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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可是他的语气不容质疑,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像是当初皇叔命令她的时候。
鬼使神差的,她乖乖将手任他握着,那药抹上去凉凉的,很舒适。
上完药,凤染倾闻着手上熟悉的气味,视线落在装药膏那玉瓶上,大吃一惊:“雪花膏?你这种小太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
“皇上赏凤美人的,我有一件差事办得好,凤美人赏我了。”
雪花膏耶?
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药?
凤染倾只是不信:“真的?”
“那还有假。”
小寒子将那药膏往她手上塞:“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你喜欢,拿去吧!”
难道真是凤美人赏的?
这个小寒子不知道此物很珍贵?
什么时候雪花膏这么不值钱了?
算了!
这个问题以后再想。
她半夜被抓来朝凤殿,又折腾了这么半天,已经累趴了,再磨蹭下去,快天亮了。
没几个小时好睡,得抓紧时间补眠。
凤染倾将那药膏塞回他手里:“不过是普通的膏药,我不要。”
“也好,那明天我再替你上药。”
某位打着小算盘的人,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心里却嘿嘿嘿了。
凤染倾白他一眼:“谁让你上药了?”
“咳,我的意思是说,你明天要为我上药。”
他一脸真诚,无辜的说:“你明天晚上来替我上药时,再来抹这膏药。”
“你真啰嗦!”
凤染倾总感觉他的话好奇怪,像是被人占便宜了,但偏偏找不出任何破绽,所以干脆懒得搭理他,拉开门回去歇息了。
凤染倾不知道的是,在她歇下后,隔壁黑暗的房间里多出一个人。
这人是凤美人最倚重的秦公公。
小寒子在黑暗中目光如炬:“都安排好了。”
“禀主子,隔壁那间耳房虽然简陋,铺了新的被褥,不缺什么。”
秦公公小声嘀咕:“不会委屈了王妃去。”
“不会委屈她?她的手是怎么伤的?”
陌子寒凌厉的目光落在秦公公身上:“凤美人踩肿了她的手,本王要凤美人跌断腿。”
“王爷,不可。”
秦公公禀报道:“后天是十五,凤美人要去一禅寺上香,而奴才已经查清楚,她每次借口去上香,其实是与幕后那人见面,这跌了损了,可就不能顺藤摸瓜,什么也查不到。”
“这笔账暂且记着。”
陌子寒声音如从地狱中幽幽传来:“敢动本王的女人?不能这么算了。秦义,他上香回来,本王要见到她腿断。”
“是,王爷,奴才遵命。”
夜彻底静了下去。
凤染倾在睡梦中,感觉自己受伤的手,冰冰凉凉的,似乎有一双温暖的手在她手上轻轻摩娑着,带着疼爱,极轻极柔。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扑倒了小寒子?
他身上总是沾着朝凤殿所燃的龙涎香味道。
在梦中也闻到了这种气息,在睡梦中,她的小手下意识攀上那只温柔的手,喃呢出声:“皇叔,我想你!”
那双温暖的手一滞,任她握着,直到她翻个身,将手从他大手掌里抽离。
床头的人影这才恋恋不舍看她一眼,大手掌从她柔顺的发丝划到脸庞上,再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亲吻一口。
天刚蒙蒙亮,凤染倾扬着扫帚在园子里扫枯枝败叶。
话说,正是初夏时节,园子里的树木生机勃发,压根没什么落叶可扫。
昨晚下过一场雨,打落了几片树叶,也不过是扫扫那几片叶子,古代没有垃圾污染,青石板上干干净净的。
她昨晚在凤美人跟前应下会好好干洒扫的活儿,哪怕是做做样子,扫空气中的灰尘,也要像模像样。
她还期待着步步高升,可以留在凤美人身边,揪住那个幕后主使呢!
“皇上,早朝时间到了。”
凤染倾埋头扫着石拱桥那片林子,听到小丸子的声音从小径那边传过来。
紧接着是陌离轩的声音:“去准备撵轿,朕在这片林子里走走。”
好巧不巧,不是冤家不聚头。
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小宫女,见到陌离轩还要磕头请安,烦得很,以前她就不用向他磕头,现在他纵容凤美人害死了爷爷,逼迫二哥。
让她给他磕头,做梦去吧!
惹不起,总躲得起。
凤染倾忙调转头,拿着扫帚往另一边岔道上扫去。
她的动作已经够快,但显然还是被眼尖的陌离轩发现了,这宫里哪个宫女见到他,不巴着赶着靠上来。
那个小宫女也是奇怪?
真是个有趣的小宫女,像是在故意躲着他呢!
陌离轩一时感觉昨晚宿醉的昏眩感消失了,心情很舒爽:“你,站住!”
真倒霉!
烦什么来什么。
凤染倾停住步子,既然躲不过,只好立定,然后扭过身子来。
她将帚往地上一撑,气势汹汹道:“我扫个园子,碍着你这个小太监了,唤本姑娘干嘛?”
是有好久没有人对他这般无礼了?
还小太监?
陌离轩一愣,随后笑意在脸上荡开来:“我不是小太监。”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趣的小宫女,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也不想再自称朕,虽然这小宫女很是无礼,但是这种不奉迎于他、相处随意的感觉很好。
“这宫里除了皇上,全是小太监,你不是小太监,难道你是皇上不成?”
凤染倾豁出去了,将演技发挥到最高境界:“哼,就你这样的,还皇上呢?你是皇上,那我还是皇后呢。”
凤染倾想的是,将他气走气走。
谁知道陌离轩再次愣了一下,低头看自己一身宽身的白绸袍子,笑开了:“我怎么就不能是皇上?难道我长得太丑了?”
“以前没在朝凤殿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宫女?”
他走近凤染倾一步,笑着温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眼瞎了么?
凤染倾心里一阵无语,凤美人寿诞那天,她那么一个活人摆在大殿中央,敢情这人压根没记住她什么样子。
要将她喊叫喊杀的人,是他。
现在却兴致盈然,问自己叫什么名字?
好吧!
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她翻了个白眼,配合的回答:“烟雨。”
“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
他温声道:“这是以前皇后常吟的诗词,烟雨,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