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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对这些问题发表意见。

    第二天,段祺瑞召集安福系重要人物,讨论先一天在公府会议的情形。徐树铮等人这时为了自身生存问题,坚决主张采取强硬态度。

    徐树铮强调:三总长不可以退出内阁,最大让步只能接受把西北边防军改归边防督办直辖,他本人必须留任西北筹边使。

    小徐看着在一旁一直闭目凝思的段祺瑞,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段是多么的意气用事。

    便用挑拨的口吻说:“如果超过这个限度,就是不替督办留余地,而我辈今后也抬不起头来了。”

    听了小徐这番话,段使劲地把桌子一拍,大吼道:“对,我们不能再退了。他们欺人太甚。”

    张作霖听说段祺瑞态度又转为强硬,便又跑到团河来向段告辞。

    这次段变了脸,不待张开口便咆哮地说:“吴佩孚区区一师长,公然要挟罢免边防大员,此风一开,中央政.府威信何在?徐树铮不费一枪一弹收复外蒙,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国家,一定要他去职,分明是给我难堪,太欺负人了。你们一定要他去职,必须同时罢免吴佩孚!”

    保定方面听说西北边防军准备改归边防督办直接统辖,认为是换汤不换药,皖系毫无诚意,不止是敷衍,简直是玩弄直系,所以非常愤慨。

    张作霖虽是一个老粗,但他粗中有细,且智慧超人。他了解问题的症结在于“解除徐树铮的兵权”,这不止是直系的愿望,也是奉系的愿望,如果小徐兵权解除,其他条件便容易谈了。

    可这却是最难让段祺瑞接受的,当年为了小徐,段不惜和他受恩深重的老长官袁世凯反目,今天自然不会为了对直系让步而牺牲小徐。

    段的为人刚愎自用,自信自专,这些都是张作霖所了解的。他自己感到调和已不可能,所以三十日他又备车要离北京。

    这次不是段留他,而是徐世昌留他,徐世昌认为张作霖一走,战争便无可避免,所以再三再四挽留,请张再作最后的努力。

    但是,局势已经走进死胡同。小徐不但没有牺牲自己挽救大局的胸襟,反而从中作梗,安福系更是变本加厉。在这样情势下,张作霖纵有三头六臂,也无力回天了。

    七月一日,保定发表了直军将士告边防军、西北边防军将士书。

    言道:“直军全体将士致书于边防军、西北军全体将士曰:我辈谊切袍泽,情属手足,谨抒亲爱恳挚之宣言,敬告于明顺逆知大义者,夫同类不相残,同国无义战,千古之铁案也。我祖轩辕氏制兵之始,原为对外之用,北逐荤粥,南驱苗蛮,中原始有此一片干净土。洎平北伐玁狁,西御氐羌,与匈奴、突厥、金、元、满、蒙角逐中土,无非借我国军,固吾圉也。充国屯田,德裕筹边,天下有道,守在四夷。

    “我国边防军、西北军之设制,为对外御侮之嚆矢,凡属袍泽,畴不以手加额,踊跃三百,边防有托,西北无忧矣。乃野心权利者,利用愚民政策,采取军阀主义,拥我数十万朔方健儿,以为同室操戈之用,不以防边,而以防内,凭借西北,讨伐西南,直视我堂堂国军,桓桓武士为一家之鹰犬。在昔专制时代,天子讨而不伐,诸侯伐而不讨。西南各省同隶版图,既无卖国媚外之罪,又焉有侵凌讨伐之理。矧共和国家,以人民为主体,人民并非欲萁豆之煎,军阀偏欲表鹬蚌之持,剥我人民脂膏,以重苦吾民,耗我国家饷糈,以疲困吾民。我国民何负于军人,我军人更何仇于国家。天良未泯,浩气犹存,既非至愚,终当觉悟。孰甘为少数私人作牛马哉?亚圣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诗曰:‘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凡我军人动作,均应以对外为主旨,以民意为依归。是在我军人有觉悟心,尤贵我军人有辨识力。

    “彼野心私利之徒,动辄曰服从命令,拥护中央。试问此项征讨命令,是否出于元首本心?即令出自元首,是否本于真正民意。为治命耶?为乱命耶?稍有常识者类能辨之。挟天子以令诸侯,久为权奸之惯技。安福系跳梁跋扈,而指挥安福祸国者,惟徐树铮一个。我昂藏七尺男儿,讵甘心供其驱使耶?彼安福系以路矿抵押外人,屈膝借债,豢养国军以残害同胞。我国军不乏忠义之士,明达之人,孰肯为一党一系效死命哉。上年鲁案发生,我国军有协力对外之热忱。借债发饷,我国军有不受外饷之义愤。全国军人,闻风兴起。……

    “全国本属一家,焉有南北之界?北洋原系一体,何有皖直之分?国军同仇对外,又安有芥蒂之嫌?边防军创边防之基础,西北军开西北之宏图。我同胞方且崇拜之,敬仰之不暇,更焉有水火虞邪?此次直军撤防,原为扫除祸国殃民之安福系,及倡乱卖国之徐树铮。对于先进泰斗,同气友军,毫无挟带恶感,及并峙对敌行为。乃彼少数奸人,自知无立足之地,故为捏造流言,怂恿当道,不曰与‘合肥督办为难’,即曰与‘边防军西北军构怨’,是等无意识之谰言,希图妄施离间。我亲爱友军必不为其稍动。

    “此后凡我军人,遐迩一体,披肝沥胆,敌忾同仇,耿耿此心,可对天日。外御其侮,内息阋墙,堂堂男儿,绝不坠其收买离间术中。……我边防军暨西北同袍果有能先我着鞭,驱除徐树铮,解散安福系,以顺人心,而慰民望者,则既可建拥护元首之大勋,更可全维持合肥之令名。非但所以爱元首爱合肥,亦即所以爱国家爱人民也。直军愿执鞭弭以从其后。他日历史增荣,俾直军得附边防军与西北军之骥尾,则荣幸多矣。袍泽志士,盍兴乎来!直军全体将士敬告。”

    民国九年七月二日,徐世昌正式下令批准靳云鹏辞职。

    靳在请假期间,国务总理是由萨镇冰代理。靳辞职后,亦竭力推荐周树模组阁,自己愿意担任陆军总长。

    靳的坚决求去,是因为安福系三总长遇事和他作对,而在直皖两系磨拳擦掌,跃跃欲战的局势中,他感到左右作人难,更怕皖系以他为叛徒。

    他之所以愿意退居陆军总长地位,是怕他不做,会给他的死对头小徐腾出地方。

    七月四日,徐世昌在总统府举行特别会议,参陆处员均到。会议结果,决定西北军改归陆军部辖。西北军司令部即撤销。徐树铮开去筹边使,改任将军,遗缺由李垣署理。

    散会后即由总统府拟定命令共有三项:

    (一)特任徐树铮为远威将军。

    (二)徐树铮应即开去西北筹边使,留京供职,西北筹边使着李垣暂行署理。

    (三)西北边防总司令一缺着即裁撤,其所部由陆军部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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