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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回头去树林里取了两截灰色的根茎,给张小卒送到面前。
巴掌长,草茎一般细。
张小卒接在手里,眉头微皱,怕这么一点不够用。
“足够了。”张屠夫知道张小卒心里在想什么,当即出声说道。
张小卒的眉头顿时舒展,朝对方拱手称谢道:“谢军爷慷慨赠施,这份大情我四人记下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那长官拱手回礼,道:“我这边刚生着的火,若有需要尽管来取。”
“多谢。”
张小卒道一声谢,然后几人去到河边沙滩上,把金止卉放下。
张小卒和牛大娃分头去寻干草,他们没有去树林里找,因为对方明显提防着他们,冒然过去容易引起误会。
好在荒地上的枯草很多,不一会儿二人就寻来一大堆。
张屠夫在河边捡了些大石头,堆了一个简陋的灶台,并用刀将一块石头剜去中间,搭在灶台上用来盛水煮药。
噼噼啪啪!
很快张小卒就把火生了起来,茅草旺烈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炸裂声。
两截凤血藤的根茎放进石锅里,再张屠夫的吩咐下填了三遍水,最后熬成一小碗。
汤药血红血红,如血一般。
牛大娃捏开金止卉的嘴巴,张小卒端着笨重的石锅,小心翼翼地把汤药倒进金止卉的嘴里。
咕噜咕噜——
牛大娃很有经验地捏着金止卉的鼻子,喘不上气的金止卉飞快地就把灌进嘴里的汤药咽进了肚子。
张屠夫扫了眼配合默契的两兄弟,心里嘀咕道:“不愧是在一起长大的两兄弟,给人喂药的手法都一般无二。”
他哪里知道,这两兄弟小时候感冒发烧喝药,牛大娃的父亲每次都是这样喂他们的。
“校尉,两截凤血藤的根在战场上能救十几个兄弟的性命,咱们又不认识他们,干嘛白白便宜他们?”
小树林里,那个拒绝张小卒的士兵,不解地问他们的校尉长官。
他一脸心疼的表情,很不舍得送给张小卒的那两截凤血藤根茎。
“我若不给他们,他们必然会硬抢,你看他们身上的伤,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能不惹还是别惹的好。”那校尉答道。
“怕什么,我们有弓箭,他们若是硬抢,那就送他们去见阎王。”
“那万一我们的弓箭奈何不得他们呢?”校尉问道。
那士兵愣了一下,道:“校尉,你也太高看他们了。”
啪!
那校尉一巴掌扇在士兵的后脖颈上,笑骂道:“小崽子,本校尉的感觉错不了,那几个家伙轻易招惹不得。快去河里摸鱼去,老子快要饿死了。往河道下面走走,离他们远一点。”
“是。”那士兵立刻领命,喊上四个同伴,绕开张小卒四人所在的位置,朝下河道走去。
那校尉目光落在张小卒四人身上,对剩下几人说道:“咱们来之前树林里的脚印应该就是那小子留下的,他明知道这里有一株凤血藤,并且也知道凤血藤根茎的药效,可是他却没有挖走凤血藤的根茎,你们说为什么?”
“肯定是有更好的东西吸引了他。”一个士兵答道。
“是炎心果么?”校尉捏着下巴猜测道。
“也可能是他不愿意破坏凤血藤的生长吧。”另一个士兵猜测道,“我曾经听一位老兵说,那些星辰大能探寻遗迹,若遇到奇珍异果,采摘的时候都会十分小心,尽量不破坏它们的生长。”
“是有这么一回事。”校尉点点头,目光落在了张屠夫身上,疑惑道:“星辰大能?能经得住凤血藤诱惑的绝非一般人。”
张小卒忽然转头冲树林这边善意地笑了笑。
那校尉目光一颤,脸上堆起笑容,点头致意,暗惊道:“这么远都能感觉到我的窥视,这小子好敏锐的直觉。”
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直觉,心知没惹张小卒几人是对的。
金止卉喝下药汁,脸色顿时好转了许多。
牛大娃把她抱去一个僻静的地方,给她重新包扎伤口。
“爷爷,你感觉如何?用不用再吃一口炎心果?”张小卒向张屠夫关心询问道。
“不用。”张屠夫摇头道。
“爷爷——”张小卒忽地压低声音,说道:“我在山上摘到了两颗炎心果,并且我怀疑山上还有很多炎心果。
我想爬到山顶上,看看上面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说不定真有长生果呢。”
“你有办法对付岩背巨蜥吗?”张屠夫问道。
“没有。”张小卒摇头,目光望向树林方向,道:“得找人把岩背巨蜥引开。”
“他们?”
“当然不是,我可不会做恩将仇报的小人。”张小卒哑然失笑。
他站起身举目四望,叹口气道:“爷爷,以您的经验判断,这处遗迹能有多大?按理说九洲都有空间之门出现,那应该进来很多人才对,可眼望四方根本看不到几个人影,人都去哪了呢?还是说这个空间广阔无比,所以地广人稀?”
“可不好说,只能走一步探一步,探一步走一步。”张屠夫摇头道。
“我得去哪里找小兵,也不知她现在是不是安全?哎——”张小卒茫然四顾,郁闷地叹了口气。
二人谈话间,牛大娃已经给金止卉包扎好伤口,将其抱了回来,放下后说道:“血已经止住了。”
“那就好。”张小卒道,“若知道凤血藤的根有这般药效,我就挖一些放在身上。”
“怪我,忘记跟你说了。”张屠夫道。
“没事,山上至少还有两株,我们去山上挖。只挖一点根茎,应该不会破坏凤血藤的生长吧?”张小卒问道。
“只要不碰到主根茎就没事。”张屠夫道。
“走,我跟你去挖。”牛大娃说道。
“你肚子不饿?”张小卒问道。
咕噜——
不说饿还好,一说饿牛大娃的肚子立马就叫了起来。
“我下河抓几条鱼,先吃饱肚子再说。”张小卒道。
说着走到河边,十指交叉于身前,撑了撑双臂,准备下水。
可他的目光忽然停在右手的手面上,表情愣住了,因为他发现指结处皆有伤,这些伤让他冷不丁回想起昨晚摔进棺材前那一拳。
那一拳捶在了一个坚硬物体上,疼得他感觉骨头都快断了,手面应该是破了的。
张小卒盯着手面愣了片刻,然后抬手摸向自己的脑门,心想如果额头上也有伤,那就表明昨晚的那些经历并非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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