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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银凤楼前,我仿佛曾看见过您的身影。”
既然已经猜到上级领导下来检查,那肯定是要尽量表现好一点啊。
小学生都知道,校领导下来听课时,要积极举手回答老师问题呢。
至于门口碰到钮书剑,这完全是个意外……唉,这人是自己甘心跳出来充当对比组的,可不是言落月花钱请来的托儿。
牵着言落月的小手,姬轻鸿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若是从背影看,这一大一小两人,均是长发垂背,一白一黑,竟然还有几分父女般的和谐。
唇角微挑,姬轻鸿饶有兴趣地问道:“他们都很怕我,你却不怕我吗?”
钮氏兄弟被姬轻鸿拍几下肩膀,就吓得活见鬼似的。
这两人的表现,还不如这个龟族小姑娘:
她跟姬轻鸿并行走了一段路,手掌仍然温暖无汗,很放松的搭在他的掌心里,姿态自然而然。
言落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了摸腰间挂饰:“这个嘛……”
在她的腰间,一只很丑很丑,看起来宛如无肛长颈鹿的草编,正随着言落月的脚步一晃一悠。
于是姬轻鸿的声音越发和煦下来,平静得像是春日里,睡卧鸳鸯的一片绵绵白沙。
只是听着他的声音,言落月的精神便有一瞬的放空,仿佛自身已经无穷地溶于天地。
“怪不得江汀白看重你,你确实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
姬轻鸿柔声感慨道:“除了你和他的剑,我从来没见过第三种存在,能戴得住他编的貔貅。”
言落月:“……”
抱歉啊,她随身佩戴着江先生的貔貅,是因为粉色小火苗很喜欢江汀白的草编,时不时就会钻进去玩。
不过,言落月还是有点惊讶:“您竟然能看出来这是貔貅?”
江先生要是知道他的作品终于受到了肯定,一定会很感动的吧。
不知这句话哪里戳中了姬轻鸿的笑点。
那双鸽血红般的眼眸里,骤然有戏谑之意划过。
姬轻鸿漫不经心道:“剑修都穷,真编个什么东西祈福,想必不是金蟾,就是貔貅。你戴的这只有尾巴,应该就是貔貅了。”
言落月:“……”
过分了,大佬,这就是职业攻击了啊。
正当言落月清清嗓子,想要委婉地替江先生说两句好话之际,一枚镀着淡淡金光的纪念版五阶徽章,忽然递到了她的面前。
言落月双手接过,记轻声道谢。
“银凤楼的最高认证品级是五阶,如果想再往上考的话,千炼大会里还有类似的地点吗?”
“你很在意这个?”
言落月摇头:“也不是,就是想知道自己大致的位置。”
云宁大泽毕竟是个偏僻之地,言落月在那里呆了五年,炼器水平只用四个字就能形容:一骑绝尘。
要是再直白一点,那就是:方圆千里内,没一个能打的。
但修仙界何其广阔,更有能人无数。
言落月当然不会仗着自己有老本可吃,就以为自己能傲视天下英雄。
姬轻鸿沉吟了一下,空口给出了一个判断。
“以你目前的能力,大概可以评在七阶。”
……七阶吗?
言落月若有所思,缓缓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妖尊。”
直到把徽章佩在胸前,言落月才忽然反应过来:不对,他们还没走到储藏徽章的水翎室,这枚徽章哪儿来的?
像是从表情上看出了她的心声,姬轻鸿笑吟吟地答道:
“少年人活泼可爱,我这样暮气沉沉的老家伙见了,总忍不住想让你们陪我走一段路。”
言落月:“……”
要是连如此富有恶趣味的妖尊能自称“暮气沉沉”,那其他几位当世大能,只怕都腐朽得可以直接进棺材了吧。
姬轻鸿温和道:“当然,占用你一段时间,我也不会白借你的。”
两人相处了这一会儿,比起最开始,言落月已经又放松了些。
她反过来开玩笑道:“妖尊又要给我一些教导吗?”
“这个……倒是不急。”
姬轻鸿愉快地笑了一声,将掌心摊平在言落月眼前。
他无暇美玉般的手掌里,躺着一只孔雀尾羽般的华丽令箭,宝彩内蕴,莹莹生光。
言落月双手接过,有点不敢确定:“……这是?”
“一个入场券,代表你通过了本次千炼大会的考核。”
姬轻鸿不以为意地说道:“你若是有兴趣,过几日也可以自己去考。令箭是不记名的,可以转让——我记得,你不是有两个同行的朋友吗?”
“谢谢您。”
“不用谢,我留着它又没用。”姬轻鸿随口道,“我的脸就是入场券。”
比起他之前对钮氏兄弟的态度,姬轻鸿待言落月,何止是宽容,简直是非同一般的赏识。
言落月又摸了摸腰间的草编,只觉得一个答案已经顶到舌尖。
她请教道:“您可是……?”
