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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春的斜阳铺在赵府,衬着那身着黄袍的太子越发尊荣贵气,清明之后的长安城一片葱郁绿影,远远的望去似笼在金光里的绿水墨画,整个天地透出几分祥和之气。
柳客舍蒙着面,七尺多高的身板儿一个劲儿的朝着苏凤锦的身后缩,太子狐疑的扫了两眼,朝赵阮诚拂了拂手:“多有叨扰。”
赵阮诚便同他客套了好一会儿方请了人入了内院,因着太子来得匆忙,好在府中的建设多偏大气内涵,无须有太多的改动。
太子殿下在那牢里头呆了那么多年,如今又有什么样的环境是接受不了的,当即便痛快的住下了,也不知同赵阮诚谈些什么,两人竟聊到了夜半三更,苏凤锦只听得好八卦的春芽说那赵大人出了书房时脸色好了许多,连着走路也稳当了,苏凤锦便暗自松了口气,想来那解药是已经给了赵阮诚了。
没曾想第二日,那宋状元便差了忆秋接了太子殿下……逛花楼。
这逛的便是红袖坊,经着这些年的折腾,红袖坊里头早已经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一时间美人无数。
这会儿无数美人正偷偷摸摸的朝着三楼雅间瞅,只望着能多瞧上两眼那容貌惊城的太子殿下。
因着自家妹子在这儿呆过,所以叶相有些隔应,好似一来这儿便能记起自家妹子受的苦楚一般,若非宋仁义拦着,这地儿早被当今丞相拆了百八千回了!
这带着太子逛花阁,宋状元也是这当朝历代头一位了。
宋仁义搂着美人,一段风流韵史尽书眉梢:“听闻东晋最近不太平,倒难得太子殿下甘愿来长安城。”
太子捏着杯盏,意味深长:“我曾与贵国小殿下幼时有八拜之交,故顺便来探望一番,东晋既有青衣候青烈火在,太平一事,不过传闻而已。”
赵阮诚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倚着软塌,狭长的眸子眯作一条线,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一桌子的人刀都在打着哑谜,伏在宋仁义怀里的人狐疑道:“几位大人说的什么,怎的奴家一字也不明白。”
叶丞相冷冰冰的扫了眼身旁斟酒的姑娘,那姑娘吓得心肝儿发颤,搁了酒壶退至了一旁,这几个人中独独宋仁义搂了个美人,旁的姑娘不敢靠近冷冰冰的叶丞相,也不敢去撩瞎着眼的赵阮诚。
待小宴散去,赵阮诚领着太子殿下回府。
夜里无聊,便在府中闲游,无意中到了苏凤锦居住的那间院落,柳客舍正扒在树上掏鸟窝,月光如水般铺在赵府,将赵府衬得格外深幽,挽珠与春芽正在嘀嘀咕咕咕着指挥着那树上的人,直到柳客舍将那鸟儿放回了树上,那两婢女才安生了。
那柳客舍着了女装,跳下树拍了拍长裙,太子凝着柳客舍,忽的上前一把扣着他的手,欣喜道:“色新?”
柳客舍心肝抖了抖,哆嗦道:“不不不不,殿下认错人了。”
那太子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如花似玉的一张脸上百花怒放:“你便是化作灰我也认得,你怎么穿上女装了?嗯,倒也衬你。”
柳客舍欲哭无泪:“殿下,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是个女人。”
太子沉声道:“我是白敬之,是你姑姑的儿子,若细论起来,你还须唤我一声表兄,你可记得。”
柳客舍咬了咬牙,一把拉着太子的手往胸口上按了按,无辜道:“我当真不是色新,你定是认错人了。”
苏凤锦打屋子里出来,瞧着太子,福了福:“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这位是我姐姐,柳……”
“柳枝!”柳客舍扯了个行走江湖常用的名字。
白敬之打量了柳客舍半响,似松了一口气般,面无表情:“原是本宫记错了。”
待白敬之一走,柳客舍便拽着苏凤锦进了屋,拍着胸口连饮了几杯茶慌道:“还好你出来了!”
春芽哭笑不得:“你瞧瞧你这熊样儿,一个太子就把你吓成这样,以前你好歹也是位殿下,如今倒越活越出息了。”
柳客舍抹了把嘴,恼道:“你懂什么,我这位表兄可不是什么好人,阴险得很,指不定这次来你们南晋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行不行,我得出去避一段时间才行,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见。”
柳客舍一个转身便开始收拾东西,待收拾妥当之后便背着包袱准备跑路。
春芽瞧着那柳客舍换了男装走了:“小姐,你说他这么蠢,到底是怎么避开那日屠宫的大屠杀的。”
苏凤锦垂眸绣花:“那日他在外云游,并未回宫,他在江湖中认识的人也不少,你无须担心这些。”
春芽涨得通红,磕磕巴巴道:“谁说奴婢担心他了,奴婢是瞧着他蠢蠢笨笨的,怕他被人欺负了去,罢了,他那样的,指不定活得多好呢,我才懒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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