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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有鱼早知她师弟其实并不憨笨,亦知她师弟再精明,却未曾将那些精明用在她身上,只一心用在官途的进退之中。
突被这么一问,无可避免的,她噎住了。
一时,两人成双,对影无话。
“不能说?”许久,马文池问道。
安有鱼未语,只摇头。
马文池早知这个答案,只是他不死心,他徒弟信任旁人胜过于他,这个旁人还是他师兄,于这样的结果,他虽有些小难受,但其实也没怎么介意,毕竟这个是他师兄,并非真是旁人。
然时到至今,不知便罢,得知有人欲毁了他徒弟,竟是以那等毁女子清白的险恶意图伏击他现年仅九岁徒弟,他再无法似以往那般纵知晓个一二也袖手旁观。
素来他是甚在意已身的仕途,然他更明白,早在他成为夜家大小姐的师父,他的命运便已与夜十一紧紧相连。
徒弟真毁了,他这个师父必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既然师兄不能说,那我唯请师兄记住,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师兄不必客气,只管吩咐便是。”末了,马文池面无表情地道。
安有鱼拿不准马文池是动气了还是未动气,或只动了一半的气,她只觉得今晚寻不到徒侄,寻到她师弟这儿来,实是个不明智的决定。
“十一确实有事儿,也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忠人之事,总不好食言。”安有鱼无疑已在侧面答了马文池的话儿。
她想了想,她师弟是她徒侄的师父,此时师弟又这般言道,她再不有点儿反应总说不过去,无法正面回答,侧面说上些许,应当不碍事儿。
马文池闻言一笑:“师兄这般,我已足矣。”
安有鱼道:“十一过得不容易,实是过得艰难,师弟有此心意,我怎好阻了?”
“过去是我关心得不够,总以为……”意识到再说就像是过度的掩饰,马文池说一半摇摇头:“是我不如师兄了。”
身为师父,却尚不如师伯关心,确怪不得他徒弟待师伯,比待他这个师父要好。
再过一条街,便是柴左侍郎的府诋。
上门求见,莫说是她,纵是她二叔来,约莫也得被回个柴左侍郎不在,夜十一让大车停在街头拐角,借着夜色掩去影踪,静待着柴左侍郎回府的车马。
“东角说,柴左侍郎出习府后,会直接归府,算着时间,约莫还有一刻钟方到。”阿苍跟着夜十一静坐车厢里,南枊则坐在车驾上,同夜十一禀道。
自南枊跟到夜十一左右,一出门,她便成了车夫。
听着南枊的话儿,阿苍问道:“大小姐,此次习家也有旁支贵女参选,柴左侍郎在闭门谢客的当下,还这般到习府去,就不怕习家贵女妄遭非议?”
夜十一道:“习首辅为人正直,自来最厌四小鬼,莫说那参选的习家女仅是习氏一族的旁支,纵是嫡系,习首辅也不会伸手帮上一分一毫。”
南枊在车驾上接话儿道:“诚如大小姐所言,我听东角说,选秀的第二轮,习家贵女便险要落选,其间虽有习家旁支叔伯寻上习首辅,然却是得不到半字保证,最后习家贵女没落选,听说还是因着皇后娘娘的一句美言。”
“皇后娘娘为习家贵女美言?”阿苍诧道。
夜十一闻言蹙眉:“看来谢家从未放弃过拉笼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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