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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迈开腿,向前走去,面前的飞斧正在下落,再次向他劈来,可它终究无法自行加速,飞斧擦着汤姆的后背甩向另一半,甚至因为汤姆脱掉了外套,它连本该在这里的袍子角都砍不到。
玛格丽特的魔咒紧随而来,此时的飞斧刚好与汤姆的背影重合,魔咒一前一后重重地砸到飞斧,让本在正常运行的斧刃顿了顿,偏向了另一半。
但这对汤姆又能有什么影响呢?他像位参加约会的绅士一般,托着外套,匀速走向飞斧路径的终点,意识到汤姆进入下一关的路德维格慌了神,他转过身,几道粗壮狰狞的黑色光束向汤姆扑去,无一例外,它们都受到了飞斧的阻碍,几道威力巨大的魔咒甚至带着飞斧转了起来,“哐哐哐”地响作一团。
即便身后犹如交响乐一般精彩,汤姆也没有回头。
观众们总算明白了汤姆之前看似毫无意义的行为是在做什么,他站在飞斧前,想要找到一个轻松通过的时机,但斧刃的频率终究是不同的,那几道魔咒尽管只阻碍了后续的飞斧片刻,却成功地将它们调整到了一个汤姆想要的频率上。
他穿过一柄柄闪烁着寒光的斧刃,它们擦着他的头发、衣角、鼻尖飞过,却始终无法实打实地伤到他,而汤姆之所以脱衣服,仅仅是因为长袍穿在身上难以避免被刮到,他实在是不想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往后走,更何况,这件衣服还挺贵的。
路德维格的魔咒在飞斧中弹来弹去,就像是一位性格暴烈的指挥家在指挥一支打击乐乐队一般,他已经顾不得后方的玛格丽的,完全转过身,将后背留给了她,只想阻碍汤姆的步伐。
而玛格丽特望着路德维格堪称愚蠢的行为,眼中充满了怒火,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双拳。
“天哪!梅林……梅林的屁股啊!”
解说的惊呼适时响起,他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两巴掌,解说也看过一些巫师的传奇故事,知道在每一位天才崛起时总会有个不会阅读空气的老牌角色像是被施展了变傻咒一样冲在前面泼几盆煞风景的冷水,他知道故事的主角总会证明自己,但并没有想到自己就是那位“老牌角色”。更没有想到的是,这装逼打脸来得如此之快,他面红耳赤地望着汤姆,刚刚放出去的评价仿佛才通过阶梯教室的墙壁反弹,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这才是一位伟大巫师在年轻时拥有的气质!”解说此刻恨不得把所有的溢美之词用在汤姆身上,仿佛他已经得了冠军似的,“面对困难毫不妥协、面对质疑坚持自己、面对胜利闲庭信步,为什么?为什么?”
观众们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解说,他的专业水平确实不赖,很快吊起了观众的胃口,甚至连确认了汤姆胜券在握的邓布利多都望向他,想听听他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那是因为对他而言,胜利就是这么唾手可得!”解说挥舞着台本,激动地高呼,“我敢打赌,哪怕是邓布利多,不!哪怕是梅林!都不敢在这种关卡中丢掉魔杖!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可以!让我们高呼他的名字吧!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巫师能干出来这种事,这比施展了任何强大的魔法都要让人感到震撼!”
邓布利多不知道汤姆听到这种褒扬会不会脸红,反正他是脸红了,听解说的语气,他还以为汤姆刚刚把格林德沃宰了,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西格蒙德,邓布利多深吸一口气,继续看向赛场。
汤姆穿梭在飞斧构成的危险丛林中,任何一次意外都有可能令他丧命,但他的面容平淡,和晚餐后的散步并没有什么区别,尽管身后传来魔咒爆炸的密集声响,但汤姆仍旧没有回头,他的动作依旧精准,心跳依旧平缓,眼神依旧自信,他清楚地知道,被戏耍的飞斧会为他挡下所有伤害,并且将从自己这里受到的屈辱加倍奉还给后面的人。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
路德维格看到汤姆马上就要到达终点,顿时慌了神,尽管后续还有关卡,但整整一关的茶具实在是难以追赶,他可不敢保证站一会儿就能过关,于是转过头,病急乱投医地向玛格丽特寻求帮助,完全忘记了两个人刚刚差点儿分出生死来。
“你可……”
“什么?”
“你可真是个蠢材!”
玛格丽特怒火中烧,举起魔杖,石化咒击中了乱了阵脚的路德维格。
“你知道吗?里德尔调整了这些斧头的摆动频率,如果他能过去,后面的人也能按照他的速度,找到他的时机,用同样的方式通关!”玛格丽特上前一步,用魔杖抵住路德维格石化的喉咙,冷冰冰地说道,“他是不屑于对落后者使绊子的,只要你老老实实,起码还能淌着他铺的路过去,但你在干什么呢?”
汤姆越过最后一柄飞斧,它的利刃蹭到的了他被风扬起的发丝,足足断了两根头发!汤姆皱了皱眉头,甩出魔杖,用飞来咒招来了那两截头发,在手中烧成了飞灰。
玛格丽特冲路德维格低声吼道,“你明知道魔法几乎伤不到这些斧头,还要发泄那没有意义的怒火,这种弱者的挣扎真是可笑,把你最后的一段路都给堵死了,你能做什么呢?你连做里德尔的绊脚石都做不到,哦,不,你可以让这些该死的斧头打着旋表演杂技,你可真是厉害!”
她推倒僵硬的路德维格,令他落入魔鬼网中,紧接着脚下生火,冲进了飞斧中,面对被路德维格搅得一团糟的飞斧,玛格丽特艰难地一边抵御,一边向前推进着,自己的混淆咒也无法同时控制两柄以上,这让玛格丽特心情更差了。
路德维格僵硬地倒在地上,苦涩地品尝着被藤曼勒住脖子的感觉。
汤姆提起长袍,将它披到了肩上,毫无紧迫感地穿好,他依旧没有回头,他的眼中只有前方,似乎对对手的进度毫无兴趣。
“这就是汤姆。”纳尔逊揉了揉小穆迪的头发,轻声说道,“你永远可以相信他,当然,除了极个别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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