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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
罗阎扫视四周，这处地方是体育馆的地下停车场。
在他附近，罗阎就看到了减速坡带，黑黄色的斑马条，生锈且堆积在一块的汽车残骸。
头顶上则是像蜘蛛网般交织且悬挂着的电线，一头垂下由电线相连着的电灯，没有了金属栅栏的通风口，已经报废的鼓风机机箱等等。
罗阎扫视四周，‘无妄灼眼’让黑暗不再成为障碍，世界对罗阎而言没有了秘密。
他确认附近没有虫人的生物灰光后，才往前走去。
同时也察觉到，远处的虫人灰光一动不动，似乎进入类似冬眠的状态。
走了片刻，罗阎发现，地面上开始出现一种生物基质。
他蹲了下去，仔细观察，这些生物基质微微蠕动，‘无妄灼眼’给出了白蛋白、纤维蛋白原、脂蛋白等各种营养成分，以及无机无机盐、氧、激素、酶、抗体和细胞代谢产物等信息。
这些东西，几乎就是人体血液里所包含的事物，也就是说，生物基质中存在着类似人体血液的事物？
随着罗阎逐渐深入停车场，生物基质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大，它们已经不再满足于停留在地面上。
立柱、车辆、墙壁都有它们的踪影。
突然罗阎停了下来，因为在他前面，出现一个人形灰光。
那团灰光蜷缩起来，位于一个椭圆形的容器里，就像培养槽中的生化人。
当罗阎注视那团灰光时，一些信息自己跳了出来。
‘虫人（桑天牛种），未成熟的亚种，仍在培育中。’
罗阎不动声色地往前看去，类似这样的培养容器，越深入停车场越多。
数量最密集时，甚至占据了一整面墙壁！
就在这时。
罗阎突然双眼圆睁，出现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
各种光怪陆离的画面在他眼前晃荡着，他只觉昏昏欲睡，可突然间又清醒过来。
然而下一秒，罗阎知道自己并没有真正清醒。
他正位于一片纯白的空间里。
地面是白色的，天花板也是白色的，整个空间都是白色且散发着微微的白光。
随后，地面有一块地方像涌出地面的泉水般凸起，并迅速勾勒出形状。
让罗阎看到，那是一个人。
很快，这个人有了纹理，有了质感，有了颜色。
片刻的功夫，黑发棕瞳，脸庞线条冷峻的狄征就出现在他眼前。
罗阎猛地抄起‘龙象’，但手一摸，负在背后的重剑不知所踪。
“不要紧张。”
“我没有恶意。”
“只是为了方便沟通，用你尊敬的形象出现，我觉得更容易达到这个目的。”
狄征开口说话，眼神语气口音，栩栩如生。
罗阎沉声道：“你是谁？”
“鬼灯。”
“这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你觉得如何？”狄征嘴角微微扬起，泛着笑意。
罗阎神情不变，内心却十分震惊。
倒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物是鬼灯捏造出来而感到震惊，事实上，他已经有心理准备。
罗阎震惊，是因为‘鬼灯’这个名字，是那头脑虫自己起的。
会给自己命名的生物，已经具备相当高的灵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