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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西穆没有说话,起身走到顾一一的床前,拿起柜台上的照片。
上面,是十八岁的顾一一,模样清纯漂亮。
顾呈则将相框狠狠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顾呈则弯腰,徒手将照片上的碎玻璃拿开,把里面的照片取出来。
“顾总,你的手……”
老安惊呆了,这么多碎玻璃刺进他的手中,他没感觉吗?
顾呈则像是没听到一半,将手上的血擦掉,避免弄脏照片。
看到顾呈则的动作,老安突然说不出话来。
疯了,顾总真的是疯了。
房间安静下来,好久好久,顾呈则才拿出手机,拨通顾一一的电话。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顾一一正给岳西穆擦脸。
害怕将他吵醒,顾一一下意识想关掉电话,可不小心点到了接听键。
听到里面男人的声音,顾一一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是他!
顾一一拿着手机,没有说话。
电话那端的男人听着顾一一的呼吸声,手慢慢握紧。
“顾一一……”
听到顾呈则的声音,顾一一的心还是会抽痛。
只是这句话后,顾呈则沉默了。
他要离开了,去一个没有顾一一的地方。
没有顾一一,有什么意思?
那端很长时间没有声音,顾一一眉头一皱,低声开口“还有事吗?没有我就挂了。”
“陪我说说话。”
顾呈则冷笑,就坐在她床边的地下。隔得近,能够闻到床单上有顾一一的味道。
顾呈则的手被割破了,不停的往下流血。
鲜红的血掉落在地上,将纯白的地板染得格外的鲜红,甚至有些触目惊心。
顾一一眉头一皱,今天的顾呈则好像有些奇怪。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说完,顾一一便要挂断电话。
顾呈则有些惊慌,直接站起来。
可由于蹲着太久,双体发麻,整个人重重跪在地上。
手上还有碎玻璃没有弄出来,下意识撑在地上的动作,让玻璃深深刺入掌心中,鲜血掉得更加厉害。
可顾呈则却毫不在意,手死死的捏着手机,双眸猩红。
“有那么恨我吗?连话也不想跟我说?”
顾呈则苦涩的笑笑。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顾一一没有说话,她的沉默几乎让顾呈则抓狂。
“顾一一,我爱你,回到我身边来。回来,我什么都不要。”
只要她回来!
这卑微的语气和态度,让顾一一心头一震。
“顾呈则,不可能了。”顾一一闭了闭眼,淡淡开口,“就这样吧,从今以后,两清了。”
顾家的一切她不去追究,什么都不要了,这辈子跟他断得干干净净的。
“顾一一,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在顾呈则的低吼声中,顾一一直接将电话挂断,站在门口久久没动
顾呈则拿着手机,里面传来忙音,最后复归平静。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可顾呈则仍然保持着这个动作。
两清?
他这辈子跟顾一一都清不了。
——
当天晚上,顾一一正躺在岳西穆旁边,可以随时照顾他。
可房门却被疯狂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