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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依靠吸食这些囚犯的快乐为生,倘若将阿兹卡班报废,那么数量庞大的摄魂怪便会因为缺少食物而离开这里,造成更大的灾难,英国的巫师对摄魂怪这种神奇动物充满警惕,与其说是在豢养它们看守囚犯,到不如说是用囚犯的灵魂投喂它们,将它们圈养在这里。
“说真的,我觉得这地方有些不人道。”
里奇从扫帚上像僵尸一般动作僵硬地跳下来,揉揉自己疼到麻瓜的大腿,纳尔逊扶住他,听他说道:“不过实在没办法,专家的报告是,如果摄魂怪失去稳定的食物来源,它们就会弃守监狱,转向英国本土,我也不是为自己辩护,我只是觉得,对罪犯倒也不用太在意人不人权的事情,只是一些情节轻微却不得不服刑一段时间的囚犯会遭到不可逆转的伤害。”
“这会让他们长记性,部长,”里奇身后的傲罗应和道,“威廉姆斯先生,新来的犯人在楼上,需要您亲自去指认。”
“你去吧,纳尔逊,我就不去了,”里奇裹紧了袍子,在地上跺了跺脚,“我还是头一回来这里,怪难受的,实在不行我让人把他们带出来,我们在海岸上赶紧搞完回去。”
“不用麻烦了,部长,”纳尔逊举起魔杖,身体被一阵雾蒙蒙的银光笼罩,周围的温度瞬间上升了几分,他跟在同样召唤出守护神的傲罗身后,进入了城堡,“回见。”
……
“我已经指认完了,”在看过最后一位犯人的脸后,纳尔逊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卷羊皮纸,“你们再对照一遍吧,我昨天拍了照片。”
“明白。”
“对了,里奇部长说这里有我的老仇人?你们有谁知道在哪吗?”
傲罗们摇了摇头,他们也对这里不太了解,只有其中一人站出来说道:“威廉姆斯先生,这一层关押着一些不便直接塞进摄魂怪楼层的身份特殊的犯人,他们中的大多数曾经都位高权重……也许,有您认识的。”
“位高权重?”纳尔逊重复了一遍,问道,“多高,多重?”
“前威森加摩首席巫师,沙菲克大法官,就关在这里。”
……
“生命的传承难道不就是这样的吗?”
沙菲克的双眼藏在他垂至额前的花白发丝之后,没有仇恨、没有怨怼、没有敌意,甚至连失败者的落寞都不存在,他的目光牢牢地钉在铁栏外纳尔逊的脸上,在阿兹卡班仿佛地狱图景的牢房中,纳尔逊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他也不例外,干涩的眼中留下被刺激出的泪水。
他依旧穿着那件银光闪闪的长袍,在如此杂乱不堪的牢房中,这件华美的外袍也没有沾染半点儿灰尘,而被包裹在里面的沙菲克法官却显出相形见绌的肮脏。
这场对话是从纳尔逊找到他,问出一句“在阿兹卡班过得好吗”开始的。
“年轻的强壮的野心勃勃的家伙昂首挺胸地走进舞台,而那些老朽的虚弱的固守陈规的家伙黯然落幕,我霸占那个位置太久了,被人踹下来也早在我的预期之中,只是不那么体面罢了。”
“你很在意体面吗?沙菲克大法官?”纳尔逊在“大法官”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哪怕眼前的老人看起来多么落寞可怜,他的心中也很难升起一丝一毫的怜悯,在他看来,这个曾经酿下悲剧的阴谋家只是在用这副可怜的模样在博取同情罢了,纳尔逊连平日里待人接物习惯的敬语都省去了,直白地说道,“那么你最后为什么要那么不体面呢?”
“我连尊严都失去了,这样的一具行尸走肉要那种东西有什么用处呢?在沙菲克家族的传统中,那些老去的巫师本就该留下魔杖,一个人走进深山,或是死在巨龙的利爪之下,或是安然地躺在鱼腹之中,只是我们青黄不接,而权力不会等待一个尚在襁褓中牙牙学语的孩子。”
“你不甘心吗?不甘心倒在一个曾经在襁褓中牙牙学语的孩子那可笑的把戏之下?”
“不,你误会了,纳尔逊,我从来都没有不甘这种恶心的情绪,”沙菲克的语气冷漠到不像是一个活人在讲话,他苍老干裂的嘴唇间吐出的白气早已被摄魂怪的死寂同化得冰冷,“你生长在麻瓜的怀抱中,他们给你改了名字,让我们足足十年没有找到你,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长大的你根本不明白沙菲克家族的荣耀,我们是世界上最崇尚智慧、也是最洞悉智慧的巫师,我们所要坚守的传统和伟大你难以想象。”
“我确实挺难想象的,”纳尔逊冷哼一声,尖锐地讽刺着,“我实在看不出来这种不体面的家族有什么荣耀可言。”
“当我可以俯视所有人时,你所说的一切都是我宝座的基石,但当你把我拽下来以后,那些跟在你身后食腐的豺狗们才敢对着坍塌的砖头狺狺狂吠,他们会在我坐过的椅子上贴好封条,慷慨激昂地奔走呼告:‘看!我们打败了一个坏人!’,然后呢?”
沙菲克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但又很快消失了:“他们会偷偷把那张椅子搬到自己家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穿上仿制我的袍子,在暗室中扮演他们想象中更加光辉更加伟大更加掌握权力的角色,甚至连那些宝座被砸碎的时候散落的边角料,也会被他们捡回家,视若珍宝地垫在屋子的地基下面,他们不敢对别人炫耀,那些分到腐肉的豺狗只会躲在肮脏的角落里狼吞虎咽,而那些没有分到的,只能舔着骨头和沾了血的爪子意淫着他们成为胜利者的模样,你以为你大获全胜,但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你大可不必说这种话。”
“不,我要说,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听,”沙菲克咧开嘴,用戴着镣铐的枯瘦胳膊扒开遮挡住眼睛的乱发,空洞的眼珠里只有纳尔逊的倒影,“不管是作为胜利者巡查自己的战利品,还是像你狡猾的习惯一样从我的嘴里套出最后一点儿有用的东西,你都会听我说完的。”
“你把自己看得还真重。”
“难道不是吗?我本来就很重要,一个曾经长时间身居正中的人,不管他多么落魄,身上总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沙菲克放下手,眼睛又被头发遮住了,“我知道新来了些什么人,你就不想知道更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