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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白了,皇上就是在钓鱼。想把当年义忠亲王暗地里的势力揪出来。
林砚眼睛发亮,“不封贾元春而封贾琏,想来其一是因沈家所求。二来则是因为贾元春为女,贾琏为男。
四王八公俱是跟随太/祖闯天下得来得爵位,显赫一时。后来因权势太大糟了忌讳被上头明里暗里收了权,投闲置散。四王中唯有南安,北静尚有可为。八公却都只剩了闲职与爵位。便是爵位,有些也差不多快到头了。
八公落,而新贵起。如今过去一二十年,新贵却又成了气候。比如甄家。素来权势平衡,不过是捧一个踩一个。皇上要打击新贵,便想着拉拢开国老臣之家。
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抬举贾家,是一个信号。这是八公子弟起复的机遇,就看有没有聪明人懂得取舍,抓得住机遇了。”
林如海指尖有些颤抖。能只从信中的三言两语联想到此等关窍,便是沉浸官场之人也未必都能做得到,何况是年仅十三,未入仕途,毫无经验,信息都不齐全的林砚。
他很是惊讶,很是震撼,也很是骄傲。
林砚修长的手指划过信纸,最下头是贾元春的结局,皇上虽赦免了她的罪,却叫她出宫回了家。
看上去是恩典,皇后还赏了些金银财物,可对以爬龙床做后妃为目的的贾家来说,无疑又是重磅一击。再对比贾琏现在的春风得意。
啧啧,看来,二房可不仅仅是要怄死了,该是怄得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了。
不过林砚表示,他很开心!
摸下巴,要不要放个炮仗庆祝一下?
不论司徒岭与司徒岳如何行事,苏家甄家之事又闹得什么模样,都与贾家没有太大的关系,寿宴依旧风风火火地展开了,一丝儿都没受影响。
一大早,阖府上下开始拜寿。先是贾赦贾政等文字辈,再是玉字辈。
林砚倒是拜了两趟,本不必这么麻烦,可林砚坚持,贾母也便笑嘻嘻应了。一趟是代贾敏的,献上了林家的礼。另一趟是自己,随的贾琏宝玉,起身时献上了一条抹额和一幅画。
贾母奇道:“方才不是送过寿礼了吗?”
“那是父亲母亲的,这是我们小辈的。抹额是磬儿亲手描的花样选的针线。只她还小,已开始学着做,却还不大会,母亲帮了许多。她叫我同老太太说,还请老太太不要嫌弃。改明儿她会了,一定给老太太亲手绣一个。
这画儿是我画的。我也没别的长处,本想给老太太写一副拜寿图,可惜一笔字太差,拿不出手。只能画了这个。”
贾母连道了几声“好”,笑着打开,才发现这乃是一副百子贺寿图。正中坐着的岂不就是贾母?这还罢了,便是下首跪拜磕头的,虽则人物小了些,却也可见为首的乃是贾赦贾政的模样。个个惟妙惟肖。
众人惊呼出声,贾政奇道:“外甥这画倒是与寻常的不同。”
林砚点头,“我用了些西洋的画术在里头。”
贾政眼中含着欣赏,“不错不错!西洋画我见过,确实如此。”
王熙凤言道:“林表弟果然有心,单这一手把我们都比下去了。不仅孝顺还有才,怪不得老太太喜欢。”
贾母一张脸喜开了花,“可见,你们也怨不得我偏心!”
王熙凤捂着嘴笑,“是,老太太就是偏心,那也是应该的。”
一句话,哄得贾母满心欢喜,立刻使人将墙上的一副山水图取了下来,把林砚的挂了上去,还是正堂,来往之人都可见着的。这下倒弄得林砚不好意思了。
紧跟着,宾客们陆续来了。林砚不好在内宅呆下去,随着贾琏去了外头。谁知不到半个时辰,便又被贾母差人请了回去。
到时,正听到里头,南安王府老太妃和王妃与贾母闲聊。
一进门见了礼,王妃一双眼睛便直往林砚身上打量,随后笑着称赞,“不愧是老太太的外孙,瞧这通身的气派,京里大半公子都有被比下去了。”
林砚嘴角微抽,他气派不气派和贾母有毛线关系?还有,你这么亲热真的好吗?我们有过节啊,有过节!
王妃浑然不知林砚心底吐槽,笑嘻嘻拉了林砚过去,“之前烨儿顽皮胡闹,叫你受委屈了。”
林砚目瞪口呆,咦,这态度不对啊!不应该是兴师问罪吗?
王妃又道:“听说你去岁已中了秀才?”
“是!”
“十二岁的秀才,倒是难得。”王妃转头又看向墙上的贺寿图,“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有这等才学。”
林砚越听越觉得不对,只规规矩矩回:“雕虫小技,不过尽一份孝心罢了。也就外祖母不嫌弃,还挂在这。”
王妃笑了,转过身便与贾母说:“老太太这外孙我是越看越喜欢,不知如今可定亲了没有?”
一般在古代这么问,不是想结亲,便是想保媒。林砚心里咯噔一下,目光悄悄往四周一瞄,便见屏风后透出来的一角女式衣裙。
如果没记错,南安王家有个女儿,与他差不多大。
林砚立时有了计较,只听贾母回答:“倒是不曾听他定了亲。”
林砚眨了眨眼,接口说:“王妃不知,我母亲怀我的时候,脉象不大好。好几次见红,大夫都说怕是保不住了。母亲怜我,不愿放弃,前往西山寺祈求佛祖,倒是有幸遇到了明远大师。
大师医术了得,慈悲为怀,替母亲把脉用药,这才好转叫我活了下来。彼时,大师曾给了母亲一句话,说我不宜早娶,恐与命格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