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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下一句话，初秋的夜风仿佛在她心脏上割开了一道口子。
贺礼吸了最后一口烟，扔了烟头，踩灭：“陈哥带你去玩，跑什么？”
许愿眸光闪烁，语气平静：“我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就认识认识。”他轻笑。
“没兴趣认识。”
她胆子很大，丝毫不给黄毛的面子。
黄毛在这一带混，曾经也是华阳五中的学生之后辍学了，整天无所事事带着几个小弟在一片回荡。
听她这么一说，黄毛脸色都变了，打量着许愿，突然笑了：“妹妹性格烈啊，我就喜欢征服性子烈的妹子。”
黄毛的话不荤不素，许愿眨了一下眼睛，毫无反应，默默的也不说话。
贺礼漠然打量她，蓝白色校服洗的发白却一点污渍都没有，长发扎成低低的马尾，她那张素静的鹅蛋脸上，不卑不亢。
贺礼又点了一支烟，默默的靠在路灯下，看着许愿那张素静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几个小混混替黄毛挡住了她的路，黄毛下车，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摸女生的脸：“别啊，乖乖女，整天上课多枯燥啊，哥带你去玩，放松放松。”
“别碰我！”
女生侧头躲开黄毛的手，目光看向贺礼。
贺礼移开视线，默默吸着烟头。
许愿心慢慢冷了下来。
他，现在怎么可能会帮自己。
黄毛一把抓着她手腕，挣扎中，头发带掉了许愿的助听器，失去声音，许愿整个人开始茫然。
黄毛弯腰伸手捡起助听器，拿在手里看了看：“长这么漂亮，原来是个小聋子啊。”
眼前人嘴巴一张一合，她伸手去抢助听器，黄毛立马把手抬高。
她有点狼狈，只好蹲下身子去找另个助听器，校服外套宽宽大大的罩在身上，衣袖被绿化带里的枝干带上去，露出一节白皙手臂，细皮嫩肉的。
“真她妈扫兴。”
刚把助听器戴上，听到贺礼的声音，许愿呼吸一滞。
贺礼扫了她一眼，漠然的移开目光，嗤笑了一声：“陈哥，夜总会的女人要什么样的没有？至于迷一个小聋子？”
黄毛看了看许愿，又看了看贺礼。
黄毛心里清楚，贺礼的话虽这么说，那也只是说着狠话做好事。
贺礼这个人，打起架来要么不要命，要么要人命，黄毛心中有所忌惮，便松开了许愿：“好啊，走玩？”
贺礼个高腿长，跨上黄毛的摩托车。
黄毛看到他口袋里露出一截挂绳，伸手把他卫衣口袋里的学生证给拽了出来，看到是学生证，笑了：“你要这有用？”
贺礼拿过来，转手给扔了。
黄毛扬眉：“怎么给扔了？”
“不上了。”
“不上了来和哥混，哥带你干大事。”
“再说吧。”
两人的对话被摩托声音盖过。
那张破破烂烂，被丢掉的学生证跟着灰尘借着风滚到许愿脚边。
许愿弯腰捡起来，指尖摩挲着学生证，抹平褶皱，把它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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