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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朝着酒吧门口迎了上去。
一名身着藏蓝色西装的青年,在七八个黑衣保镖的护卫下,走进了酒吧,目光在酒吧里扫了一眼,开口道:“是谁打了我的人?”
此人长得有些清秀,目光中透着冷静和沉稳,正是燕家大少爷燕子矢,也是燕姿娴的亲弟弟。
见燕子矢出现,百里良骝停下了和鄫子绗的交谈,目光看过去,笑道:“怎么,是我打的,你要怎样?”
百里良骝的这句话,立刻在酒吧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尚风酒吧的常客,几乎都见过燕子矢,知道这是燕家的大少爷。
此刻燕子矢亲自出面,众人都以为百里良骝要退一步,却不料百里良骝居然还敢这么狂,甚至当众顶撞燕子矢,这简直是在寻死呀。
你再能打,打得过整个燕家不成?
燕截见此,冷笑道:“这小子居然敢顶撞矢哥,看来他今天是死定了。”
丘八瞥了眼不知所措的杨斐,笑道:“杨斐,你姐夫刚才还想逼我们喝酒,他挺牛叉的呀。不过依我看,他马上就要变傻叉了。”
杨斐此刻心里是叫苦不迭,心说姐夫你既然是鄫子绗的师叔,有这层关系,让鄫子绗说说情,燕子矢也许就不追究这事了。
可你居然当众顶撞燕子矢,这哪里还走得掉呀。
杨斐此刻心思飞转,却没有想到任何的应对之策。
这一刻,所有人都以为,百里良骝要遭殃了。
而刚刚走进酒吧的燕子矢,在听到百里良骝声音的时候,也是心头大怒,在上京,还没谁敢对他这个燕家大少这么嚣张。
他和燕截那种支系公子不同,他是燕家未来的继承人,也就是说,他就代表着燕家。
对方顶撞他,就是无视燕家。
这,不能容忍。
燕子矢心头怒火熊熊,顺着刚才那道声音,猛地转头看去,倒是想瞧一瞧,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居然这么狂。
可是,当他看到那张带着淡淡笑意的面孔时,他脸上的神色顿时就变了。
怎么会是他?!
燕子矢心头咯噔一跳,连忙朝着百里良骝这边走了过来。
他身边的保安见此,也随他而动,气势汹汹,一副要拿下百里良骝问罪的架势。
“师叔,此人是燕家的大少爷,燕家的势力非常庞大,你不该直接和他翻脸的。”
鄫子绗皱了下眉头,对百里良骝道:“师叔,让我和他交涉,看在我的面子上,乔少应该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追究我?
我不追究他的责任,已经很不错了。
百里良骝正打算拦住鄫子绗,却慢了一步,鄫子绗已经朝着燕子矢迎了上去。
“燕少,你听我说两句,我”
鄫子绗话没说完,燕子矢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仿佛没看到他一般,直接把他给忽略了。
他嘴角一抽,心头暗道不好,燕少向来好说话,可今天这架势,看来是真生气了。
其他人见此,也皆是和鄫子绗一样的想法,认为百里良骝死定了。
眼看燕子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百里良骝的跟前,鄫子绗连忙跑过去,刚刚打算开口劝解,却只见燕子矢嘴角抽搐了下,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然后一脸敬畏地对百里良骝道:“良骝哥。”
什么,良骝哥!?
听到这个称呼,酒吧里所有人,除了百里良骝和燕子矢本人外,全部都懵了。
这尼玛是什么情况,堂堂燕家大少爷,竟然叫这个人良骝哥!
而且看样子,这人的年龄,也不比燕子矢大呀。
“怎么,子矢,你不是要收拾我吗?”
