时等候郝掌柜的好消息了。”
他一说完,又用眼神示意阿尔祜向郝泽仁表示感谢,阿尔祜一愣神,才急急拱手道:“多谢郝掌柜伸此援手,先生这番恩德,对我家来说,实为雪中送炭也,到时我等到达明境后,另有重谢……”
他还没说完,却被郝泽仁挥手打断,郝泽仁笑道:“杜尔祜少主不必客气,你们能及时反正,去投奔我家李大人,倒还是颇有胆气与眼光之举。我家李大人,向来心胸宽广,海纳百川,对诚心归附者,一律坦诚相待,郝某能帮的话,一定会尽力的。”
得到了郝泽仁的保证,杜尔祜与荆古达皆是一脸喜色,接着,郝泽仁与荆古达又闲话了一阵,才告辞离去。
亲自送到门外,望着荆古达与本尔祜二人的消失在街角的身影,郝泽仁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随后,他返回到楼上,方在火盆旁坐下,正取出那杜度的玉佩细细观看,那名帐房先生便悄悄地走了过来。
两人对视,不觉大笑起来。
帐房先生叹道:“唉,想不到啊,那德克西克,还有这杜度,两家爱新觉罗宗室,竟没有半点为国效力,与国共死的想法,反而想搭上咱们的关系,急急逃离清朝这是非之地,倒是足以让人齿冷。”
郝泽仁轻笑一声,摇头道:“你啊,怎么还替敌人操起心来了。这清朝越是动乱,宗室越是外逃,对李大人来说,就是越有利之事,你也不想想,咱们李大人,发展了近十年,才好不容易得到这个引发清朝巨大动乱的机会,自当好好把握。而清朝的宗室与百姓,越多地逃往明境,对我们将来的发展帮助只会越来越大,对清朝的打击则会越来越惨得,我等身为安全司,又何必为这些该死的鞑虏过多感慨呢?”
帐房先生捋须笑道:“那郝掌柜,你可以打算把杜度他们全部接到山东去么?这一路上关防紧密,我们的能力怕不够吧。”
郝泽仁冷笑道:“你想多了,你没听过斗米恩人升米仇人么,我们只要能把他们这些想外逃的宗室子弟运走即可,其余的府中人员,我们就不用操那份心了。且不说我等尚无全部运走其府上人员的能力,就算真有此能力,也不能答应他们。毕竟越是如此,才越显得这外逃机会何其珍贵,也越能让他们这些外逃人员感恩戴德。要知道,把这些爱新觉罗宗室子弟安排在李大人治下,掌握在我唐军手中,可是对清朝威望的一个重大打击。你想想,连爱新觉罗的宗室都不断叛逃了,这大清帝国,还有什么向心力可言,分崩离析,当可立待矣。”
郝泽仁顿了下,复道:“且待两日,我等与安全司总部联系好,就派人联络德克西克与杜度两家,把他们家中的宗室人员接走,一路南下到营口,从那里登上我军的走私船只,再从那边撤往山东。”
帐房先生笑道:“好好好,还是郝掌柜想得深远,那咱们就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