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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了他们的极大兴趣,这不,看一看跟黄斌盛成为难兄难弟的麦雷就知道了,他的火枪被试了去,连带子弹都被要了去。
秦翼明和雷时声看着卢象升手里的弓和枪,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可是他俩人实在是拉不下脸来求宋毅骋,刚刚他俩怼人不倦,这会儿哪还有脸面可讲。
……
“哥几个,听卢督师的意思,后日一早就要点兵,进山剿匪,我们得赶紧让刘胖子给送点补给过来,尤其我们的配枪和配弓。”本来还安慰别人的闵之辙这会儿也被缴械了,不单单是他,这次跟来的就6个百户官,正好一把枪是一把弓凑一套,三套刚好,秦翼明和雷时声那里还是让宋毅骋一人送了一套,结个善缘嘛,到时候进了山,处处危险,指不定能用上谁呢。
卢象升当前的情况还算可以,比较乐观,总兵力实际上不少,但是奈何流寇不跟你打,他就跑,这也是卢象升提出的精兵合剿的本质出发点,但到目前为止,由于湖广和郧阳的懈怠,还是让流寇跑进了山里。
“哥几个,你们说这卢总理会让咱们追剿哪一股流贼啊?”闵之辙几人这会儿围坐在篝火边上,手里拿着个不知道在哪里折断的树枝,在地上无意识的瞎画。
“操这心干嘛,管他是谁,公子说干谁,咱就干谁。”代因倒是直爽,他才不会多想,反正就是听宋毅骋的,这就是他们报答宋毅骋的方式,但有所命毫不犹豫。
“代因,你这汉话是说的愈来愈额顺了,这么说也没毛病,不过现在这不是得空嘛,瞎聊。” 张天立把自己手里的小树枝扔进火堆里,看看代因,又看看其它几个,身体略略前倾,放低声音,接着道:“这可不好说,不过我觉得会追高迎祥那一部分吧,就他名气大,肯定得打他。”
“天立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它几个,什么罗汝才、张献忠虽然名气也不小,可是都是对高迎祥马首是瞻,算不上领头的,要打,肯定是要捡着带头的打了。” 黄斌盛也是左右看看,神秘兮兮的小声说着。
宋毅骋这次分兵,家丁亲卫和千户所各三,三加三的配置,六个百户官现在是百无聊赖,枪被要了去,弓也要了去,这会儿只能是难兄难弟蹲在一起瞎掰扯了。
他们几个没事干,可卢象升的帅帐里倒是灯火通明,忙的很,他们在商议着如何进兵,如何退兵,如何支援等等。
“督师,我认为,各将带兵不宜太多,一方面是补给困难,另一方面不利于指挥,数百人就很合适。”
“奥,恒展详细说说。”宋毅骋现在已经受到了这些悍将的重视,毕竟他那几百兵马的素质摆在那里,这就是依仗靠山,如果没有靠山,就少说多听,别发表意见,但有靠山就不一样了,别人都得敬着点你,所以现在,宋毅骋再发表意见的时候,雷时声等人也就不会跳出来怼了,除了这点,还有拿了人家的,手短嘴也软啊!
“各位将军都是带久了兵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这山中必然是小路繁多,不利行军,只能采用一字长蛇阵,如人多,则过长,一旦遇事,首尾难顾,将令难以传达,若只有几百人,队伍头尾不过千百步,加上山中空旷,只要发一声喊,全军皆闻。”
“可若人少,一旦遇敌,恐不利战啊?”宋毅骋闻声过去,是卢象升标兵营的副将徐来朝。这个开会之前卢象升都给介绍过了,除了他,还有下午一直贴身护卫卢象升的直属警卫部队的长官,家丁卢钟,以及标兵营的另外几个副将。
卢象升的标兵营只有3500人,卢钟带着直属营500人,另外就是前营1000人,副将尤世威,左营1000人,副将张外嘉,右营1000人,副将徐来朝。
这些人中除了卢钟,其它原来都是山海关军区的,尤其是尤世威,本来是蓟州战区的副总兵之一,也就是山海关总兵官,蓟州战区下面有十几个军分区,山海关就是其中之一,另外古北口、喜峰口都是军分区,不过山海关军分区在级别上比其它军分区高半级,因此其它军分区都是参将,而山海关则是总兵。
张外嘉和徐来朝也都是山海关的参将,前两年呢,他们是受命,带着山海关5000骑兵跟着洪承畴在剿匪,结果没干好,打了败仗,被剥夺了官职,撸了,正好碰到卢象升上任,卢象升素来知道这几人,就给朝廷上奏疏,说原任山海关总兵尤世威,夙将也,因水土失调,疾疫交作,非战之罪也,又说他晓谙军情,善抚士卒,不用的话很可惜啊。然后让他们自备鞍马,集其战丁,在自己军前立功。
“所以,我们要用精兵,集全军之力,精中选精,优中择优,多选能弓善射之辈,因为到了山中,很有可能出现这样一种情况,我称之为山头现象。”
“何为山头现象?”
“山头现象,就是双方分在两座山上,虽然彼此能够听见对方的声音,也能看见对方的存在,但却无法直接接触,山中地势多变,也并不利于贴身近战,我认为我们战术应该叫特种作战,我们主要的目的不是杀伤,而是骚扰,主要靠远程武器杀伤流贼,一定要记住一条,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多找流贼的后勤粮草,见到就一个字,烧,这样用不了多久,流贼无粮,他们就会被我们逼出山区寻找粮草,一旦他们出山。”宋毅骋看了一圈众人,五指一握,“那时我们就聚而歼之。”
“疲敌,耗其意志;扰敌,乱其军心;烧粮,饿其肚皮,不错,暗合兵法。”
“督师总结的真好,总之我们进了山,不要把自己当作官军,要转换思想,我们把自己当作流贼,他们才是官军,我们就用他们的战法来对付他们,变被动为主动。”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正是。”
“好,就这么定了,众将听令!”
“卑职在!”
“标下在!”
这卑职和标下都是武官体系对上级时候的自称,但又有区别,比如现在,对卢象升时,自称标下的,那就是自己直属上级,比如卢钟,要是称卑职,那就是仅仅是上级,但不是直属上级,比如宋毅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