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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我应该束手等死么?”
严庄装作无奈的样子说:
“自古以来,废掉一个儿子,另立一个儿子。
被废掉的儿子,有谁能保住性命?这是没奈何的事情。”
安庆绪听了,急得掉下眼泪:
“如果按照哥哥您的说法,这是没有办法解救了么?”
严庄说:
“死里求生,也不是一定没有办法。”
安庆绪说:
“哥哥你快教我!”
严庄趴在安庆绪耳朵上说:
“你想想你爹和唐朝皇帝,他俩名义上是君臣,实际上好像父亲和儿子。
他俩父子之间,为什么兴动刀兵?为什么臣子赶走了国君,儿子在攻打父亲?
可见天下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形,总得去干那万不得已的事儿。
时机不可丢失,不能不动手等死了。”
安庆绪听了,低头一想,说:
“哥哥为我打算,我就下决心弄死我爹!”
严庄又说:
“不干则已,干则从速。机会一失,便是找死。”
安庆绪迟疑地说:
“可惜一时找不到武功高手。”
严庄说:
“哪里用得着武功高手?想要做这事,为什么不找李猪儿?”
安庆绪大喜,瞅个机会秘密召李猪儿入内室。
安庆绪和严庄同时问李猪儿:
“你被鞭子、木棍抽打了大约有多少次?”
李猪儿一听就哭了起来,他哭着说:
“我前前后后挨得打,早就数不过来了啊。”
严庄又问:
“照你这样说,没被打死还是幸运的?”
李猪儿说:
“难道不是么?本来就是啊!”
接下来,严庄和李猪儿秘密说了些什么,李猪儿嗯嗯答应下来。
密嘱密商完毕,李猪儿同严庄、安庆绪道了别,一溜烟儿跑回安禄山住处。这次商量了什么,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李猪儿商量完毕必须快跑着返回,时间久了他怕被盘问。
三人商量就在这天晚上行动。安禄山也是该死,他吃了晚饭,心中烦燥不安,赶走身边侍卫,让他们守护在门外远处,他怕他们发出动静,他就睡不着。
屋内安静无声,他兀自一个人睡着了。
李猪儿怀揣锋利短刀,直入室内。这时安禄山卧室门外不远处,还有两个侍卫守护,他俩正懒洋洋地坐着打盹。
他们知道李猪儿是安禄山的贴身奴仆,从来进出自由。一看是他,也不盘问。
李猪儿轻轻推开了门,悄无声息地挪动脚步,走到安禄山床榻附近。
这时远处传来咚咚更鼓声,李猪儿趁着更鼓声掩护,揭开安禄山睡床帷帐,先把安禄山枕边宝刀,轻轻抽了出来。
安禄山睡得不深沉,小的异动都能被惊醒。
安禄山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口中喊道:
“什么人在这里?又把我吵醒?赶紧滚出去!”
李猪儿吓得一哆嗦,心里扑腾腾跳得急,一时愣住,傻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他转念一想:安禄山已经双眼失明,看不清眼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立刻动手?
想到这里,李猪儿从怀里拿出短刀,扯去包布,露出明晃晃的刀身,右手紧握刀柄,用刀尖猛力直刺安禄山的大肚子。
安禄山肚子上挨了刀,忍着剧烈疼痛,急忙伸手去摸枕边的宝刀,枕边只剩空的刀鞘,宝刀已经摸不着了。
安禄山急了,摇动床边帐杆喊叫:
“快来人!这是家贼要谋害朕!”
安禄山喊完,他的肠子已经流出,血流满床。
他疼得在床上翻滚,翻滚了几下,疼得大叫一声,彻底断了气不动弹了。
李猪儿已经得手,他报了被长期虐待的仇。他想要赶快走出,迅速远离随时可能被抓住的危险之地。
这时门外的两个侍卫,已经闻声进屋。李猪儿双手敌不过四拳,正捏了一把冷汗。心想:完了,我逃不出去了!
这时,忽然严庄、安庆绪及时带兵赶来,前来营救李猪儿,李猪儿转忧为喜。
严庄身披铠甲,一手拿兵器,一手指了指一同前来的安庆绪,对安禄山的侍卫们说:
“新储君在此!各位如果想安享富贵,快快迎接新储君!不能轻举妄动!”
安禄山的侍卫们马上扔掉手里的兵器,垂手站立,表示服从指挥,不做无用地反抗。
严庄命兵士们抬挪安禄山的卧室床榻,就在床下这个位置,挖地成一个深土坑。
再命兵士用羊毛毯,包裹了安禄山尸体,暂时埋在土坑中。
收拾完毕,严庄吩咐在场的人都守口如瓶,不能声张在这里发生的事。
为一己私念,祸害天下百姓陷入战乱的安禄山就这么可耻地死了。
这个乱国贼被奴仆李猪儿所杀,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严庄和安庆绪对外声称安禄山是暴病身亡。
古代人把脑溢血、心肌梗塞这类发作后一小会就死了的病,称作暴病。
伪皇宫传出安禄山遗诏,立安庆绪为太子。诏令真假容不得质疑。
安庆绪发太子令:择吉日登基即皇位。
为了扫除隐患障碍,安庆绪、严庄传安禄山假遗旨,迫使段氏和她儿子安庆思悬梁自尽。
第二天,太子安庆绪举行即位典礼,自称大夏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