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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为除邪,除去一切与正道背道而驰的肮脏之物;第三舞为坚守,时时刻刻都要牢记祖训,坚守正道;第四舞为白衣,白衣,白衣是什么……”
先前背着很流畅的小女孩,背到此处就卡了壳,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未憋出来后面的那一段话。
女子看了小女孩许久,话到嘴边又咽下,不忍而又不舍地别过眼睛,看向了窗外。
盛夏的长安雨雾氤氲,热气高涨,锦绣长安的每一瞬都足以被文人墨客作画赋诗。这个自古就落得了“烟柳皇都”这个美誉的城池,在此刻虽带着沥沥雨声,却显得无比静谧。
但女子此刻的心中,却怎样也静谧不下来。
小女孩还在绞尽脑汁地在想后面一句话,却始终也想不起来,她偷偷抬起了眼看着女子,想要信口胡诌蒙混过关,却正瞥见女子朝自己这看来的那满含忧色的眼神。
公孙芳也看见小女孩正在偷偷看她,便展颜一笑:“你呀,成天就知道贪玩,该静下心的时候就不会静了吗?听好了,娘亲再给你讲最后一遍:一念执剑,只为众生,佳人白衣入世。趟遍无数浑水,踏过泥潭万千,待缓缓归时,仍为白衣。这,就是第四舞白衣的寓意。”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此刻,公孙芳拿出了一把藏在鞘中的长剑,递到了女孩的面前。女孩心中顿时升起了不详的预感,朝公孙芳问道:“妈妈,你这是做什么?”
公孙芳犹豫了一下,随即道:“你不是一直都想摸摸这把剑吗?现在呀,娘亲就把它传给你了,你可要保存好。”
“可是,娘你不是说过,持着这把剑的,就只能是这个楼的主人吗……”小女孩的语调中略带哽咽,但表情仍平静如水:“爹已经走了,就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公孙芳闭起了眼,不愿去看到小女孩平静的样子。她笑了笑,就如同春雨后的冷风,将心中最后的柔情倾吐而出:“嗯……娘亲要出去一趟,或许很快就能回来。我还未死,所以剑器楼不可一日无主,娘亲现在啊,就把这个大楼托付给你啦,你一定能做得比娘亲要更好……”
“我不要。”小女孩斩钉截铁道。
公孙芳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说道:“从此以后啊,你就要有一个代号,历代剑器楼楼主在任之时,不用实名,都会将名改为号。你的代号我也帮你想好了:就叫做白衣。一尘不染的那个白衣。”
“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我不要!”公孙白衣临近崩溃,怒吼出声。
公孙芳见状,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丝迟疑和酸楚,最后还是狠下了心来,张开双臂抱住了公孙白衣道:“你要了解娘亲的苦衷,好吗。你爹爹被人囚禁,我要前往他的故居天山,找出囚禁你爹爹的人所想要的东西,将你爹爹带回来。”
公孙白衣拼尽了全部力气,想要挣脱开公孙芳的怀抱,却无事于补。许久后,才妥协道:“好。那就当我帮娘亲看家,等娘亲与爹爹归来。”
“嗯。很快,我就回来。哦不,是和你爹爹一起回来,我们一起回来。”公孙芳摸了摸公孙白衣的头,随后朝她伸出了手。公孙白衣抱着剑,怯怯地朝着母亲的手握了过去。
誓成如兰。
随后,公孙芳站起了身。
她早已准备好了行李,为了今日远离,她自自己丈夫下落不明时便开始着手准备。现在,那些行李就放在马厩旁,一匹汗血骏马也早已吃饱了料草,就等着它的主人一声呼唤,踏上行路。
公孙白衣失去了温暖的怀抱,想要找着什么抱着,周围却空无一物,只有地上那藏在冰冷寒鞘中的“绛陌”。她赶忙抱了起来,却感到一阵冰凉。但冰凉归冰凉,这把剑,将在往后这一段不短的时日里,是她身边唯一能一直陪伴着她的。
鞋底拍打在木板上的踏踏声越来越轻,随后是开门的嘈杂声,一声长吁,马发出了喜悦的吼叫,奔了过来。最后,是一声一声马蹄溅着地上的雨水,轰起了达达之声,疾行远去了。
公孙白衣望着这空荡荡的剑器楼,倾听着外面的声音,当只有沥沥的雨声之时,她终是忍不住,泪水决堤,喉间发出呜咽。
“我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