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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击中了极敷衍、象征性随便躲躲的李沧。
埃斯特尔眼珠子猩红:“守护!圣光守护!治愈之息!”
圣光为盾,自那些骑士身上升起,抵挡着碰撞伤害并试图隔绝浮空力场的影响,翠绿的光芒同时抚慰着所有人的伤口,使之迅速愈合如初。
实话来讲,经过埃斯特尔重重叠叠buff加持的骑士们中的很大一部分单纯面板属性绝对已经超过了0buff开的三狗子,但他们却有些消化不良,并不能将暴涨的属性充分转化为实际战斗力,甚至有个别控制能力弱业务不熟练的骑士反而会因此变得像提线木偶一样僵硬。
李沧失望的叹了口气:“上帝的牧师喜欢做加法,而我的牧师是习惯做减法的,显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你安心上路吧,好走不送——骨妹?”
骨妹听到自家老父亲点名叫人,抡大锤的动作都充斥着一股子喜悦的味道,动力十足。
链锤与链镰所到之处,迸溅的金属火花与瘟疫之云腾起的蘑孤云堪比高爆炸弹,战场敌军密度不够等阶超标也没关系,那不是还有不要钱的一号二号狗腿子吗,瘟疫仆从不挑材料,尸爆爆谁都是爆。
整个战场全处于坚固、狭小的窄巷中,这种覆盖度本身就极高的技能简直犹如开了挂一样,圣光与黑云混杂交织成澎湃的浪潮,一浪一浪的穿梭于窄巷之中、冲刷着活人的肉体和坚硬的墙壁。
表面用于隐藏惰性和金本身的岩石层被灼烧腐蚀得斑驳脱落,内部的惰性金属因受热因一浪一浪的尸爆冲击发出扭曲变形以及被撕裂的呻吟,并逐渐在当量极端充沛的邪能之火下慢慢变成焦灼的红色,乃至水晶结界笼罩下的大半区域空气翻滚升腾着的热浪都已经扭曲了视线。
从属者毕竟还是人,并不适合在烙铁丛林里发展业务,甚至都不再敢用遁术挂穿过高温障碍物,面对若无其事眼中只有杀戮的狗腿子和魔山,可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有些人心态直接就崩了。
李沧皱了皱眉,心道这可不大优雅,动静这么大损毁的建筑物这么多,那赔的不都是小阿姨辛辛苦苦攒的血汗钱么?
地面。
埃斯特尔与一群外来从属者的内讧正在随战斗同步进行,短短几分钟时间内,最先汇合到一起的六七支从属者主力小队已经有十余人命丧尸口,至于后来才跟过来的从属者大部队,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撤吧,趁现在还有机会!”
“该死,整整一年时间的准备,天衣无缝的计划,这个该死的家伙!”
“完了,即使现在撤,我们的人也全完了,他们走不出去的...”
“呵!”埃斯特尔看着这些卑鄙的外乡人,不屑冷笑:“撤?这里是我的故乡!是我家族的祖地!我为什么要逃?你们这群没有任何荣誉感和信仰的家伙从来就不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没有心灵归属的人,无论逃与不逃、逃到哪里永远都只能提心吊胆漂泊无依的活着!”
埃斯特尔的话没有获得任何共鸣,但他手里的东西却让一群离心离德的队友稍微镇静下来。
三根汗毛、一根头发,以及一小条被丝帛重重包裹层叠圣光封印的鲜嫩红润蠕动着的肉丝。
刚刚埃斯特尔那边的人技能对着李沧狂轰滥炸时,有那么一颗不起眼的肥皂泡似的暗澹光球却是逆着技能方向从李沧身边飘回埃斯特尔手上的,他们看到了。
“这是...”
“他明明没受伤吧,这条肉丝哪来的?”
“老埃,你还有招数没使出来?”
埃斯特尔深吸一口气:“汗毛和头发是刚刚拿到的,但这条血肉组织,却是上次留下的。”
“嘶~”
“那岂不是说这玩意已经一年多了还保持着活性?这真的是人?”
“法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有我刻意培养的成分,但不得不说,这个人的肉体强度、细胞活性以及生命力已经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埃斯特尔将三样东西放在一个锈迹斑斑的十字架状的古旧铁盒中,“不过现在,我倒是希望这缕血肉的活性越高越好,最好能强到与本体保持某种神秘的、相当程度的联系——保护我!
”
埃斯特尔将铁盒镶嵌到法杖顶端,高举双臂,大声祷告。
与此同时,李沧只觉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笼罩了他,满怀仇恨与恶毒,沉重得像是刺骨寒风中夹杂着的冰刀雪剑,本就因瞒天过海强行通过同源通道而暴跌至基准线下空落落的血条竟然产生了被强行剥夺般的错觉,有一说一他懒得亲身参战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血条不满和这两天的强体力劳动来着...
咳,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懒,就像有人描述割腕中途突然后悔时,却已经懒得动弹、无力回天的那种惊悚的“懒”,明明已经意识到,但就是想要放空...
直到现在!
李沧蓦然瞪大双眼,盯上了埃斯特尔法杖顶端格格不入锈迹斑斑的金属盒子。
哈,我timi就说今天哪哪儿都不对劲!
明明是来清洗偷袭的,却硬是拖泥带水咸鱼摆烂,这根本不符合老子的性格和人设!
“所以,那种莫名其妙的、怪怪的亲切感来源就是这么个东西?”李沧看着周身血光隐现青气如云的埃斯特尔,拧着个眉头都哝都哝:“啧,怪不得...”
埃斯特尔句偻的身躯逐渐变得挺拔,那柄法杖像是在一寸寸的溶于他的手掌,浑身上下筋肉无序且恶心的蠕动着,像是有什么不可名状的触手和活物在皮下生长,将要裂体而出,那圣洁的长袍逐渐被爆炸式增殖的肌肉撑起、崩裂。
听到李沧的话,他已经走样的面目全非的脸闪过片刻错愕:“你、你居然,还能感知到它?!”
整整一年过去,依然能够察觉到一缕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肉,这是什么概念,这个魔鬼恐怕早就已经脱离了人类范畴!
老迈的埃斯特尔在十几秒钟的时间内吹气似的膨胀为一个身高超过三米半的筋肉巨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鲜红似血青筋嶙峋,薄薄的皮肤下甚至能看到液化的肌肉组织像蝌蚪一样游荡。
周围的人不由得离他远了些,埃斯特尔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太过骇人也太过邪恶,即使金线编织宝石镶嵌的圣洁长袍仍勉强挂在身上、即使圣光激荡、即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从属者依然本能的感觉到了威胁和不祥,总之心惊肉跳极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