百里良骝笑嘻嘻地看着燕子矢,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脸上淡定的笑容,差点就把在场的女人都给迷倒。
刚才对他有想法,却没有行动的女人,此刻心头是一阵后悔。
早知道连燕家大少爷也得叫他良骝哥,肯定就先下手为强了,能和这样的男人交往一番,以后也是炫耀的资本。
“良骝哥,你真是会开玩笑,我哪里敢收拾你。”
燕子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此刻心里是十分的没底。
他作为燕家的继承人,当然知道前段时间百里家发生的事情。
百里良骝将整个百里家搅得天翻地覆,分崩离析,甚至连阴阳把的北把出面,也拿他没办法,还让他把百里家家主和继承人都杀了。
这样的角色,燕子矢哪里敢招惹。
甚至他相信,如果不是自己姐姐燕姿娴和百里良骝有婚约,老爷子燕山在关键时刻也站在了百里良骝那边,他现在很可能已经被百里良骝给打了。
要知道,曾经的百里家大少爷百里良骅,可是被百里良骝给扔下飞机的。
眼前这人看起来笑眯眯的,但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百里良骝却是不知道燕子矢这么畏惧自己,他拍了拍燕子矢的肩膀,笑道:“子矢,你别紧张呀,我又不打你。”
燕子矢干笑一声,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接百里良骝的话,感觉是他越说不打,越是要打的样子,胆子都给吓没了。
他心头一阵郁闷,猛地转头看向操正,喝道:“操正,你给我过来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操正早已傻眼了,听到这声冷喝,他这才回过神,连忙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他瞥了眼百里良骝,吓得脸都绿了,战战兢兢地对燕子矢道:“燕少,我我也是被人给骗了,以为百里少爷少在酒吧里拉女人出去,于是我让保安教训他,谁料到他把人给打了,之后”
啪。
燕子矢没等操正把话说完,一耳光抽在了操正的脸上,喝道:“你真是糊涂了,良骝哥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算了,他也是被人骗了,打他也没用。”
操正心底不坏,所以百里良骝劝了一句,然后对燕子矢道:“你们吧台的酒保和外面的人联合起来做酒托卖酒,操正就是被他们给骗了。”
“竟然敢诬陷良骝哥,人呢,操正,给我带过来。”燕子矢喝道。
“外面的人是个女的,已经跑了,不过富永还在,我这就把他带过来。”
操正朝着吧台的方向望了眼,只见吧台台面有滩血迹,那名叫做富永的酒保却是已经不见踪影。
他哭丧着脸,回头对燕子矢道:“人也跑了。”
燕子矢皱了下眉头,对百里良骝道:“良骝哥,这”
百里良骝摆手道:“算了,两个小虾米而已,而且那个酒保已经被我教训过了。”
“操正,把富永开除。”
燕子矢一边说,一边朝操正挤了下眼睛,那意思显然是要操正教训富永。
就在这时,百里良骝目光一挑,看向了七号桌,喊道:“怎么,想走,酒还没喝,别着急呀。”
众人见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四男三女站起身,蹑手蹑脚的样子,一看就是要溜走的架势。
燕截和丘八等人,原本以为燕子矢来了,百里良骝肯定得吃瘪。
可却没料到,燕子矢竟然叫他良骝哥。
整个上京城,除了和燕子矢有亲戚关系的人之外,能让他叫哥的人实在不多。
普通的人,哪怕是一些年龄比他大二三十岁,他也顶多叫句老陈老刘什么的,绝不会叫哥。
可他叫百里良骝良骝哥,那百里良骝的身份,不言而喻,绝对牛哄哄。
见此,燕截七人哪里还敢留在这里,趁着百里良骝和燕子矢说话的功夫,都是悄悄起身,打算溜出尚风酒吧。
他们却不知道,百里良骝一直关注着他们,他们刚刚一动,就被百里良骝喝住了。
“酒都没喝,就要走,是不是太着急了。”
百里良骝喊了一声,把燕子矢等人暂时扔在一边,朝着燕截、丘八等人走过去。
见此,燕子矢看过去,不禁皱了下眉头,那边那个家伙,不就是刚刚给自己打电话的燕截吗,原来他在这里。
“卧槽,他被百里良骝吓成这样,刚才找我,不会是为了对付百里良骝吧?”
