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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贾珩道:“好了,我先去洗个澡,你看会儿书,等会再看你跳舞,这会儿不太累了。”
“先生去罢。”咸宁公主欣然说着,目送着贾珩离去。
心底忽而闪过一念,先生沐浴过后,那身缝制衣服是不是就换掉了?
嗯,她怎么还在惦念着这桩事儿?
连忙压下心头的古怪,回到梳妆台前,开始梳妆打扮。
贾珩待沐浴过后,重新回到厢房。
此刻咸宁公主已等在里厢,换上一身轻薄丝纱的素色裙衣,腰间以红色腰带系起,而发髻高高束起,现出光洁如玉的额头,比之青涩的少女,多了几分丰丽。
而雪肩披纱,秀颈至低胸在柔和的灯火映照下,冰肌玉骨,晶莹明澈,宛如神女,尤其眉心点着的一颗朱砂,愈添几分明艳。
贾珩眸光微顿,面色现出一抹异色,暗道,咸宁是懂打扮的,又纯又欲。
有种瞬间不困的感觉,这是……没玩过的船新版本。
捕捉到先生眉眼间的惊讶,芳心欢喜不胜,咸宁公主柳叶细眉,秋水明眸婉转流波,轻声道:“先生如是累了,可斜靠在床上。”
先生果然喜爱这种舞蹈,先前的舞蹈许是衣衫有些清素了,不够……艳媚。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倒不怎么困。”
咸宁公主今天的舞姿,更为柔美纤丽,撩人心弦。
风姿娉婷的少女,盈盈不足一握的纤美楚腰,轻旋曼舞,时而双手摆起流云水袖,明眸似秋水盈盈,时而屈膝,两条雪白藕臂一高一低,时而起身,盈盈转起,群裾璎珞随风而动。
而若隐若现的白色纱衣,雪白锁骨,柔润香肩……顶不住。
忽而,咸宁两只白皙的玉臂向上,轻纱缓缓垂下,白皙如玉的秀颈扬起,宛如一只羽毛洁白的骄傲天鹅,只是眉心一点红色朱砂,好似白茫茫大地的一树红梅,娇媚近乎妖艳,加上那秋水盈盈,含情脉脉的明眸……
贾珩心头一季,连忙压了压目光。
至于两侧耳垂上的翡翠耳环,耀着烛台上的灯火,炫出一圈圈亮晶晶的辉芒。
比起民族舞或者说西方舞的热烈和炽热,更多动作集中在腿上,就有太多别样的意味,而在手部的动作较少。
最早作为祭祀之用的古典舞,舞姿动作多集中在手和胳膊,以及腰肢的柔韧舒展,侧重在手臂和腰肢的优美形态。
说白了,祭祀时跳的舞蹈,腿上动作太多,就不庄重。
当然,还有许多民族性和审美情趣的区别。
因为盛唐时受胡风影响,兼容并蓄,唐时舞蹈不仅衣衫华丽,色彩鲜艳,在画风和表现形式上,又多了几许热烈和奔放。
在装束上多现雪肩和低胸,不过也没有在腿上多做动作,可恰恰是若隐若现,风姿绰约,更让不少帝王……面现痴汉脸。
总之,前者好似伏特加,入口辛辣,而后者,则好似后劲绵长的茅台,酒至微醺,甘美醇厚。
不过,贾珩觉得眼前的画面感,更形象一下,大致有些类似大闹天宫后,嫦娥领舞的舞蹈,肌肤胜雪,藕臂舒展。
白的晃眼,红的艳冶。
反正,身为三界之主的玉帝,看的是笑的合不拢嘴,如来都拈花一笑。
贾珩思忖着前世的一些经历,不由想起前世一首古风曲子,《铜雀台赋》。
记得,仅仅是听着空灵的音乐,都能想出江南二乔,在灯火通明,曲乐大起的铜雀台上,翩翩起舞,楚腰婉转。
雀台深,九重纱幔夜风拂,迢迢寒星渡,轻月流云复……
眼前之舞蹈,如有曲乐配合食用最佳。
贾珩起得身去,盯着仍在跳着舞的少女,心头终于有些难以抑制,轻轻拥住少女的腰肢,低声道:“咸宁。”
咸宁的确能歌善舞,舞姿优美动人,也不知端容贵妃又是……
又是怎么教出来的呢?
“先生……我,我还没跳完呢。”咸宁玉颜生晕,恰如花树堆雪,感受到少年的喜爱,芳心羞喜不胜,颤声说着。
先生果然是最喜爱她跳着这种舞蹈。
“止儿,跳完就没感觉了。”
咸宁:“???”
