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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倾嘴角微微噙着笑意,修长的手指掠过冉子晚的发间,轻柔的理过她散落的青丝,从身后抽出丝带缓缓为她束发:“从前,晚儿是最不喜……青丝斜落。”
原本清寒刺骨的寒池似乎因为风倾的到来,有了异样的温度。原来是风倾耗用内力,布下的屏障……屏障之内,温暖如春。屏障之外,清寒刺骨!
风倾手中拿着的还是那条天蚕丝的银丝丝带,他的动作轻柔,不急不缓的在冉子晚的发间打着结扣——青丝轻绾,丝带缱绻。那样的发饰是冉子晚最喜欢的蝴蝶结!
风倾的话还未说完,冉子晚突然一把拉下头上的丝带,垂下眼眸半晌出声打断道:“恭喜了!”
恭喜了……
冉子晚的话,使得风倾穿梭于冉子晚发间的手微微一顿。她是在恭喜他夺了北域的皇权,最终坐稳了北域的万里疆域?还是在恭喜他有了攫取天下的实力,可以坐拥万里山川?可他……明明失去了这世上,他最想要的东西!
“呵呵……”风倾云淡风轻的俊颜上,泛起淡淡哀伤。一声轻笑,说不尽的苍凉。他早该知道,即便她失忆重来……她还是那个她,带着难以回转的执拗,偏执地爱着另外一个男人!
那一声轻笑,带着意味不明的怅然。冉子晚深深蹙起眉眼,她无法直视风倾眼底犹如花开般的氤氲脉脉,脚下注了重铅一般难以动弹。
之于风倾,冉子晚无法像对待东洲海王花期那般决绝,更无法像对待西凉凉浸那般平静……他始终是风倾,那个曾经让冉子晚差点就嫁给他的人。
“晚儿……你可知,本王这一世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么?”风倾立在原地微微叹息,那样无力的叹息无言地穿越茫茫冰雪,直抵心口。
冉子晚无言地立在原地,当年的确是风倾亲自解开了她的大穴,放纵她回归帝都城。她还记得她离开前当时风倾说的话——他说他在赌,有一日,她会自愿回到他的身边。
“我早该在北疆便强行拥你入怀,终身将你禁锢在北域……我不该去赌,以为你终究会自己回来!”风倾哑然一笑,他到底是赌输了:“可……晚儿终究还是舍得让风倾输的一败涂地!”
风倾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在嘶吼,原本淡淡哀伤翻起三分薄怒,他可以不在意将域河之外的八千里封地拱手送给云山,他也可以不在意失去凌驾于这个天下的登临绝顶的权势……可他偏偏该死的在意这个女人——一个明明不爱他的女人。
风倾原本清浅的步伐在一步一步逼近,冉子晚在风倾氤氲的水眸下步步后退。这是怎样一个风倾,雍容中的倾颓,尊崇中的败容……
最终,冉子晚被风倾如松似柏的伟岸身躯抵靠在墙角,无法动弹。冉子晚凝白的肌肤被风倾鼻息间的喘息侵袭着,那样的火热,灼痛。
有时候辜负,要比得到更难!冉子晚垂下眼眸,低低地望着自己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