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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问题,只能出在那片云雾里了。
“……”
青蛇不太懂,睁着大眼,显得非常无辜。
“雾!”管妮指雾海,“是天天有吗?”
青蛇目露疑惑,它似乎没在意过呢。
它的家在这条江中,而雾有时候甚至都能笼罩到江面,谁天天没事干,仰头看它在不在?
“你到底有没有看见?”关系到卢悦和飞渊,苏淡水不能不关心,“要么发个声,要么动个头。”
“昂!”
青蛇弱弱地发了个声。
可是它的意思,苏淡水和管妮这次都没弄明白。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是吗?”
管妮想了好一会,才再次问它。
“昂!”
这次青蛇回答得有些响亮了。
“昂昂昂……!”
杂乱而愤怒的叫声,从江面传了过来,江水暴涨数米,十来颗青蛇御水,在朝她们这边咆哮。
无数年来,所有踏进青龙江的人族,全是它们肚子里的货,这是老祖宗规定的,这两个人,怎么能把兄弟打成这样呢?
眼见江水还在涨,那种势要淹到她们的样子,也让苏淡水和管妮有些心惊。
这些家伙,似乎不是蛇化的蛟类。
否则御水不可能这般快。
“让它们闭嘴滚回去,否则我现在就宰了你。”管妮样样手中的剑,“快点。”
“昂昂昂!”
青蛇忙叫,它可怕这个逮它的女子了。
“昂昂!昂昂昂……”
“昂昂!”
“……”
它们交流的声音长短不一,可苏淡水却在其中,听出了哀求和愤怒,以及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来。
这可……有些意思了。
师妹师弟无事的希望再起后,她对这江中青蛇……疑惑起来。
……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
吵了好久的一群青蛇,终于屈服在兄弟被人家擒了的事实上。
“谈好了?”
苏淡水冷笑,“我现在就问你们几个问题,回答的让我满意,它……我会放,但敢糊弄骗人,哼哼……”
咄!
管妮的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进百米外的一株小松上。
“……”
“……”
一群青蛇,你瞅瞅我,我又瞅瞅你,然后又一齐把目光给绑在树上的兄弟。
兄弟身体染血的狼狈样子,让它们一齐往水下缩了一点。
“你们有谁知道,这半山的云雾,是不是天天都有?”
一个不知道,那一群呢?
群蛇随着她的手指互望一眼后,其中一条,朝江的那一边,昂叫了一声。
大龟终于藏不了了,慢慢浮出水面,“咝咝!”
怪谁呢?
怪它家离这里近吗?
它全程听到现在,想装不知道都不行,昂头望那山崖叫的时候,它的脑袋是点着的。
“天天都有?”
“咝咝!”
大龟又点了头。
苏淡水和管妮心中俱是一震,果然啊!
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至禁的阵盘。
“好!那我再问,这里有像我和她这样的人吗?”
古仙的流放地,虽然绝灵绝识了,可是青山绿水的,似乎也不比外界差,如果能找到他们的后裔,哪怕那山雾没有至禁的阵盘,有地头蛇在,也能少走些冤枉路。
“昂!”
被捆着的青蛇力求表现,比同伴们先回答。
“有?”
“昂!”
苏淡水和管妮脸上俱现喜意,“多吗?他们在哪?”
青蛇望向江中才赶来的一个兄弟,“昂昂……”
“昂昂昂!”
那只青蛇似乎有些愤怒,突然就怒斥兄弟起来。
“昂~昂昂~~~~”
被捆的家伙哀求。
“……昂!”
半晌后,江中的青蛇终于顶不住兄弟的哀求,朝苏淡水点脑袋的时候,又在江水里绕了一圈又一圈。
“……”
“……”
苏淡水和管妮研究它的意思,“你是说,离这里很远?”
“昂!”
那头青蛇答她。
苏淡水把眼睛瞟向看戏的大龟,“它说的是真的吗?”
大龟:“……”
它的脚不知被哪个抽了一下子,忙咝咝两声。
“你们在骗我?”
苏淡水站得高,却正好看见,暴怒中一脚踢出一个药包。
白色纷纷撒撒的落在诸蛇的脑袋上,很快,它们便被灼痛惊得一齐潜了下去。
“不用它们废话,你自己说。”
她的剑,顶在被捆青蛇的七寸上。
……
时间一点点过,无洃被卢悦逼着,麻木地走在前面,能做的记号基本做完了,可是……
他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某人又看不见了,否则寻不到飞渊的绝望心态下,可能马上就会把他变成神核碎片。
“走完了?”