终究是得贾珩口口亲传近月,清澈明眸迷茫了下,旋即明悟过来,娇嗔和羞恼在清冷的眉眼中涌现。
呀,她可算是知道,先生为何每次都不等她跳完了。
少女好似发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只觉芳心季动,心湖荡漾出圈圈涟漪。
然而不等咸宁公主多想,就已陷入如往常一般无二的如坠云端。
反正,贾珩是根本就没有欣赏过一支完整的舞蹈。
欣赏舞蹈,相拥一起,对咸宁方才的舞姿赞不绝口,津津乐道。
然而就在这时,贾珩正要如往常一样,豹子头雪夜上梁山……上梁夜雪山。
却见少女螓首凑近,玉颜酡红,眉眼之下已是羞怯不胜,颤声说道:“先生今个儿累了,我也伺候下先生罢。”
贾珩怔了下,将到了嘴边儿的“不必”话咽了回去。
也不知多久,贾珩面色古怪,眉头时皱时舒,盯着烛台上的灯笼,目光出神,过了会儿,一时陷入古怪的想法。
世间女子,琴棋书画,所擅才艺多有不同,当一句各有千秋,都不为过。
咸宁舞技过人,流云水袖轻扫,舞姿翩跹轻灵,在这一点,不会跳舞的元春,则因极擅抚琴,师法琴弦乐器。
咸宁公主玉颜染绯,秀发垂下螓首,遮蔽了清丽脸颊,如乌云蔽月,树影花芯。
依稀回到了那个夕阳西下的下午,阁楼上晚霞漫天,宛如混沌初开。
过了许久,咸宁公主眸似秋水,如雾朦胧,转过俏脸去,秀眉微蹙。
贾珩拥住少女,递过去一个手帕,温声道:“既然不喜欢,不必勉强的。”
“没有不喜欢,就是……就是还有些不习惯。”咸宁公主秀颈上的喉头动了下,发颤的声音,已然有些酥糯,带着几分娇媚。
贾珩“嗯”了一声,道:“先前见你……好吧。”
咸宁不比晋阳,咸宁回去以后,如果被端容贵妃还有宫里的嬷嬷瞧出端倪,那么他就会很被动,也显得不知礼数。
这也是他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缘由。
否则,早就毕其功于一役,而不用另寻他途。
贾珩起得身来,轻轻叹了一口气,提起茶壶递给咸宁。
少女伸手接过,喝了一口茶。
贾珩伸手搂住咸宁,低声道:“委屈殿下了。”
让一个云英未嫁的帝女,如此伺候,何其委屈?
咸宁公主将清丽脸颊贴靠在贾珩的胸口,听着少年的有力心跳,痴痴道:“先生,我不委屈的。”
她每次都能感受到先生的克制以及辛苦。
贾珩看着已成布条的流云水袖衣裙,温声道:“咸宁,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咸宁公主闻言,娇躯微顿,眼睫微弯,心头甜蜜不胜,声音呢喃道:“先生,我知道。”
她也不会让先生为难的。
少女忽而明眸微动,忽而心头生出一股古怪念头,鬼使神差一般,低声道:“先生,我刚刚比之她……如何?”
后面的声音细弱,就听不大清,但大意在此时此刻,却不言自明。
贾珩面色微顿,目光凝了凝,搂住咸宁,温声道:“止儿,不要盲目攀比,比高下,心胸越比越窄。”
咸宁公主:“……”
“止儿,我有些困了,明天还有事儿呢,要不咱们睡觉吧。”贾珩说着,拥住咸宁公主,低声说道。
这是能乱说的吗?
说不如,那多挫伤积极性,说更胜一筹,那就违心了。
其实,咸宁目前也就是早期晴雯的水准。
不过,从目前来看,清冷外表下颇有一些混乱无序的因子,无意识之间带着反差。
或者说循规蹈矩的公主,都有这种向往自由的天性。
看着闭上眼眸的少年,咸宁公主玉颜滚烫如火,鼻翼中腻哼一声,也觉得方才实在是有些羞臊,她怎么能问出那般“羞耻”的问题?
可也不知为何,一想起他明天就要丢下自己,着急要去见那人,就觉得心底生出一股烦躁和失落,让她难以自持。
也不知为何,她好像对秦氏都没有这样的念头,反而能够平静看待之余,还有几分抢夺(牛头)的愉悦感觉。
惟独是那人,让她心头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