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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朗回国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凌晨的首都机场, 薛眠穿着牛仔服和烟粉色卫衣,深灰运动裤包裹修长双腿。脚踝处露出的一小段儿皮肤异常白皙, 惹得几个共同在出口等待的年轻人看了又看。
他一个人站在出口,为了防止被认出来口罩遮住了薛眠大半张脸。宫朗的航班中午起飞,到国内就是凌晨了。一批乘客从机场内走出来, 在一大堆拖着行李箱的乘客里薛眠等的人是最显眼的那个, 宫朗两手空空, 身后背了个双肩包。他很高,脸庞英俊明朗得丝毫不输给明星。一年多不见宫朗的轮廓彻底褪去了少年的稚气,剑眉长目、高鼻薄唇,他正越来越像个独当一面的男人。
薛眠打量宫朗的同时对方也认出了他, 宫朗大步向他走来,在薛眠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他抱离了地面。
周围人都在看着他们,薛眠虽然带着口罩,但依旧能从鼻梁和眉眼看出他长相出众,宫朗不必说。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天生的发光体。男人低低的笑声在薛眠耳边响起:“眠眠宝贝儿,怎么瘦了?”
薛眠:“拍戏。”
宫朗:“这么辛苦吗, 我的大明星。”
他把薛眠放了下来,然后牵住他的手:“站多久了?手这么冷。怎么不去车上等我?”
薛眠:“想让你第一眼看见我。”
宫朗笑了:“正确答案。”
宫家的司机看见宫朗牵着薛眠走过来下车替他们拉开门,司机微微倾身:“大少爷。”
宫朗道:“李叔, 好久不见了。”
李叔在宫家当了十多年司机,大学时宫朗在外面喝挂了都是李叔来接他, 久而久之, 薛眠也认识了这个性子沉稳的司机。宫朗上车后将后座的脚拖按了出来, 他向后靠了靠,长腿舒舒服服放在脚拖上:“累死了,恰好碰上台风,差点儿以为今天走不了。”
李叔问:“是回本家吗?”
宫朗:“那要看大明星了,”他说着扭头看薛眠:“回你家还是我家?”
薛眠:“我跟导演请了一天假,晚上住你家。”
宫朗:“那就回本家。”
司机发车后,宫朗把隔板放了下来。
“眠眠,”宫朗说:“这里没外人,口罩摘了呗。”
薛眠慢吞吞地摘了口罩,他原本以为宫朗还能再忍一会儿。想不到一年多不见宫朗的自制力也没什么长进。薛眠摘掉口罩后车内灯映着他粉雕玉琢的小脸,宫朗眼睛一亮。
“想死你这张脸了。”
他用手仔细描绘薛眠的面部轮廓,手指停在嘴唇那儿按了按。薛眠突然把脸扭了过去,他知道宫朗想吻他,但他不想和他接吻。
“怎么?”宫朗只当他是害羞:“脸皮这么薄?李叔又看不见。”
薛眠:“在车上这样不好吧。”
宫朗:“我想你啊,让我亲一下。”
薛眠知道不能再躲了,他闭上了眼睛。想不到关键时刻大少爷居然刹住了车,宫朗说:“总是我亲你好像没什么意思,要不你来亲我吧。”
薛眠:“……”
你他妈自吻吧,最有意思。
薛眠心里再不爽也只能照他说的办,宫朗浅褐色的眼睛盛满笑意盯着他。明明是个年轻俊美的公子哥说话做事却一肚子坏水,薛眠靠过去吻他。
怀里的Omega雪白纤瘦,嘴唇相贴时宫朗闻到了薛眠身上若有若无的甘美气息,即使知道他肯定已经注射过抑制剂,但抱着这个人宫朗就忍不住心猿意马。为什么呢?明明这孩子腰不是最细的、胸也压根没有、屁股虽然又滚又翘,但看起来就不怎么好生养的样子。啊不,差点忘了,这孩子根本不像正常Omega那样能怀上他的孩子。
大概是因为薛眠皮肤很好?白瓷似的,一掐一个小红印儿。第一次见面他就注意到薛眠有一身完美无瑕的雪肤。而且腿也很长,脸蛋更是棒得没话说。
恰好这时司机拐了个弯,薛眠往他身上靠了靠,宫朗借机收紧手臂薛眠就一下栽进了他怀里。混乱中他的手顺势碰到了某个地方,宫朗好整以暇在薛眠臀上摸了一把。口吻调笑:“别的地方是瘦了,这里怎么反倒胖了点?”
到宫家时别墅大厅灯还亮着,和韩家古香古色的大邸不同,宫家的房屋构造和装潢都全然现代化。薛眠已经习惯了一进宫朗家就有一排女佣站着等候的情景,宫朗拉着他进了室内电梯。进房间后宫朗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小药盒,薛眠顺口问:“你感冒了?”
宫朗:“不是我吃的,是等会儿给你吃的。”
薛眠:“????”
宫朗:“你不是怕被标记吗?两年没到我就不标记你了,这个药吃了24小时内Omega不会被标记。”
听到这里再笨的人也知道宫朗什么意思,薛眠下意识就往门边靠,宫朗下一句话让他大脑的警钟疯狂响了起来:“眠眠,我想抱你。”
薛眠二话不说往门边跑。宫朗从背后抱住他,把他往后一拽:“你都二十四岁还没开过荤,好意思么?”
薛眠:“滚!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个小生命冲破号称坚不可摧的橡胶膜吗?”
宫朗:“……”
薛眠:“这种根本就没有保证的药你居然给我用?”
宫朗:“学校里很多Omega都用这种药,它在国外是通过了药物检测的,只不过国内没有大面积上市而已。”
薛眠:“那你去抱他们吧,求你了。”
宫朗:“……”
他简直要被薛眠气笑了,他问:“你是不是不想听我的?”
薛眠哼哼唧唧应了一声。
宫朗:“那我也不想听你的,怎么办?”
四目相对,薛眠最先服软:“我用手帮你好不好?”
见宫朗还是不说话,薛眠咬了咬牙:“我跪在床上用手帮你,好不好?”
话是这么说,对于大少爷会不会同意薛眠心里也没底。他只能拼命装天真同宫朗对视,让对方明白他的举动是多么不要脸。所幸这次宫朗松了口:“好。”
薛眠刚放松下来,对方下一句话又让他的神经绷紧。
“别跪着,跪着多伤感情,”宫朗一声轻笑:“裤子脱了坐着。”
……
《落水鸟》快要拍完了,陈导这些天像是发现了薛眠和陆嘉阳身上等待挖掘的潜力,疯狂赶进度的同时每一个细节都要求完美。持续几日的高压拍摄、加上他又在机场等了宫朗大半夜,一沾枕头薛眠就沉沉睡了过去。
他是被手机闹钟吵醒的,欢快的闹钟让薛眠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宫朗在旁边嘀咕:“你这什么声音,咿咿呀呀叫魂似的。”
薛眠没理他,他一打开手机就有一通电话拨了进来,薛眠看了眼联系人。
“喂,小瓷姐姐?”薛眠有气无力跟经纪人打了个招呼:“是,我才醒……手机?我昨晚手机没电了。我在哪儿?我在床上啊。”
宫朗在旁边不甘寂寞,一语双关:“你在老宫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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