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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时,白知柒才注意到他腰间悬着的鸳鸯香囊,绣工十分精致,但却不像是她能绣出的东西。
戚玄迟注意到她试探的目光,笑道:“这是姐姐亲手所制,我日日都带在身上。”
“这是我绣出来的东西?”白知柒眨了眨眼,像是有点不信似的,毕竟她对此一点印象也无,先前还以为这是哪个妃子送给戚玄迟的定情之物。
“不然姐姐以为还有谁送的东西能值得我带在身上?”
戚玄迟说着,伸手抚了抚红豆骰子下的穗子。
就连这样一个再随意不过的动作,却带着无法言说的珍视,似乎这是什么奇珍异宝一般。
白知柒颊上飞红,不再敢抬头看他。
兰陵县令唤她为皇后娘娘的时候,她自然听见了人群里爆发的疑问声。
东辰至今不曾设立皇后,她并不是他的妻子,更可能只是他后宫里的一个颇为受宠的妃子。
“姐姐在想些什么,衣服都要被你揉皱了。”戚玄迟伸手覆上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姐姐问我便是,无需自己猜想。”
白知柒替他理了理袍袖,抬头望向了车窗外,那里是繁荣的街道,是熙攘的人群,似乎与她这样的人格格不入,几人虽然都称她为皇后娘娘,可她却并无所感,仿佛再嘈杂的喧嚷都不能将她从静谧无声的孤寂中唤醒。
她是孤独的。
戚玄迟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片刻后,才将人望着窗外的小脑袋摁在了自己肩上。
“有时我在想,姐姐渴望的可能不单单只是翱翔天际的自由,你同样需要一个倦有所依的巢穴,既然如此,我便是那个巢穴,姐姐如果飞的累了,不妨在我这儿稍作歇息,我会为了姐姐百折不摧。”
白知柒自问不需要他人与自己生死与共,她更擅长独来独往,独善其身,可戚玄迟却能凭借几句话就让她牢牢闭紧的心房产生动摇,他是足以融化一切寒冰的烈阳,不知在何时起就这样闯入她孤寂落寞的人生里。
从前或许是她先选择靠近,也或许是他默许了她逐步试探的接近,她终究在这个万物无趣的世间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烈阳,他是这个天下的主人,却是她唯一的烈阳,而她永远向阳而生,向自己的烈阳而生,也为他而死。
“陛下,只愿此后的漫漫人生之中,一路都有你。”
白知柒刚一回柳府,便得知沈素清登门拜访,不过拜访的人不是她,而是今日刚透露了身份的戚玄迟。
“我去去就回。”戚玄迟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跟着下人朝沈素清所在的地方走去。
“是什么事?”白知柒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问到。
有大概得知内情的下人低声道:“国公夫人似乎是为娘娘而来,来时很急,大概是十分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