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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这里?
呼之欲出的话被咽了回去。
再观远处那丫头,明明挨着木盆甚是辛苦,却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大人是想问……我是一夜未走,还是赶早了来?”
“……”
他尚未回答,对方便拎着拧干的毛巾朝这边走来:“原是要走的,谁料出了门便瞧见江家那位姑娘,想到您尚且病得糊涂,便不敢走了,省得回头被轻薄了,还要治我一个见死不救。”
回想昨夜那句‘登徒子’,原来在她看来,是病得糊涂。
“擦擦脸。”
司无瑕将毛巾递出,又随口嘱咐了一番:“热水已经差人备好了,大人裹件披风去沐浴吧,稍等片刻,便有人送来早膳。”
然后如释重负的说:“如此……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
殷深看着眼前的毛巾,一时竟不知该不该接。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超度?
不等他细想,略烫手的毛巾就被塞进了手中。
“民女回了。”
“慢着。”
少女离去的步伐停住。
殷深看着她的背影,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在李刺史回来之前,你……不能走。”
不能走?
司无瑕回眸反问:“莫非李刺史还肩负搓背的重任?”
这话带着七分取笑,三分揶揄。
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身后那人竟没有半分动容。
殷深徐徐起身,将擦过的湿毛巾置于盆中,“我的意思是,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得留下来磨墨,直到贪污一案善了为止。”
等等。
什么叫我得?
司无瑕觉得不可思议:“您用人从来都不打声招呼的么?磨墨这种小事,多的是愿意为大人效力的,就比如江家那位姑娘……”
这话正好提醒了他。
想来她是忘了,习武之人耳力极好,昨夜在殿外都说了些什么,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若非后来听得某些答案,他也不会自点睡穴。
但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也不介意再多说两句:“你这么乐于撮合本相和江月宴,是因为……急于和本相撇清关系,还是你的心另有所属?”
想撇清关系是没错,但另有所属就……
司无瑕悄悄看向那人,正好捕捉到眸中隐晦的光芒,忽地心一颤,难以直视那双眼睛。
“是……”
她无声别过脸,看向远处:“我早已心有所属。”
果真如此么……
所以昨夜江月宴问到盛景安时,她却避而不谈。
殷深冷睨着盆中的毛巾,袖下的拳头逐渐攥紧,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
半晌。
司无瑕探头打量,心下疑惑是何声响。
谁料眼前之人突然头也不回的走了,摔门声格外的清脆响亮,也没说放不放她走。
不是……
好歹把话说清楚再走啊!
……
正午。
她被留下与某人共用午膳。
意外的是,殷深竟许念双一块儿坐下来吃饭。
也是看在他这么善待念双,又病怏怏的份上,才勉强答应帮他多磨两日的墨,至于私塾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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