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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护的斜后方,最终作罢,没有出言。
独孤信长女独孤氏,是宇文毓的嫡妻,如今的大周天后。
宇文护这般叱责独孤信,不给他留丝毫面子,这令宇文毓面上有些挂不住。
“大冢宰……”
“天王有何指示?”宇文护瞥了他一眼,甚至不需要回头。
宇文毓顿时收声。
见宇文毓缩头乌龟一般在他后面,宇文护冷哼一声,也不再理会他。
只又冷冰冰地对独孤信说话。
“卫国公,我待你也不算薄罢……”
“赵贵负我,我尚且能够理解他的不甘心。”
“可如今换成你独孤如愿,我就搞不懂了、也猜不透你到底是有几个意思。”
“文王待你不薄,我亦是不短你、缺你权位。”
“为何要随赵贵一起,犯上作乱?”
“为何要和他勾结,一门心思地想要除掉我?”宇文护愤声。
他一而再,再而三对独孤信拉拢亲近,曾经独孤信是那般的顺从服帖,并不主动给他挑事。
甚至在他宇文护刚刚手持宇文泰遗命回归长安之际,独孤信还曾协助于他,扫除长安的蝇营狗苟,心思不纯之辈。
宇文护一直把独孤信,看作自己已经争取到的柱国大将军。
如是没有独孤信前番的支持与帮衬,也没有他宇文护今日一人独掌朝政的局面。
或者,当初的独孤信若是不肯尽心尽力地帮助宇文氏,他宇文护做事,自然是会瞻前顾后,被人掣肘,而难贯行国事。
现在倒好,独孤信扭头就和赵贵一起,想要杀戮他宇文护。
“卫国公……何至于此?”
“是护哪里让卫国公寒心?卫国公分明可以尽数在护面前讲出来,护非刻薄寡恩,冷漠无情之辈,若是卫国公有何所需,当初,也是有无数的机会,可以跟护说。”
可是,他独孤信,偏偏选择了和宇文护对着干。
独孤信,曾名独孤如愿。
他以头抢地,听到宇文护愤怒地叱责于己,沉声道:“信自认为,没有背叛于晋公大冢宰,至于大冢宰所言,与赵贵一同谋逆之事,信更是无有。”
“哦?”宇文护被气笑了。
“听你的意思是说,赵贵知道自己必死,十分怨恨于你,这般咬着你是同谋不放口,是想死前拉你为他陪葬?”宇文护嗤笑,“独孤如愿啊,你是把赵贵当成了个傻子,还是在把我宇文护,当成个傻子耍?”
赵贵身陷囹圄之前,曾多次言及独孤信,曾与他一同策划谋杀宇文护。
宇文护早些时候,自然不信这番鬼话。
他岂会听一个一心想让他死之人的话语?
只是后来,他令人查探赵贵之后,密卫禀告,独孤信先前,确实曾一人至独孤信府上。
他们在府上,相谈甚欢。
至于谈话的内容,独孤信府上防备得紧,没人能偷听来。
可赵贵在独孤府上,待了足足半日之久,这点就足以让宇文护迟疑了。
他确实对此,产生了怀疑。
于是在赵贵服诛之后的几日,宇文护总是在想独孤信此人。
从武川镇起义,至魏孝武帝西迁,再到如今的卫国公柱国大将军,宇文护经常猜不透独孤信其人究竟如何。
独孤信清猷映世不假,可宇文护觉得,他的心机,也深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