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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掉?”怅鸠惊着了,“就这么除掉,会不会引来皇上这边的猜忌?”
“你还不清楚吗,楚禹对本王已经不是猜忌那般简单了。”
怅鸠心中惊疑不定,听王爷这口气,是要反的意思啊。
楚啇按了按脑仁,转身入了内屋。
知道楚啇跑了一天一夜,怅鸠连忙退了下去,不打扰他的休息。
慕惊鸿是看着怅鸠进去出来的。
晚膳已经准备好了,那人却躺榻上不动,看来这晚膳得自个用了。
“王妃,王爷让您自行用晚膳。”
怅鸠对慕惊鸿抱拳一礼,快步出门去了。
*
消过食,沐过浴,回到屋里,看到半躺在榻边的男人,慕惊鸿愣愣不动。
以往都是楚啇在自己躺下后才倚靠着床柱而眠,今夜这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慕惊鸿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
转身出了外屋,也没找到可以打铺而睡的地方。
除了今天楚啇躺过的那张美人榻。
可这也太……
慕惊鸿叹了口气,认命的往里屋回。
站在床边,盯着睡死过去的妖精,心中有些不爽快。
特别是想到他说昨夜宿在那构栏院里与相好的秉烛夜谈,怎么看这个人,怎么都不太顺眼。
“王爷。”
慕惊鸿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肩边。
人没动静。
平躺着,手轻轻翻动,扯动着松松垮垮的衣裳,露出一大片胸膛。
慕惊鸿深吸了口气,伸手从一边勾过薄被,往上面一片春色盖严了。
楚啇好似真的累极了,竟然也没有察觉身边站着个人许久,或许他对自己已经没有了防备,所以才会这般放松。
他倒是信任自己。
慕惊鸿转身出了外间,靠在烛火下阅书卷,把玩着手中的卦钱,再踱步到窗前,观望星辰。
观星相,测祸福,是祭司的职责。
这些事,对她来说,已是习已为常。
如此来回,夜也已深了。
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慕惊鸿微眯着泛困的眼,回了里屋。
看到榻上的人仍旧一动未动,有些头疼。
熄了灯火,摸着黑往榻上爬。
衣摆勾到了脚指头,一个踉跄,人就横扑了进去,有一只脚,似乎踢到了熟睡的楚啇。
一时间,慕惊鸿浑身僵硬。
脚踝,倏地被一只温厚的手掌心包裹,慕惊鸿有些被吓到了。
“对不起……我……”
“娘子这是踩的哪里?”楚啇的语气有些阴沉沉的,捏着她脚踝的力度也稍微加大。
慕惊鸿:“……我并非,有意……”
“娘子若是有意,往后本王可就真的绝后了。”
“……”慕惊鸿抽了抽脚,有些臊得慌,“我已说,对不住。”
楚啇倏地松开,慕惊鸿往里面重重的一跌,幸好有一层厚厚的被褥垫着,否则又要磕疼了。
碍于刚才踩了对方,慕惊鸿默默的钻进被褥里,盖实了自己,与床边的人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慕惊鸿从病了几场,又吐了好多次血后,身体就有些畏寒。
这个天气,到了晚上也是有些阴凉,需得盖得严实了不可。
看她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楚啇颇为有些头疼。
楚啇将薄被往旁边一抛,起了身下榻。
慕惊鸿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在黑暗处盯着那人出外屋。
身边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久久都散不去。
楚啇出去后就直接去了湖心亭,找了个位置,就躺在那里睡了。
慕惊鸿这个夜,睡得并不安稳。
那场大火烤得她浑身难受,身上不断的冒着虚汗。
一觉惊醒,浑身都湿透了。
脸色也苍白得难看。
看到身边未动的位置,皱了皱眉,楚啇又没回房来睡。
“王妃,”刘嬷嬷一早就过来守着了。
听到里面的动静就跟着两个丫鬟进来一起伺候她起身。
虚软无力的慕惊鸿有气无力的靠在床柱边,眼睛也有些迷茫空洞,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将人吓着了。
“王妃这是怎么了?”
“快去的寻大夫过来。”
“是!”
几个声音交叠在一起,震得慕惊鸿脑袋有些嗡嗡作响。
楚啇快步走进来,看到匆匆出去的人,问:“这是怎么了。”
还未等人回答,楚啇就看到了慕惊鸿那个样子,俊眉挑了挑。
慕惊鸿听到楚啇的声音,抬头看了过去,只是视线突然模糊得严重,脑袋更是沉得难受。
刚要起身,身子就往前软倒了出去。
屋里人惊呼一声,就见一道修长的身影跨了上来,一把将人捞了起来。
楚啇宽厚的手覆在她的脑袋上,烫得手都要烧了起来。
没多想,从身上取出一枚药丸送进了她的嘴里。
被迫吞下不知名的药丸,慕惊鸿急得猛咳了起来。
慕惊鸿咳得满脸涨红,一下子红白交加,样子更可怕。
楚啇给她送了一道真气稳住,“昨夜倒是能闹腾,怎么今天起身就发起了热。”
听到这话,慕惊鸿又是被气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见她这般,楚啇也不好再说那些有的没的,这个女人就是不经开玩笑。
将人抱回了榻上,掖好被子,大夫就过来了。
看过后,大夫说是心焦引起的热症。
楚啇听了连连皱眉,他平常时待她也不过分,不过是昨夜语气有些阴沉了些,她鲁莽踩了自己,他还没生气呢,她倒是心焦了起来。
慕惊鸿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热的,一边轻咳一边呢喃着热,好大的火……
不细听的话,根本就听不出来。
“慕惊鸿。”
楚啇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低沉。
握上的那一刻,慕惊鸿感觉自己有了些安慰,呢喃声渐渐没了。
试图努力睁开自己的双目,想要看看周围的环境,或者说,不想在别人面前示弱。
“慕惊鸿,在本王这里,你还有什么理由焦心。”
“是你……”听到他的声音,慕惊鸿晕乎乎的闭眼睡了过去。
楚啇看她一下子又睡了过去,视线移到她紧紧反握过来的手,无声一笑,“你还以为是谁?或者说,你希望是谁。”
这个女人的心事太重,将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个样子,叫他往后更不敢轻易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