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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孩子则连连点头，一副“我确实觉得头有点晕”的表情。
艾力看着两个孩子，声音极其温和：“这主要是因为一氧化碳可以与血液里的血红蛋白结合，阻碍后者与氧气结合，从而导致大脑缺氧……”
这是另一个世界的常识。
只不过本世界的人习惯使用电暖气，很多人并了解这个知识。
“……如果不注意通风的话，一旦一氧化碳的浓度过高，很可能导致窒息死亡。”
此言一出，全家人面色大变。
艾力继续说道：“另外，假如真的发生一氧化碳中毒，即便侥幸没有死亡，也有可能因为大脑缺氧而引发脑水肿，进而导致神经细胞代谢紊乱，若情况严重可能脑损伤，常规方法难以治愈。”
放在前世，这种脑损伤是“不可逆的”，也就是根本无法治疗。
但是本世界不一样。
艾力伸手指向礼物，微笑道：“每个礼盒里装着2瓶‘玛丁琳油膏’，它对脑损伤有着相当神奇的效果，只要将它涂抹在额头或者太阳穴，可以缓缓修复大脑皮层的轻度损伤，我建议你们早晚各涂抹2次，每次大约1毫升，持续涂抹3天，以预防潜在的损伤。”
老头再次站起身来，首次真心实意的欠了欠身：“尊敬的阁下，马卡洛夫代表全家人，万分感谢您赐予的珍贵礼物。”
这确实是全家人非常需要的东西，也让他们没法拒绝。
大人或许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谁能不在意自家小孩呢？
安德雷娅听得大为佩服。
自己开口问话，对方被吓得不敢回答；可是未婚夫简简单单的说了几句，就轻松赢得了对方的敬意。
这就是差别！
艾力又指向火堆，语气略微严肃了一些：“马卡洛夫先生，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我们希望提供帮助。”
在这个世界，还有谁烧柴取暖？
就连非洲的黑蜀黍都不会这么干！
这一次老头没有沉默，缓缓开口说道：“纳里扬市有一家名叫‘阿贝卡’的检修公司，每年都以‘冬季采暖的耗电量增加，对电力系统的负荷加重’为理由，向全市居民收一笔‘电力设施维护费’。”
九公主有点难以置信：“通常来说，电力设施的建设、维护费用，不是折算在电费中的吗？为什么还要额外收取？”
老头恭敬的回答道：“美丽的小姐，您说的是正常情况，可惜纳里扬并不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除此之外，阿贝卡公司还会以预防电力线路隐患为由，强行上门检查暖气设备，然后再收取一笔‘暖气设备检修费’。”
安德雷娅忍不住摇起了头，语气透着冷意：“太过分了，暖气设备的质量由制造商来保证，这简直就是在敲诈勒索。”
壮汉相当气愤的插了一句话：“谁说不是呢！”
这家伙滔滔不绝的讲述道：“所谓的设备检修，实际上就是随便看几眼，再胡乱敲几下，然后丢下一张2400卢布的账单，简直黑心到了极点。
“今年我的妻子失业了，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太好，仅仅只交了‘电力设施维护费’，本来我们和阿贝卡的业务员谈过了，可以过几个月再缴纳……”
按照汇率计算，本世界的2400卢布相当于200龙元。
这对大唐人来说并不多，因为大唐人的月收入普遍在8000-1万龙元之间，可是斯拉夫的收入水平哪里能与大唐相比？
这2400卢布绝对是一笔相当重的负担。
壮汉的话还没完：“这几天爆发了寒潮天灾，阿贝卡临时要求再缴纳一笔1000卢布的紧急检修费，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他们就强行断掉了我们的电。
“我们被这帮狗东西逼得没有办法，只能拆了几件旧家具，弄一点木柴来取暖，总不能让孩子们冻着吧……”
壮汉连“狗东西”都说了出来，可见他有多么愤怒。
艾力有一种魔幻现实的感觉。
他想起前世的某一部高评分电影，低叹一声：“呵，百姓的钱三七分账，豪绅的钱如数奉还……”
九公主眨了眨眼睛，初时并不觉得这话如何，可是越想就越觉得它精妙到了极点。
用屁股想都知道，阿贝卡公司敢巧立名目的收费，绝对与纳里扬市的官方脱不了干系，甚至公司极有可能有着当地官员的股份，否则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而该公司的管理者，绝逼就是黑恶势力，豢养着一批走狗，唯有如此才能顺利的收钱，还让平民敢怒不敢言。
完全可以推断出，这一笔黑心钱，大部分落入官员的腰包，少部分被黑恶势力拿走。
这不就是“百姓的钱三七分账”吗？
至于当地的有钱有势之人，算是肉食者阶层，自然不用真的交钱。
这可不就是“豪绅的钱如数奉还”吗？
总而言之，纳里扬市已经烂透了。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正是寻找伊凡七世行踪的契机。
这里面的逻辑很简单。
斯拉夫皇室在纳里扬郊外修建的秘密基地，不太可能没有本地人的协助，否则工程很难顺利进行下去。
这座城市不算大，上层阶级沆瀣一气，而阿贝卡公司的幕后控制者必定是其中之一，大概率清楚一些事情。
这不就是关键线索吗？
安德雷娅脑子转得快，本来她不明白未婚夫为何心血来潮强闯民居，现在却若有所悟。
艾力的身体前倾，目光看向2个孩子，用一副循循善诱的口吻说道：“你们的名字叫‘萨尔拉’、‘丽塔’，对吧？”
2颗小脑袋连连点头。
艾力又问道：“现在有一帮坏得脚底流脓的大坏蛋，让你们全家人在冬天忍受寒冷的折磨，还让大部分纳里扬的市民都觉得很难受，你们想不想狠狠的教训他们？”
2颗小脑袋的点头频率更快了。
壮汉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插话。
安德雷娅瞥了对方一眼，目光自然带上了一丝圣剑血脉的威压。
壮汉浑身一僵，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艾力则问出第3个问题：“那么，萨尔拉、丽塔，你们想不想亲手将恶棍们绳之以法？”
小男孩萨尔拉的年纪更小，脑袋瓜比较简单，闻言大声道：“想！”
小女孩丽塔知道得多一些，迟疑着说道：“可是我们太小了，打不过坏人。”
艾力摇了摇雪茄，笑道：“不，你们打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