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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微微从衣襟里取出一条柳叶坠,将凤染倾握紧的拳头掰开,将那条坠子珍而重之放在她手掌心里。
“倾儿,这是主子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你拿着。”
“扶我起来。”
凤染倾挣扎着想坐起来,着急的喊:“快,快,将窗子拉开,让阳光透进来。”
秋菊在一旁黯然伤神,一听到她中气都足了,风一样的卷向窗边,将四处的帘子急急的挽起来。
金色的阳光渗进大殿,她微眯了一下双眼,很快适应了。
“丫头,你要干什么?”
白烨尽管疑惑,还是在床头放了两个厚厚的枕头,给她当靠枕。
然后才示意蔷薇一起,将她扶着靠上去。
“倾儿,生病了要多休息。”
蔷薇虽然扶她起来了,她这样折腾,她还是心疼得不行:“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去厨房端些粥喂你,好吗?”
“不用,先等一下。”
凤染倾颤微微将手掌心的柳叶坠捏着,迎着阳光,举了起来。
琉璃坠在阳光里绽放着五色光泽,阳光照在琉璃坠的纹路上,将那纹路的阴影投射了好一大片在墙上。
在白烨和蔷薇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凤染倾突然展颜一笑:“蔷薇,我饿了,想吃东西。”
“好啊好啊!我马上去。”
蔷薇一见她眼睛里溢着光彩在微笑,又听到她突然说饿了,大喜过望,赶着忙着就往殿外跑。
秋菊一听也是大喜,追着蔷薇说:“我也去,我也去帮忙,再准备几个清淡的小菜。”
“丫头,这条坠子怎么了?”
白烨猜到了一些端倪,见四下无人,没有顾忌的问:“这条坠子可是有什么玄机?”
凤染倾脸色虽然一片惨白,可是隐隐有了些血色:“白妖孽!你看,这琉璃坠投射到墙上的阴影,可是波浪纹?可是蝌蚪纹?”
“不是。”
白烨仔细一看,说:“像是树叶的纹路。”
凤染倾惊喜的猛握住他的手,喜极而泣:“舅舅,陌子寒也许没有死,或许他还活着。”
白烨惊问:“你是如何断定的?不过两具尸身都泡过水,面目全非,当时的确是无法辨认了!”
“因为柳叶坠啊!”
凤染倾声音有些虚弱,若有所思回忆起来。
“那天,他背着我从一禅寺后山下来,我无聊时玩过他脖子上的坠子。他母妃留给他的柳叶坠,细看却是蝌蚪纹的,而当初夏傲天在天牢里给我那条,是波浪纹的。在神医谷我和他成亲时,互换过坠子,他身上落入悬崖前,身上戴的那条是波浪纹的。”
凤染倾费了些力气,从衣襟里颤微微掏出一条坠子:“我现在身上戴这条是蝌蚪纹路的,而从尸身上得的这条,却是树叶纹,不是波浪纹,那就证明,那具尸体不是子寒的。”
白烨很费解:“这么珍贵东西,天下仅此三条?是谁会费尽心思戴在一具尸体上,为了让你相信死的人是陌子寒?”
“有一个人,北漠皇帝夏傲天。”
她蹙眉想了一会,突然眼前豁然开朗,凤染倾捏着手上的柳叶坠一脸惊喜:“白妖孽,这条坠子不是子寒的,是他的。”
朝凤殿这边,醒来的凤染倾打起精神和白烨讨论夏傲天。
一禅寺悬崖底下那处湖边,夏傲天坐在茂密的草地上,连打了两三个喷嚏。
“喂,这里人烟稀少,这位公子是迷路了吗?”
一个俏生生的医女,背着一个采药的篮子,晃悠着走在湖岸旁。
夏傲天并不想说话,一直挂念着凤染倾,一天派他的婢女去朝凤殿探十次,得到的消息依然是皇后还没有醒来。
此时坐在湖边草丛里,这位一向目标明确的北漠帝王,也有些茫然无措了!
他只是想用尽办法让那个女人不用过得那么辛苦,去北漠,他给她一片遮风挡雨的天空,难道真的错了吗?
那背着药篓的医女见夏傲天不说话,顺势在他身边坐下来,随手折了一条狗尾巴草,在他鼻子上呵痒痒。
“这位公子,你是在找什么人吗?已经十来天了,你不是泛舟在湖上四处游荡,便是坐在这处岸边发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夏傲天被那狗尾巴草呵得脸上一阵痒痒,突然出手如电握住那医女的手,阳光恰好撒在湖边,她耳朵上那颗红痔赫然在目。
不过,他已经没有心情来揭穿她了,反而想找个人聊聊心里的苦闷。
因为凤染倾不醒来,他心情也有些低沉,连带着声音也略显低沉。
“经常采药的手,有如此白皙吗?”
他将她的手推到一边去,扯过她手上的狗尾巴草扔在地上。
“我在找一个人,有人从高高的悬崖落下来,落在这片湖泊里,然后消失了。”
他长叹息一声:“她很伤心,晕眩过去,再也不愿意睁开眼睛,只有找到那个人,或许她能睁开眼睛,愿意面对这个世界。”
她才不是什么医女,见北漠帝这些天神出鬼没,一时好奇才跟踪了过来。
至于背上那个药篓吗?
是她在这片林子半山坡上一处茅屋顺来的,身上这件衣服,也是从那个医女的衣柜里自取的。
慕容珊揉着被他捏红的手腕,顾不上管是不是被识破身份,眨着眼睛像个好奇宝宝去摇他的手臂。
“喂,你说的那个不愿意睁开眼睛的女人,可是你的心上人?”
“你问这个干吗?”
夏傲天瞪她一眼,这些天心里苦闷得很,难得有人跟他聊天,他实话实说:“她在我心里很特别,我总想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送到她手上。”
“切,最好的东西,你说的是你吗?”
慕容珊不知道为什么?
听到他说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撇撇嘴嘲弄他:“可惜喽!我本将心向明月,耐何明月照沟渠?人家心里根本没有你,有的只是那个落入山崖的男子,不然也不会不愿意睁开眼睛,不愿意看你一眼……。”
“闭嘴!”
她说的确是事实,但事实是一回事,从另一个人嘴里将真相说出来他还是没办法接受。
所以他的声音加大了,隐约间透出一股迫人的威压。
慕容珊还是第一次见他真正发怒的样子,当初他在牧州府替她解围,在慕容珊心里,他不仅高大俊朗,还能关心一个乞丐,是这世界上最温柔的男子。
从扮作神算子得知他的身份,然后再到与他的交集,才知道这人骨子里是一头骇人的野狼。
他咬了人,她反咬回去,算是两不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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