不知何时,身后传来的声音,把困得想死的无洃吓了一个激灵,“啊?是……是!”
记号,她能看见的时候都亲自数了,无洃知道,有心的话,骗不了她。
“全都走完了,我们却还在原地?”卢悦喃喃,“听过咸恒遁吗?”
“……没有。”
无洃没感到她有怒气,正奇怪呢。
“我们每一次都在殷智的尸体前转过。由此认定,一次次转回了原路,可是……”
卢悦回头,“如果我们从殷智的尸体处为终点,倒着回呢?”
什么?
无洃完全不懂。
他对人族阵法什么的,从来都不明白。
反正他们是风,无形之体,根本不用研究那东西。
“从现在开始,我们倒回去,倒着走。”
卢悦没心情跟他普级阵法知识,她对这东西,也是半吊子,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否则……
二人的迅速更慢了,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无洃都在边走边打瞌睡了,却突然被一声嘶喊吓醒。
“啊!”
“飞渊!”
卢悦心下一震,顾不了无洃,退得极快,大声道:“你不要乱动,我过来了。”
咸卦有幻之意,如果飞渊乱动了,她可能又找不着他了,“是咸恒遁,别乱撞。”
飞渊被困在一个不算大的圆里,急得要死,他不明白,明明死死抓住了卢悦,怎么会在入雾的时候,没了知觉,把她丢了。
落下的土石就在脚下,身上的背椅还在,可独独少了她。
“卢悦!”
可能是卢悦的退步,荡开了咸恒遁,他终于又看见她了。
从后一把搂住的时候,那种失而复得的欢喜,让飞渊的鼻子都酸了起来。
他不知道,眼睛不方便的她,想要破除咸恒遁,费了多少心力,花了多少时间。
这里无日无夜,看不见星月之光有如阴天,她再不来,飞渊都不知道,那个小小的圆里,他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我在呢。”
对咸恒遁微有了解的卢悦抓住他抱在身前的手,“你有没有受伤啊?”
“没有!你呢?”飞渊急忙查看她。
“我也没。”卢悦笑了,“我们都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人。”她这个阵法不灵光的人,居然也能想到咸恒遁,着实不容易。
“你怎么……”
飞渊正要问她,是怎么确认咸恒遁的时候,就见到那个若有若无的影子,“无洃?”
无洃缩了缩身体,“是!”
“你……”
他正要抢卢悦的剑,被她连忙避开,“眼睛不方便的时候,是无洃带我一路寻你的。”
什么?
飞渊简直不敢相信。
“我是降者,在卢道友面前,只有听令的份。”无洃尽量把自己往尘埃里缩,“殷智的事,我……没想到,对不起!”
破了咸恒遁,这里似乎在慢慢变样,五米之外的山雾,正在退却。
无洃也不敢乱看,只在那里低着头。
“……”
飞渊深深看了他一眼,再看眼睛里没有影像的师姐,“我暂且相信你,老实呆着。”
“他不老实也没办法。”卢悦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反正此时感觉双腿都要不是自己的了,“腿断了,而且,我们也好长时间没休息了。”
她往飞渊身上靠了靠,“我困了,你的背椅还在吗?”
“在!”
飞渊小心地把她扶上去,“趴我身上,睡吧!”
他转不出去,累的时候倒是打过不少盹,现在见到卢悦,心情激荡下更精神了些。
“嗯!”
坐到背椅,趴下来抱住他脖子的卢悦喟然一叹,“幸好找到你了。”要不然,这种一梦过去的幸福,大概再也不会属于她了。
飞渊有些心酸,慢慢把手覆到她手上,“以后我们不分开。”
身后传来细细的呼吸声,在安心地她似乎马上睡着了。
不仅是她,就是缩在地上的无洃也是,在短短的时间,里了过去,显然二人俱是累极了。
飞渊慢慢打量周边,消去雾气后,在不远的地方有个石门。
他的手,始终没从卢悦的手上挪下,盯着石门半晌,脸现一丝嘲弄。
这机缘……
他没管那石门,迈开长腿,一路观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