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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林子衍不在,林伊人也已被封死了所有退路。
“申允芃也急于得到骨仙草炮制的药酒,你府里可能守得住?”难怪在回府路上言绪问了这句话,原来在问话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眼下的局面。
翯王府可能守得住谷小扇和药酒?翯王府可能以林子衍和府中上下的性命为赌注,来换取一线留下谷小扇的机会?林伊人放下玉壶,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得到的东西越昂贵,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可这代价,他付不起。
“萱娘。”林伊人终于开口。
“王爷,”萱娘快步走入里屋,“五皇子他……”
“知道了。”林伊人打断萱娘,扶着谷小扇躺下,“把骨仙草的药酒拿来给言公子,一会儿送言公子和谷姑娘离开。”
“王爷……”萱娘愕然。
“去吧。”林伊人留恋地看了一眼那清瘦苍白的面颊,轻轻放下云绡锦帐。
他本想得空时再为她弹一首新曲,现在看来,竟是不可能了,原来,他与她的分别会如此仓促。
“是。”萱娘看了看锦榻,叹气退下。
萱娘前脚刚出去,林子衍便面色不善迈入了里屋,“原来王兄这儿有贵客。”
“五皇子。”言绪起身施礼,将竹哨无声无息收回了袖中。
林子衍轻嗯一声,撩袍入座,“王兄今日没去夏府,都在府里忙些什么?”
“方才言公子在给小扇诊病,故而让你在琅风阁久等,稍后他便会带小扇离开,届时你再与我说说夏府的喜事。”林伊人道。
“怎么,王兄为了长公主乌兰绮,不但要把白羽阑的名声脏了,就连这丫头也要打发走吗?”林子衍奚落道。
“这无中生有的话是哪儿听来的?”林伊人唇角微勾,仿佛未曾察觉林子衍言语间夹枪带棒。
“在夏府的喜宴上,人人都说兰茵公主遭劫时恐怕清白不保,这消息是不是从翯王府流出去的我不清楚,可王兄的束腰上刚出现了海棠开花的奇诡景象,紧接着便出了这档子事,我怎么看都与王兄脱不了干系。”林子衍懒懒道。
“‘红绮罗’与‘火烧云’的比拼是阿尔桑和太子在较劲,那倒翻酒的宫女眼下多半已经被灭口,五皇子如此聪慧机敏,其余的事还需要我在言公子面前细说吗?”林伊人不疾不徐道。
“可那束腰是王兄自个儿的,若无王兄应和,何人可在父皇和乌兰绮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林子衍嘟囔着看了看言绪,似乎也觉得在外人面前与林伊人计较有些不妥,终是将满心的疑惑咽进了肚子里。
“既然有心筹谋,又何须定要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林伊人给林子衍斟了盏茶,也并不做更多解释。
不一会儿,萱娘便返回了怜卿小筑,手中拿着一个荷包大小的锦袋。
“王爷,酒水携带不便,好在这药材炮制起来也简单,言公子精通医理,自然知道该如何救治谷姑娘。”萱娘道。
林伊人眸光微微一动,萱娘此举显然是为他留下了先前炮制的药酒。
“如此也好。”言绪接过锦带,收入怀中。
“言公子就不查验一下这药材?”萱娘略有些诧异。
“小扇与我一起离开,便没什么好查验的。”言绪走向锦榻,撩帐抱起了谷小扇。
谷小扇没有骨仙草炮制的药酒便永远不可能醒来,所以林伊人绝不会给言绪假的红珠和白珠,而这也正是申幽桐同意将红珠交给言绪的缘由,没有白珠的红珠毫无价值,而只要有谷小扇在,让申允芃服用与谷小扇相同的药酒,那酒便绝不会是以假乱真的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