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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势力极其庞大,除了正握着兵权的镇北将军李安邦之外,还有镇北王李稳,李稳多年来从不归朝,而是一直都在北地石头城。
如今看来,李家的不臣之心早就有了,长盛帝用的不过是怀柔的策略,娶了李稳的女儿入宫册封为贤妃,圣宠不衰的贤妃很大程度的牵制住了李家,但如今皇子都大了,李家的不臣之心换了方向,想要辅佐二皇子李麟登基是大势所趋。
战无尘很快就看明白了,不然不会对赵郅说那一句‘戎狄来不来,李家说的算’的话了。
那是不是可以说,战无尘出征戎狄,正是李家授意的?
想通了这一点,温静檀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一切都豁然开朗了,但想要救姜家人也是不容易的。
至于怎么救,那就要仔细斟酌了。
打从这一日后,温静檀每天都在天牢里打坐了,每每这个时候冷翊都会替温静檀翻出来最真实的记忆,一遍一遍重复上一世的记忆,温静檀还真想起来许多被自己忽略的细节,比如赵郅的变化。
赵郅的变化要从太子出事之后说起,从那以后赵郅远离了皇室,但自己和赵郅的婚事还是惊动了长盛帝,曾经赵郅被传召入宫,回来之后就张罗大婚,只是自己的记忆在大婚前三日戛然而止,往后会如何?温静檀猜测赵郅会坐在龙椅上,因为除了二皇子李麟之外无人能越过姜皇后所出的嫡子去,没有太子还有赵郅。
姜皇后发丧之后,温静檀立刻就被再次提审,而这一次温静檀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要上金銮殿自证清白。
除此之外,一言不发。
不哭不闹,不喊不叫,也不听不看更不说,任凭秦子黔众人如何盘问,温静檀都不吭声。
南昭国审讯,需要口供、五听和刑讯,也就是说温静檀的口供是写上去的,至于五听,她一言不发根本就没机会,这就让温绍泽毛躁了,说了一句:“如此刁民,该用刑才可!”
意思就是要给温静檀上刑。
温静檀依旧是不吭声,因为用刑也要看情况,这个案子牵涉甚广,看似三司会审,真正的博弈是在朝堂之上,长盛帝答应过自己可以金銮殿上自证清白,那就不会改变,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段永淳扫了眼温绍泽:“温大人说得对,如此刁民确实可以用刑了。”
秦子黔几个人会在乎用刑?那是不可能的,但到底还有几分怜香惜玉的心,在座的哪一个不知道天香阁就是背了黑锅?这么年纪轻轻的姑娘怎么能受得住酷刑?
但,温静檀的一言不发,确实也躲不过酷刑,当秦子黔面前放着三个签筒,分别是白、黑、红三色,这也是刑讯的轻重标志,白色一支签是打一棍子、黑色是五棍子、红色是十棍子,这棍是军棍,也就是刑以兵威的意思。
秦子黔抬起手往白色签筒去的时候,段永淳咳嗽了一声,秦子黔略顿了动作,挪到了黑色的签筒上,温绍泽说了一句:“该大刑伺候。”
秦子黔心里暗骂一句:“十军棍,这是要打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