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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会死”一度成为孩童们的强心药,却不料那个女人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惨烈的宿命,并且那段痛苦的死亡过程被长老会强行拉长了两年之久用于研究,对于那个时候还是孩子的他们来说可以称为“噩梦”了,即使过了许多年,她们几人在噩梦醒来后还会发抖。
死亡,不可怕。
不知何时就会突然降临的痛苦的死亡,可怕。
两个沉默寡言的人陷进了沉默里。
司浅先受不住混乱的呼吸节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引来火舞浅浅一笑,安慰道:“陛下不会的,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连我们几个都还好好的,陛下就更不会了。况且陛下与我们不同,陛下身体特殊,就算我们几人将来会变成那个样子,陛下也不会。”
司浅看了她一眼,有一份已知的、随时可能会到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来的死亡埋伏在前方,这和普通人想法里“人都会死,不一定哪天就死了”听起来一样,实际上还是有不同的。普通人明白生死有命但不会时刻把死亡挂在心上,对火舞她们来说,死亡却是压在心口的一块巨石,悬在头顶的一柄利剑,流逝的时光为她们带来期盼,期盼着自己可以幸运地躲过,可这份期盼并不能赶走沉重,因为除了时间,没有任何有利的证据能够证明她们今生可以躲过。未知的死亡并不影响她们愉快的生活,却能在夜深人静时压塌她们心灵的一角。
这是他们第一次稍稍深入地谈论了“死”这个话题,从前,“死亡”这个话题是禁忌,司浅也没想到第一个如此轻快地说起来的人会是沉默少言的火舞,她轻松地说了出来,可是在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她压在内心深处的沉重。
陛下的突然发病冲击的不止是他的心,还有火舞的。
火光跳跃,映红了火舞的裙裳。
“这些年,因为侍奉在陛下身边太过自在,早年的那一段就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似的。”她恬淡一笑,轻声说,“我和司七她们在一块时,我们几个人常说,我们谁都不如你和嫦曦,能够在外面为陛下分忧解难。嫦曦出身欧阳世家,又是半途进的圣子山,豪族之子,从小耳濡目染,自然精于谋算,你则和陛下一样,是天生的聪敏,后天的刻苦,我们几个人既不聪明,也没有能刻苦的头脑,到最后除了服侍陛下的饮食起居,也就剩下替陛下杀光敌人这点功用了。我不愿意成为他人手中的武器,可是我想成为陛下的武器,名将由鲜血染就,帝椅靠尸骸铸成,无论陛下日后如何,我都会在那之前化作尸骸,守卫陛下的帝座。我此生别无他求,一愿陛下平安喜乐,二愿陛下能够得偿所愿,一统天下。”
司浅沉默地望着炉灶中跳跃的火焰,他想,她的心愿亦是他的心愿。
夜色,像一块宽大无比的土布,无情地将山川、原野笼罩住,远处的丘陵,近处的沟壑,都被浓浓的夜色抹平,星光迷离,月色朦胧,忧伤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