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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也相当热络。有人提醒黎元洪,再不加管控,会受到这些人的牵连,黎元洪还是视而不见。
有一天,下属施化龙偷着向他报告,说有好几个营里,都发现了革命党人的活动。请示黎元洪如何处理。
黎元洪和施化龙个人感情不错,可以无话不说,对施说:“此事万不可声张,恐大帅(张彪)闻之,更难办理。”
不久,时任连长的革命党人潘康时,从事秘密活动被发现,案子搞得很大,黎元洪保不住了。从事革命党活动是重罪,为了让潘康时能够轻松过关,黎元洪做通了营长的工作,向上写报告时,说潘康时是聚众吸食鸦片。将潘康时撤职了事。
潘康时一直记得黎元洪的这份恩德,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写道:“余因伊等保全红蓝顶之故,生命幸赖以保全。”
在那个时候,剪辫子是可以判反叛罪的。很多参加了革命党的年轻人,觉得自己拖着个长辫子是很耻辱的事,是和自己革命党的身份不相趁的。有一人喝了点酒,冲动之下,把辫子剪了,被告到黎元洪处。
这时候,这个剪辫子的年轻士兵,酒也醒了,很害怕,也很后悔。
当几个人把这个剪了辫子的士兵带到黎元洪面前,黎元洪指着这个士兵头上的乱发,哈哈哈哈大笑说:“不错,不错,免豚尾之讪笑,开风气之先河。”
把一个很严肃的事件,变成了玩笑。
后来,黎元洪索性在军营宣布,我们这里是军营,头上拖着个长辫子是很不方便的,有愿剪发者,听其自便。
一个寛以待人,处处以人方便,对和自己不睦之人以德抱怨,是一个人品德高尚的表现,也是很难做到的。特别是对待那些处处找自己的毛病,处处和自己过不去的人,能做到这一点就更难了。
而黎元洪却在很大的程度上做到了,这一点,在他处理和张彪的关系上,表现得最为突出。
张彪(1860~1927)字虎臣,山西榆次人。
张彪从小丧父,家境十分贫寒,以推车运煤挣钱糊口。母亲亡故后,于光绪六年(1880年)投补太原抚标兵额。后因武功超群,又应童子试。时任山西巡抚的张之洞发现其身体健壮,人才出众,办事踏实可靠,甚是喜爱。提拔为随身侍卫,视为心腹,连连擢拔。
光绪十五年(1889年),张之洞升任湖广总督,时值汉口水患成灾,张彪受委督修湖西大堤。其间,精心设计,严格施工监督,工程顺利完成,水患根除。当地称大堤为“张公堤”。随后,负责监修武泰、武丰两闸,工程同样坚固。
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张彪受清政.府委派,赴日本考察军政、营阵以及枪炮诸事,军事才能有所增长。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后,在湖创练鄂军,被清政.府授予“壮勇巴图鲁”称号,升授湖广督标中军副将。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升任四川松潘镇总兵。是年秋,??宣统三年(1911年),张彪任第八镇统制。
张彪在旧军中起家,养成了专横跋扈的作风。又因为和总督张之洞关系特殊,平日里目中无人,谁都不放在眼里;开始和黎元洪打交道也是这样。
因为他比黎元洪资格老,人脉广,关系硬,对黎元洪随便指使,简直当下人对待。其实,黎元洪的地位虽然不能和他平起平坐,但也差不许多。放到别人身上,肯定受不了,但黎元洪能泰然处之。
时间长了,张彪发现,黎元洪是处处都比自己强,什么事都比他做得好,他受不了了,把黎元洪看成是威胁自己地位的大敌。因此而处处找黎元洪的麻烦,处处给黎元洪出难题、下绊子。
黎元洪佯装不知,处处相让。
别人看不下去了,为黎元洪不平,对黎元洪说:“张彪这样的人,得寸进尺,越让着他就越肆无忌惮。”
黎元洪听了只是笑笑,仍一如既往。
一次,张之洞召开新军将领会议,黎元洪因病晚到。张彪见这是诋毁黎元洪的难得机会,就无中生有的说,有人在某妓院见黎元洪醉卧不起,看来是来不了了。
张之洞信以为真,对黎元洪很失望,待黎元洪到后。立刻对他进行严厉的训斥。
黎元洪没争辩,只是据实禀报:自己正出门时,突然一阵头昏,根本走不了路,只能稍稍休息一下,结果晚到。
张之洞听后狠狠的瞪了张彪一眼,张彪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