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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了那道冰寒澈骨的血气。
那线血色利光没有停留,倏忽一闪,穿过重重树木,到了七八里外,破开了神术师抽打过来的漫天藤条,以及无数飞叶如刀,穿透四面八方飞过来的树木,就像极地血狱勾魂的血芒,划过神术师的脖颈。直到血光遁去,那颈子才断开去,头颅落地,鲜血像喷泉一样喷上天去。
……
当那双如万载冰川的眼眸映入萧琰眼中,她牵起嘴角开心的笑了。
你来了。
我来了。
慕容绝提起她就掠了出去,以血光千里的功法,飞遁出去。
这里不能留,很快就有人闻声过来。
萧琰撑着说了句“我服了寸骨丹”,就晕了过去。
她说出这句的意思是,慕容绝可以将她放在安全的地方,让她养伤。——带着她这个伤者逃避追杀,很可能会将两人都陷入危地。
慕容绝很干脆的将她埋在了土中。
当然不是这里的土中,而是一个会被人搜索,却不会搜到的地方。
***
当萧琰醒来时,她已经在坑中了。
慕容绝竟然将她埋在了河水下面的河床底部,萧琰不由想笑:真是绝妙的聪明。
只有在地下,才能让她在昏迷中还能掩藏气息。
但在地面上挖坑,总会有新翻出来的泥土和土腥气。而且,人的气息也会留在地面上,在土面上还会留得比较久,除非她们确定,气息消散前不会有鼻子灵敏的雪地犬嗅过来。
慕容绝一定是带她凌空跃入河中,游出一段距离后,才将她埋入河床底下,河水流动能很快带走人的气息,宗师的目光穿透不了河床,用神识当然更搜索不到她,除非她又倒霉的遇上一位神术师,能将神识附着在河底土上为眼睛——不过,这种概率还是比较小的,毕竟在河水下方搜索对神识消耗是极大的,何况这条河肯定很长,难道要一寸寸搜过去?
萧琰的神识“看见”自己仅穿着中衣,外面那件白布袍被她口中喷出的血染上了,千山学长一定是拿着这袍子引狗去了,在其他地方故布疑阵,出现一下人影,将追兵引过去……总之,她目前待在这里是安全的。
她对慕容绝的聪明和实力都很放心,安心的收回神识,催动真气疗伤。
寸骨丹的药效已经在她昏迷的时候随着真气的自行运转散开了,骨头正在愈合中,内腑的碎裂也在缓慢修复,浑身的剧痛让她痛得麻木,就连周身被湿冻的河泥包裹着她也对冰凉没了感觉,只有剧痛和剧痒。
除了身体受伤严重外,她的神识受伤也很严重,因为最后一刀是以神识驭出,让她的神识几乎耗竭一空,就连放出一缕神识到河面上,已经让她识海抽痛。而神识的耗损,短期内是不能恢复的。
目前紧要的,是身体的伤势。如果连行动都不能,会将千山学长陷入危境。
真气在她催动下运行得更快,因为对无有之道的领悟,她对生生不息也有了进一步的领悟,真气的生机能力更强。或许因为那“一百九十亿”的生命汁液给予的生命之力,她发现身体的自动复原能力竟然增强了——这当然是好事!现在她一点都不觉得那一百九十亿贵了。
萧琰现在最缺的,还是时间。这个地方就算安全,也是不能久待的。待久了,安全的地方也危险了。
幸运的是,现在已经是申末了。再过一个多时辰,天色就暗了下来。
一到夜晚,追猎的队伍就会暂时停止,虽然夜晚对登极境以上的武者没什么影响,但雪鹰和雪地犬却不能在夜晚搜索。
萧琰进入了全冥想的疗伤状态,神识和五官皆失。但慕容绝回来时,她仍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因为紫府星空中代表北方玄武的三颗大星越来越亮。
当慕容绝入水落到她藏身的泥坑上面时,三颗大星最耀眼。
萧琰一笑。
当她决定出刀硬接神术箭时,就看见北方三颗大星大耀,心中莫名生出感觉——她来了。
那是一种非常奇特的感应,就好像她和慕容绝在天地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当接近一定距离时就能让她们知道对方的存在:你在那里;你来了。
当萧琰知道慕容绝即将到来时,心中一松,出刀更无顾忌。因为她知道,后面的一切都有慕容绝解决。她相信她能做到,无可动摇。
萧琰感到开心。
有这样的可以完全信任的朋友,可以将自己的生命交付到对方手中的朋友,的确开心。
她想,学长就在她的星空中,她也应该在学长的星空中。
这样真好。
自己的星空中,东方青龙是李昭华,北方玄武是千山学长,西方白虎和南方朱雀又是谁呢?——会是她认识的人吗?还是在人生未知的旅途中,即将到来的又两个人生挚友?
萧琰很期待。
她放出一缕神识,见慕容绝一身黑衣,上面还染了好些泥渍,即使河水也没冲刷干净,但萧琰仍然觉得,她白如冰雪,洁净澄澈,又恒定如冰山,亘古不变,让人稳定安心。
【现在是戌时二刻。你伤势如何?】萧琰脑海中出现慕容绝的神识传音。
她如实道:【伤得很重,经脉都断了,虽然有寸骨丹,现在才恢复两成。再有两个时辰,应该能恢复五成。神识耗损,只能和你传音。】敏锐的意识到学长问话的意思,跟着就问:【现在要转移吗?】
慕容绝道:【最好是走。他们知道你在神术箭下受了重伤,今夜定然不会停歇,还会大举搜索。我担心,会有神术师过来。】
萧琰认为她顾虑得很对,立即道:【那就走。】
慕容绝将她从河泥底下捞了出来,取下覆面挡泥的布巾,再取下脸上覆着的面具,现出一张很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庞。
慕容绝的心口处又涌起那种,不是很明显、却细微疼的感觉。……这就是心疼?
她动作微滞。
【怎么了?】
萧琰骨头未愈合,站立还不稳,虚弱的靠在她肩上,见她一时未动,便问她。
【心里……有种情绪。】慕容绝说道,一边将面具洗干净,重新戴她脸上。
萧琰好奇:【什么情绪?】
这会儿还有什么情绪?恐惧将要遇上的危险?这不可能。
千山学长只会和她一样,将危险当作磨砺。
那是对敌情的揣测?
【跟敌情无关。】慕容绝说话,语气略有些迟疑,【以后告诉你吧……还不太确定。】
她对她有动心,但还没到动情。
没有动情,就不必说出口。
一切,都还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