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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乐声从墙上的钟表内淡淡响起,最终化成了十声清脆的鸣响。
希特勒倏地抬起头来,看向挂钟的目光满是惊愕和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翻开衣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又转头看向窗外早已完全漆黑下来的天色,脸上神情急剧变幻。
过了好一会儿,希特勒脸上的惊疑骇异之情才渐渐消退了下去,只是在他的目光流转间,已然有一丝别样的情绪悄然浮现了出来。
“真不敢相信,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5个小时,我还以为这才刚到晚饭的时间!”
希特勒好似自语的喃喃开口,话语中仍旧带有一丝难以相信之意。
在和面前少年进行交流的过程中,全身心投入其中的他竟全然忘却了时间的流逝;这种陌生的感觉还要追溯到他在近二十年前到维也纳求学时、于国立图书馆内如饥似渴的阅读书籍的那个久远的岁月。
更加令他心神触动的是,这名少年在与自己交流期间所说的每一句话语,都像楔子一般印入了他的心底,即便是在自己旁征博引、滔滔不绝的讲了近4个小时的情况下,仍旧像刚刚听到那般历历清晰。
而造成这一情况的原因没有其他,完全是因为对方的观念和自己几乎完全相同所致;在某些程度上,这名少年的思想造诣甚至比他自己还要高巨!
咫尺之外,方彦同样做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惊愕模样,似是对韶华超出他自身感觉的快速飞逝感到万分难以置信;然而实际上,他却是早已在心中凄惨哀嚎,对这场基于种族主义的交流谈话感到精疲力竭。
【愛↑去△小↓說△網wqu】方彦怎么也没有想到,希特勒的战斗力竟会如此的惊人;对方能够在一个话题上引申出超过十个的旁支属系,并且在每一个旁系上都能滔滔不绝的说上好半天,还不带一句重样的话语。
饶是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准备,此刻也仍是被希特勒那庞复驳杂的知识给弄得有些难以为继;如果再这么持续下去,方彦最后只能选择不接希特勒恣意发散的话头,而是将讨论的话题限定在某些个特定的区域内;这样一来的话,纵使自己仍旧能有足够的知识储备和希特勒继续交流下去,但要让希特勒对自己完全引为莫逆就难以实现了,而这显然绝非是方彦所愿意看到的局面。
“咕……”
一声低低的怪异声音从方彦的腹中传出,在重新变得寂静的监狱中清晰可闻。
方彦面色一变,些许赧然之意便在他的脸上浮现了出来。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从中午过后就再也没有进过餐;现在已经是夜晚十点,他这具血气正盛的身体由于长时间没有能量的补充,自然是要发出不满的抗议声了。
希特勒见状微微一笑,然而更多的却是因自己的招待不周而感到歉疚的神色。
他顿了顿,而后略带沉重的声音轻声说道:“抱歉,约纳斯小友,身处监狱的我没有什么可以招待您的,这里的食物我想您也是很难接受。
更何况,监狱的熄灯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我虽然在这些正直警卫的帮助下,可以在狱中享受一些其他囚犯所得不到的待遇,但却也不能坏了基本的规矩让他们为难。
我们今天的交谈……就到此为止吧。”
方彦心中长舒一口大气,暗道自己可算是将这一关给硬着头皮闯了过去。
他决定以后还是少与希特勒进行政治领域的交谈为妙,对方那宛若银河之水一般滔滔不绝的话语,实在不是普通人所能够忍受抵御。
不过为了让这出戏有一个完美的收官,方彦先是迟疑了一下,最终才面露不舍之意的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希特勒看向少年的面庞,似有期待的开口问道:“约纳斯小友,你明天还能来这里么?实话说,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像今天晚上这般进行过畅快淋漓的讲述了,其他的人要不是对我的理念不感兴趣,就是只能静静的当一个旁听者,没有一个人能对我的观点进行有意义的评价,就更不用说像您一样加以补充和完善。”
“很遗憾,希特勒先生,我明天必须要返回汉堡,恐怕很难再来这里和您讨论这一极富意义的话题了。”
方彦在心中翻了翻白眼,脸上露出惋惜之情地说道。
且不说他已经受够了希特勒那近乎永无止境的言语轰炸,早就想脱离这个苦海,光是他现有的在种族领域的知识储备,和希特勒聊的时间长了也必然会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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