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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好友,不知青城哥哥可愿一听?”
战青城终于迈了步子,同魏兰馨一道入了魏府。
魏逸仁恨得咬牙切齿:“你说她怎的这般执迷不悟!那战青城的一颗心思都不在她那里,她如今还要这般作践自己作甚。”
魏夫人面色微白,扯着哭音颤颤道:“你的一门心思也不在我这儿,我又这般作践我自己作甚!魏逸仁,你说,你的心思是不是还留在你那亡妻的身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些日子你还在偷偷瞧着那女人的画像!”
魏逸仁百口莫辨:“夫人,眼下不是馨儿的事,怎的又扯到了我身上,我去上朝了,你在府中好生照顾着,莫让那混帐再欺了馨儿去。’
不待魏夫人开口,魏逸仁匆匆上了马车走了。
战青城同魏兰馨来了大厅,魏兰馨执意要带他去后花园走走:“青城哥哥,如今桃花尽数都开了,当年殿下同我一道在一个坛子里头写了心愿,搁了些东西,道是出嫁之时再打开,没曾想后来我们竟都忘记了,青城哥哥,你就同我去走一走,许是些有意思的东西呢。”
战青城眸色微晃:“好。”
魏兰馨轻抚着肚子,笑盈盈的道:“近来这小家伙极爱闹腾,总喜欢踢我呢,孩子,你要听话,如今你爹来了,你将来要成为一个像你爹一样的大英雄,保家卫国,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魏兰馨偷扫了眼战青城,见他面无表情,泛起一抹苦笑:“青城哥哥,你这是打哪里来,怎的穿成这个样个样子?这身上的血……你可有伤着哪里?”
战青城拔开魏兰馨的手,态度冷漠:“无妨。”
魏兰馨指了指最前头那棵大榆树,感叹到:“当初我同殿下一块儿来这玩时这树才一点点高,如今一转眼十几年,一回首才发现这树竟长得这样高了。”
战青城接了海棠手里头的锄头:“哪个位置?”
魏兰馨指了指那个垫了一块大石头的地方:“应当是那儿,那时候我们一道背着榆树走了三步,如今瞧着一步多点,应当是那石头底下。”
战青城将那石头搬开便开始挖,他突然很想知道,那时候的苏凤锦心里头想的是什么。
魏兰馨发觉只要是事关那位皇女孙事儿,战青城总是愿意同她多说一说,多呆一会儿的,若是那位皇女孙还在,她定是要同她闹了,可如今那人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她又有什么可在乎的,左不过就是一个死人罢了,比她这个生人要无趣得多。
若是能用些什么东西将战青城的脚步绊住,她自是愿意的。
那土被一层一层的挖开,一个封得极严实的罐子露于眼前,战青城扔了锄头,扒开那个密封的坛子,打开一看,这里头放着一枚发冠,瞧着像是男子的发冠,发冠的颜色极素,战那发冠底下还有一纸书信,如今隔了近十年,终于再度被打开来,那行间字迹里头透着一股子岁月的痕迹。
战青城扫了眼那落款,落款处的字迹已经模糊了,像是不想被人察觉是她写的,所以故意在写完之后又弄得模糊了些,如果此一来,她既可以承认是她写的,却也可以承诺不是她写的。
打小那苏凤锦还是皇女孙的时候便聪慧过人。
战青城细细扫过那些字迹:
吾少时识阮诚君,一-眼便目成心许,故在此立愿,待吾十年后若成成聘亭女子,必将嫁君作妻,并奉上亲手年雕之素冠,宝玉作证。
战青城又在那坛子里头摸出一个珠钗一个宝玉,宝玉是当年的皇女孙随身佩戴之物,乃先帝爷亲手雕出来的,那里头隐隐约约里一个顾字若隐若现。皇家的玉佩多半会用皇子的最后一个字作玉佩身份的证明,极少有会用皇姓作身份证明的,这一点也足以说明苏凤锦当年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又是何等的备受宠溺。
他的凤锦,原该万人之上,如今却在这儿受这般苦楚。
战青城取了那素冠与宝玉收了起来,又将那信扫了几眼,冷笑:“呵,赵阮诚!他们竟年少就相识?”
魏兰馨还指着战青城瞧她的愿呢:“青城哥哥,里头还有一封信呢,你不再瞧瞧吗?”
战青城的心忽的有些不确定了,当年若非他在战场出了些事,哪里轮得到那赵阮诚同苏凤锦目成心许!
若要细说起来,当年在东屋的时候他之所以对苏凤锦目成心许,想来便也是年少还存在心里头的那种彭拜之感罢了,而如今却成了一种将他与苏凤锦一道牵连起来的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