燕子矢见燕截面色难看,心头咯噔一跳,忙跟着百里良骝走过去。
燕截七人被百里良骝喝住,根本不敢动,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吓得面色都白了。
这帮自以为是的二代,刚才还指点江山,戏耍杨斐,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
可是这会,他们却全都懵了,其中一个女孩甚至吓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百里良骝对三名女孩没有丝毫怜悯,如果刚才杨斐被戏弄灌酒的时候,她们哪怕说一句好话,百里良骝或许就放过了她们。
可是,她们对杨斐极尽嘲笑,那副刻薄无情的嘴脸,令人恶心。
此刻,整个酒吧里,灯火通明,一片寂静,和刚才的幽暗和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百里良骝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不急不慢地走到了七号桌前。
“我的事情解决,现在,你们该给杨斐敬酒了。”
他吐了个烟圈,语气冰冷道。
燕截七人面色难看,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盯着百里良骝,手足无措。
百里良骝笑道:“你们这么害怕干嘛?我又不揍你们,只是让你们给杨斐敬酒而已。”
一听是敬酒,燕子矢松了口气,暗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些家伙就被百里良骝吓成这样,真是没出息。
他走上前,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一名年轻人,心想这应该就是百里良骝说的杨斐。
他指着杨斐,对燕截七人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良骝哥让你们给人敬酒,这是你们的荣幸。多大个事?还不赶紧的。”
多大个事?
这尼玛简直是天大呀。
你试试一口干掉两斤二锅头,看看你会不会死。
燕截七人心头都是叫苦不迭,燕截望了眼燕子矢,哭丧着脸道:“锐哥,这酒可是要命的呀。”
此时酒吧里的人都看着这边,见燕截七人不愿敬酒,都有些不解,此刻再一听他说酒能要命,大家更是疑惑起来。
难道,百里良骝在酒里下了毒药不成?
“你放你的狗屁,谁告诉你酒能要命,良骝哥让你们敬酒你们就敬,别那么多废话。”
燕子矢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就踹在了燕截的身上,心说你小子别把良骝哥惹急了,到时候他连我都打,谁也拦不住。
而且,他打了也是白打,报不了仇呀。
燕截被踹得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憋屈地看着燕子矢,他本来还想求助燕子矢,谁知道燕子矢真来了,却反把矛头对准了他。
“行了,你们给杨斐敬了酒,我可得回家睡觉了。”
百里良骝拿起桌上的一瓶二锅头,递给燕截。
燕截看着那整整一瓶两斤装的二锅头,嘴角抽出了下,不想接这瓶酒,可他却不敢,只得接到了手里。
“不就是一瓶两斤装的二锅头,你们七个人,一人倒一杯也就不到三两,喝了不就完了。”
燕子矢瞪了眼燕截七人,一脸鄙夷的表情,嘟哝道:“真尼玛一帮蠢货,连三两酒都不敢喝。”
此时,全场所有人都对燕截一脸鄙视。
就这酒量也敢来酒吧混,这完全是作死。
就在这时,百里良骝又拿起了桌上一瓶二锅头,硬塞在了丘八的手里,笑道:“这瓶,你的。”
还有一瓶?
见此,众人都愣了下,还没回过神来,只见百里良骝又拿起一瓶二锅头塞在了莞羽的手里,道:“这瓶你的,对了,要一口干,才能表达你们对杨斐的敬意。”
等等,这什么情况?
