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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人也走到了殿门前，一眼没看到人，听到呜咽的声音时，才发现人睡在地上。
燕卿卿的确没做什么心理准备，因此在见到地上的人后，心都跟着颤了颤。
“裴弱水？”
她实在是不能确定地上人是裴弱水，只因这幅面容与记忆中的相差甚远。
但见地上人一袭眼熟的鹅黄比甲，四肢瘫软的伏在地面上，身体肢干疲软无力，中干却在拼命的往上迎，似乎是想站起来，奈何她双脚毫无动静，依旧软软的耷拉在地上。
她面容苍白，发丝凌乱，唇瓣上浑然一片血肉模糊，伤口边缘处满是齿痕，像是被她自己咬破。
此时的裴弱水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节，她圆瞪着眼，也只有那一双眼睛可以依稀看出过去的风景。
“她为何会成这个模样？”
燕卿卿虽恨裴弱水对承哥儿下手，但乍一看到她如此模样，第一反应并非幸灾乐祸，而是觉得唏嘘。
韩不周走上前来，缓缓道：“发现她时，便已经是这个模样了，她嗓子被毁，说不出话，手脚筋也被人挑断，写不了字，成了桩无头冤案。”
燕卿卿没应声，过了好一阵子，才蹲下身子，看向裴弱水，声音沉沉：“你恨将你毁成这样的那个人吗？”
裴弱水只一个劲的瞪着她，从她充血的眸子里，看出铺天盖地的恨意。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如今瞪我也没用，又不是我将你毁成这副模样的。”
裴弱水听闻她这一句，眼底恨意更浓。
“不过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你继续抱着对我的恨意，过完这一生，二是，我替你讨回公道，讨伐伤你的人，让其付出代价。”
燕卿卿的声音犹如带着某种魔力，裴弱水愣了一阵，后张了张嘴，发出混乱不清的声音。
“这样，你选二就点头，选一，就摇头。”
裴弱水盯着她，半晌后，缓缓点头。
燕卿卿紧抿的唇角骤然松懈，她动了动身子，缓解下僵硬的手脚，道：“但是你我之间的交情也没到让我为你报仇的程度，你想我帮你，总得付出相应的报酬吧？”
裴弱水闻瞳孔一震，警惕的看向她。
“别紧张，我想要的，只是从你口中知道些我想知道的事情始末而已，你同意吗？”
裴弱水梗着脖子，极其缓慢的点头，眼底警惕不减。
就这么蹲在这里实在太累，燕卿卿回御书房搬来个小马扎，稳稳当当的坐上去，显然要问的问题还挺长。
韩不周斜倚在门前，唇边眼底皆噙着笑，气定神闲的看着她一副认真审问的姿态。
燕卿卿忽略他黏糊糊的视线，对裴弱水道：“接下来，我问你话，说对了你就点头，不对你就摇头，懂了吗？”
裴弱水沉沉点头，便听得燕卿卿的声音传来：“你知道杀死拾翠的凶手是谁吗？”
燕卿卿眸光熠熠，放在膝盖上的手却紧紧攥起，出卖了她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