问题尚未出口,白发男人就将食指压在唇上,摇了摇头,摆明了还不想提及这个话题。
他直接换了个问题:“我当日给你的那张查没柬,还在你身上吗?”
言落月连忙递出袖中的千炼大会请柬。
“在的。我就是用它带着朋友进来的。”
姬轻鸿捻起帖子看了一眼。
他含义不明地笑了笑,又将请帖原封不动地还给了言落月。
“既然是你主动炫技招引我出来,那就不能轻易让我失望——七天之前,我只期望你做到这个程度。不过现在,既然是你,那就理应能够做得更好。”
“解开它,然后我会回记答你想问的那个问题。”
声音的余韵仍然停留在空气中,姬轻鸿的身影却如烟似雾,消弭不见。
姬轻鸿的出现和离去,仿佛是阳光下的一场桃花雪。
桃花仍在春风中纷飞,雪片却早已消融成一缕水汽,只沁润了旁人的肺腑。
若不是令箭仍然躺在言落月手中,昭示着信息的真实,刚刚的对话简直宛如浮生一梦。
言落月对着手中请帖陷入沉思。
从姬轻鸿的言下之意里来看,她只解开了这位大佬留给自己的第一层题面?
……
言落月回了客栈,闷头研究了好几日姬轻鸿布置的谜题。
在不分黑天白日的钻研了好几日后,言落月终于发现,在原本的第一层炼制手法下,还掩藏着第二次更深、更自然的炼制。
言落月:“……”
这种一层叠一层的考验手法,她怀疑姬妖尊是在这儿套娃。
但既然已经发现了答题的思路,那言落月只要不懈尝试,倒推答案就好了。
在这期间,鸿通宫的弟子来过一次,代替钮氏兄弟送来了那朵作为赌注的“丧魂火”。
至于钮氏兄弟……据说两人正在闭门养伤。
考虑到修真界灵丹妙药无数,他们也没受到什么不可挽回的内伤。
言落月充分怀疑,这俩人是在静养姬轻鸿带给他们的精神伤害。
总之,这朵丧魂火,言落月就不客气地笑纳了。
天地异火,有价无市。哪怕只有一条线索都价值不菲。
钮家在鸿通宫经营多年,也算是门派中的一股门阀势力。
钮书剑身为宫中真传弟子、家族重视培养的下一代,这朵“丧魂火”更是精挑细选而成。
换而言之就是……这朵异火比其他异火更贵一些。
言落月收下赌注,在心中估算出一个大致的灵石数目,对此十分满意。
就像是小学生新买了一套魔物杀,要和同窗们一起分享一样。
言落月也和两个朋友展示了自己的新玩具。
凌霜魂真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史官。
就连对于这种在鸿通宫内代代相传的异火,他都有所耳闻。
“丧魂火,算是天地异火中穷凶极恶的一类,不仅可以用来炼制法宝,更能用于攻击。据说此异火的名称来源,就和它的攻击效果有关。”
凌霜魂面色严肃:“被它袭击后,受袭者无不失魂落魄,惶惶不可终日,不稳定的精神状态要休养一到三个月才能平复……”
言落月插话道:“这个症状……我听着怎么这么像是遭了姬轻鸿了?”
凌霜魂:“……”
巫满霜一直坐在两人身边,大半个身体朝向言落月。
他单手托腮,并不开口,只是听到言论精彩处,会附和地点点头。
言落月戳了戳巫满霜的胳膊:“满霜,你这两天有点沉默诶。”
巫满霜一个激灵坐直了,显然是想不到言落月会这样问。
他知道,言落月这两天一直非常繁忙,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破解请柬上。
记没想到即使在此之余,她也在关注着他的动静。
一时间,仿佛有一道蜂蜜似的阳光,通透地照进尘封的大堂。
巫满霜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轻快,回答道:“我这几日,也一直在考虑……”
“考虑什么?”
言落月和凌霜魂凑上前来,双双追问。
被他们两人这样盯着,巫满霜略略低头,有点不好意思地一笑。
他从桌子下拎出一个笼子,笼子里装着一只龇牙咧嘴的凶狠妖鼠。
巫满霜脱下手套,用一根中空的芦管,往妖鼠的后背上轻轻一触。
短短几秒钟以后,这只妖鼠浑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来!
它像是被强灌了几斤的医疗酒精一样,惊恐不安地四处撞壁,吱吱吱吱的凄厉叫声不绝于耳。
巫满霜不太自信地低声问道:“你们说的丧魂火……大概是这种效果吗?”
言落月:“……”
凌霜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