众人朝着七号桌上看去,这才发现桌上还放着四瓶二锅头,而恰好另外四人手中还没有酒。
略一思忖,众人顿时回过神来。
卧槽,百里良骝的意思,居然是七个人,一人一瓶两斤装的二锅头。
这酒的确没有毒药,可是喝下去,还是得死人呀。
而且更凶险的是,百里良骝居然要他们一口干。
想到要把两斤装的二锅头干掉,周围的人是头皮发麻,心说百里良骝这简直够狠。
燕子矢嘴角一抽,瞥了眼一脸微笑的百里良骝,突然觉得自己太天真了,既然燕截七人招惹了百里良骝,百里良骝这个猛人,怎么可能让他们分掉一瓶二锅头就完事。
给一人一瓶,必须一口干,这才是百里良骝的风格。
百里良骝没理会周围惊讶的目光,给燕截七人,一人发了一瓶二锅头后,道:“好了,现在你们给杨斐敬酒,可别让我动手,不然后果会很惨。”
“哇”
终于,一名女孩顶不住压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百里良骝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冷喝道:“给我闭嘴,少在这装模作样,刚才欺负杨斐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
他凶恶的眼神,立刻就让那名女孩止住了哭泣,其他两名刚刚打算用哭声来博取同情的女孩,连忙止住了即将掉落下来的泪水,生怕惹火了百里良骝。
“卧槽尼玛,我跟你拼了。”
一伙人中,莞羽最无脑莽撞,大喊一声,挥舞着手中的二锅头酒瓶,朝百里良骝的脑袋上砸去。
砰。
百里良骝一记下劈腿,脚掌直接踩在莞羽的脸上,硬生生把他踩倒在地,脑袋砰的一声与地板撞击,当场晕了过去,后脑勺流出鲜红的血液。
百里良骝无动于衷,脚掌依旧踩着莞羽的脸,目光中闪过寒意,眼神扫过其他六人,冷喝一声:
“给我把酒喝了!”
百里良骝站在那里,脚下踩着莞羽,目光中透着冷意,仿佛随时都会暴起杀人。
这一瞬间,剩下的燕截六人,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胆寒。
丘八最快回过神来,他不想变成和莞羽一样的下场,打开酒瓶走到杨斐面前,咬了咬牙,道:“斐哥,刚才是我不对,这瓶二锅头,我敬你。”
话音一落,丘八紧紧闭上眼睛,仰头往嘴巴里灌酒。
见此,其余五人略微犹豫了下,却是不敢落后,纷纷打开酒瓶,走到了杨斐的跟前。
“斐哥,我敬你。”
“斐哥,这瓶酒我敬你。”
“斐哥”
总共六人,排成一列站在杨斐面前,恭恭敬敬地向他敬酒,然后仰头往嘴巴里灌下去二锅头。
两斤装的二锅头大瓶子十分劲爆,而六个人同时喝,就更劲爆了。
全场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喝酒的咕噜咕噜声音,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所震撼。
杨斐看着面前喝酒的三男三女,他是既震惊,又兴奋。
就在刚才半小时之前,他还得巴结这些人,可现在这些人都叫他斐哥,还向他敬酒,一敬就是两斤,他心里感觉爽爆了,这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呀。
让你们这些家伙装逼,现在还不是被我姐夫治得服服帖帖。
六个酒瓶里的二锅头越来越少,最先撑不住的是一名女孩,在喝到一半的时候,哇地吐了出来。
她满脸潮红,朝着杨斐喊道:“斐哥,求求你放过我,我喝不下了。”
虽然女孩脑袋眩晕,但她知道,百里良骝肯定不会放过她,所以她改变策略,向杨斐求饶。
百里良骝经过无数次厮杀,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不过杨斐却不行。
杨斐见女孩求饶,他皱了下眉头,终究是没有百里良骝那么狠,尤其是见女孩快要崩溃,他就更狠不下心来了。
不过他知道自己是沾了百里良骝的光,自己做不了主,于是他转头看向百里良骝,打算帮女孩说两句好话。
百里良骝见此,顿时明白杨斐所想,没等杨斐开口,他就笑着说道:“你是斐哥,他们敬你酒,你说怎样就怎样。”
听到这话,杨斐顿时觉得倍儿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