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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这段等待的时间,就好似被无限拉长了一般,怎么都等不到头。
廊间跑来跑去的仆从们每路过这里一次,都要朝他行个礼。可他现在脑子里满满地都是自己的妻子,以及她肚子里即将降生的孩子,哪儿有功夫去顾得上这些。
突然,临时产房里骚动了起来,看样子这最关键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哦!愿韦尔多保佑!男孩儿女孩儿都行,只要我的妻子和孩子健健康康就好!”男子伸出手指,在额前画出了一个古老的符号。
这回终于没让他等太久,随着一声清亮的哭号,孩子出生了!
男子蓦然瞪大了双眼,英俊的脸上显露出了无比的喜悦。他猛地转身横跨一步,拉开房门就想进去,差点儿和端着脸盆的侍女撞了个满怀。
“哦!对不起,老——”
“让让、让让!没事,快让让!”
他等不及,干脆自己侧身让开,然后从那侍女的旁边挤了过去。
“噢!夫人,怎么样——”
话音未落,一股莫名的气息忽然在产房里蔓延了开来。包括刚刚生产完的夫人在内,所有人都面色一怔,双眼失去了焦距。
在房间里,只有那刚刚被擦净,还躺在软趴趴的小床上的婴孩,依旧在不停地叫嚷哭泣。那哭声在房间中回荡着,显得极其诡秘。
就在这时,伴随着“喀嚓”一声裂响,男子胸前的宝石项坠突兀地裂开了。
他倏然一个激灵,茫茫然回过了神来。
“怎……怎么回事?”
他左右看了看,却发现其他人都满脸呆滞地平视着前方,场面令人惊悚不已。
“……”
男子满目愕然,半张着嘴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该对谁诉说。
须臾间,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粗暴地扯开上好的衣领,把手伸到了自己胸前。随即,他便掏出了那条从小就挂在自己胸口的项链,惊疑不定地望向了项坠的部分。
“……裂了?真的裂了?”他深深地凝视着碎裂的项坠宝石,喃喃自语道,“那个记载在族谱扉页上的警告……难道是真的?”
正当他愣神间,这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忽然扭转了脖颈,诡异地望向了还在哇哇哭闹的婴孩那边。
年轻家主猛地回过了神来,他极其果断地抽出自己从不离身的魔杖,接连放出了十数道魔咒。
可当那杖尖指向自己妻子时,他的手臂下意识地一僵。
再怎么安全的魔咒也是魔咒,妻子才刚生产,身子是最虚弱的时候,万一魔咒效果影响了她的身体……
只不过是一瞬间的犹豫,坐在床上的年轻妇人豁然暴起,从被子里翻身而下,跌倒在了地板上。
可她却恍若不觉,喉间低声吼叫着,疯狂地向他这边爬了过来。
一道殷红自妇人下身流淌而出,甩落在地板上,被蹭成了模糊不清的粘稠血印。
“统、统统石化——”
见拖得越久状况就必然会越糟糕,男子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挥魔杖将自己的妻子也禁锢了起来。
他在施完魔咒之后,就立刻亲手抱起了浑身僵直的爱妻,把她重新放回了床上。
紧接着,他又手忙脚乱地从早已准备在一旁的魔药柜里翻找了一下,取出了一瓶魔药,掰开妻子的嘴巴喂了下去。
将这一切都做完,他才满脸担忧地多看了几眼妻子,随后依依不舍地抱起还在哭闹的婴孩,拔腿就往外头跑去。
孩子还太小,是不能用随从显形带其移动的。眼下他最后悔的,就是平时为什么没有好好锻炼一下自己的体魄。
一路上的仆从太多,他不得不腾出手来,一边狂奔一边施放魔咒,将途中遇到的人全部击昏或是禁锢。
一时间,这布洛瓦堡的侧堡简直就是一片混乱,他所过之处,几乎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人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当他气喘吁吁地下了楼,又一头扎进了地下室,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据家谱扉页上记载,有可能会令诅咒觉醒的必然是女孩儿。而诅咒觉醒的时间却是不固定的,从出生那一刻起,一直到22岁以前,都是有可能的。
可诅咒觉醒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最近的数百年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实例。而家谱扉页上的那则警告,甚至都已经成为了一种“传承仪式”般的存在了。
只有在订下下任家主的仪式上,才会请出古家谱,进行宣读,仅此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孩子?为什么偏偏是……我的维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