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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福祸难测,命薄早夭。”
其实宁不归没有说全,在宸王府休养的这段时间,季江南看了许多书,而书中对破军命格的批注还有一句。
天煞孤星,刑克六亲,情缘不生,独身独死。
天星子赠他功法,七剑门敛他心性,众人皆想把他往良善的方向引导,可看看现在的自己,要说自己是个魔道妖人,恐怕也没有人会怀疑。
袁晓对他动杀心不奇怪。
季江南抬头看向天空,湛蓝的天空无一丝杂色。
方唯玉买好了杨梅招呼他走了,季江南回神,举步跟上。
万千灾祸又如何?破军非我,兵主非我,长生亦非我,我只是我。
小商山山洞口,袁晓仔细的转动着穿着獐子的竹条,仔细的在割出的地方撒上调料,一边撒一边念念有词:“破军关老子屁事!爱咋咋地!那个狗屁白玉京才是个要命的魔窟,狗日的牛鼻子,你死就死吧算什么卦啊?活该你死得那么快!”
“不管了不管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精得跟猴一样,才动个心思就被察觉了,”袁晓长叹一声,“爱咋样咋样吧!老子管不了那么多,老王八蛋,你这个徒弟可不是个省心的,早晚弄出大篓子来,到时候可别喊老子去帮忙擦屁股。”
袁晓惆怅了一会儿,鼻尖突然传来一股焦糊味,瞬间脸色大变,手忙脚乱的翻动。
“完了完了,烤糊了……”
汴京城东,是一片杏林,占据城边的一个角落,每年春季开花之时,便是枝头挂春,淡粉与白色交映,就是诗情暖意的三月江南。
杏花虽美,但每年春季之时,玉华山满山桃红,汴京城一城梨花月白,与这二者比起来,杏花的娇羞就显得不够大气,被埋没在桃红与梨白之间。
现在是五月,杏花已经不开了,满树的绿叶之间挂着几个黄色的杏果,树枝也被爬树摘杏的孩童门折得七零八落。
白零露缓步走在杏花林中,手指抚过一截折断的枝条,额头上是面纱掩不住的疤痕。
时隔三年,再见这片杏花林,杏林犹在,可那人已经不在了。
烟花三月,杏花微雨,枝条与花都是朦胧的春色,微雨与花之间,嵌入了画卷,站在林下的年轻公子正在折枝条上的杏花。
“好好的花儿,你折它作什么?”
“姑娘误会了,是这花枝刮了我的袖子,我是要把它放回去,不是折花。”
年轻的公子眉目如风,清浅温润。
杏花微雨一季春,桃李亦逊晚来风。
白零露心绪激动,扶着树干慢慢蹲下,满心酸楚,泪流满面,良久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杏林。
杏林树杆之后,头戴斗笠的男子走出,在树下站了一会儿,风声吹过,树下空无一人,仿佛从来没人来过。
归雁湖上,一艘画舫在慢悠悠的游动,船舱里有人撑着下巴在打盹。
“尊主!”有人进来,弯腰一礼,上前耳语几句。
那人听罢点头,挥手示意可以出去了。
来人告退。
那人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轻笑一声,杯子从窗口落出,砸落水中,荡起阵阵涟漪。
湖水倒影出坐在窗边的人影,湖中的,是一张戴着纯白面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