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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等着老者开口的时候,他却是摸着醒木迟迟没有拍下,不过来了句:“挚友病重,老夫无心讲书,烦请诸位谅解。”
言罢一作揖,人就下了高台。
没得趣闻听,园子里的人陡地闹腾了起来,可你一言我一语的,也没法把说书先生给拉回台上呀。
毕竟人都说了,挚友病重,无心讲书。
这于情理,也是该体谅的。
一片可惜中,我苦着张脸,分外郁闷,犹记得我上回想等着他来吧,却是让吴公公请回了宫里,这次眼看着他都上了台,竟是空欢喜一场。
莫名有种到嘴的鸭子又给飞了的感觉。
趴桌上不住的失落。
柳夏倒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不过伸手撇着我的头:“挪挪,你压我棋盘上了。”
能掀了它吗。
我幽幽地盯向他,耳里忽地听见有脚步声朝此处靠近,踏得很重,很急。
过了几瞬,帘子陡地一开,然后便是咚的一声响,砸在了地上。
我猛地扭头一看,竟然是那说书先生,他佝偻着身子,朝着我们这方跪在了地上,缓缓地抬起头,一脸的白须,眼里却是分明的黑亮。
什么情况啊?
发懵地转过头,我又去瞥柳夏,较之我的困惑,他那脸上还多了几分的惊诧。同我对上了一眼后,柳夏起身便去扶人:“宫先生,有事您直说,别跪着。”然而后者固执地不肯起,偏又什么话都不说。
柳夏无奈之下,两腿一曲也跪上了。这让老人家跪他什么的,实在有些折煞人了,且这跪着的人还是那个素来性子怪异的宫先生。
而此举也终是让宫先生松了口。
“大老爷,老夫这辈子没有求过人,但也知道,求人,就该有求人的姿态,”他颤抖地抓上柳夏的臂膀,努力地从嘴中蹦出话来。任谁也想不到,四方园的说书先生,私下却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他顿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说。
好在柳夏打理四方园已久,有些事大概也知道,比如宫先生的挚友是何人,他蹙着眉问:“可是为了官老的事儿?”
宫先生微愣,而后颓然地点了点头。
“这几日他没来园子里拉曲,我还奇怪,原是病重了吗?”到底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柳夏还是听江管事随口说起的。
“不是病重。”宫先生突地愤懑起来,“他是被人打成重伤的,大概是前日,又或是大前日,老夫不清楚,今日去看望他的时候,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搁一旁听到此处,以为他是来求医的,当即说着要给他的挚友请个大夫看看,至于请谁,当然是言大夫。
结果他摇着手,很是悲凉地回:“不,老夫不是为求这事儿而来的,官老他,自知命数将近,不愿求医。”
“那是想让我找出行凶之人吗?”柳夏问。
“是,也不是。”宫先生记起挚友不停重复的嘱托,皱巴的手且从柳夏的臂上撤下,紧紧攥成了拳,“老夫想求你,帮他找回孙女。”
找回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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