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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出了岔子,此番明明官位在慕佑天之上的京兆府尹,却在盛怒的少年面前露出一副惶惶不安之色。
府尹下意识的使劲搓搓手,无措而惶恐道:“此事着实是本官的失误!本官已然按照慕小将的叮嘱,命人好生的看管。虽然现如今这些人犯皆被灭口,但是本官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即使听完了对方的解释,慕佑天依旧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府尹大人可有请仵作前来?”
府尹低眸,不敢去望那双愠怒的眸中,老实回答道:“本官已经派人去请!想来即刻便到!”
少年阴沉着眸子,径直走向那一排陈尸之前,竟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径直蹲下了身子。只见慕佑天抬手扒开其中一人的眼皮,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继而又张开另外一人的嘴巴,瞧了一瞧。
他起身,大步走到府尹面前,眸光炯炯的逼视着府尹,面色愠怒的大声道:“这些人,全部死于中毒!”
“不可能!定是判断错了!他们的饮食,我特意让狱卒用银针试过,才让他们吃的。那些饭菜全都是干净的,并未发现有什么毒物在里面。”府尹似乎有些着急了,当即使劲摇摇头,极力的解释道。
仔细观察着府尹的神态,似乎并未撒谎,如此一来慕佑天对此事也觉得纳罕不已。
恰逢此时,狱卒带着请来的仵作走来进来。那富有经验的仵作,逐一查看之后,也得出了如同慕佑天一般中毒而亡的结论。
至此,府尹大人暗中对慕佑天愈加的佩服,他走至慕佑天身边,低声道:“无论如何此番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是本官的疏忽!待他日皇上在大殿上责备起来,本官也会将所有的责任和失职一并揽下!还望慕小将放心,此事势必不会株连于您。”
慕佑天听完此言,登时气的跳脚:“府尹大人,您许是误会了!我慕佑天岂是重视个人利益得失之人?我也并非是缩头乌龟,此事也有我的责任,若是我一直亲自守护在这里便好!抑或应该将他们尽早的带到皇帝面前结案才对!”
面对慕佑天的通情达理的言辞,府尹大人顿时心生感激。
他身在官场多年,早已经看惯了各种尔虞我诈之事,从来都是有功抢着拿,有过错都互相推诿。他时至今日从官十余年,才第一次遇到慕佑天这样的从骨子里就正直的少年。
府尹心知那暗藏的正义之气,彻底的被慕佑天给激发出来。只见府尹大人慷慨激昂道:“慕小将果真是个有担当之人,本官也不是贪生怕死的!现如今你我二人应当合力查明中毒真相,如此才有可能到殿下诉说一二。”
府尹大人的提议甚是合情合理,也正中慕佑天的下怀。他毫无异议的点头答应下来,并陷入了沉思之中。
府尹大人还特意再次吩咐众人将刑犯们食用过的剩余饭菜取来,又让仵作检验了一番。
此仵作乃是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已经具备丰富的经验。他查证过后,再次回禀道:“启禀府尹大人,这些饭菜都是安全的,并无毒物在内!”
此言一出,慕佑天与府尹大人二人皆面露惊疑之色,现如今这些刑犯死去的原因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让人费劲。
“他们除了食用过牢饭之外,可还曾吃过些什么东西?”慕佑天凝神思索过后,转身走至狱卒身边,沉声询问道。
那狱卒忙不迭的回答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饮食。因着这些刑犯的身份特殊,所以小的们也不敢斗胆私下给他们饮食。”
如此一来,死因便变得愈加离奇。
“敢问仵作,他们所中到底是何毒?”慕佑天边沉思着,边踱步到仵作的身边,出奇不意的开口询问道。
那仵作虽然不清楚慕佑天的真实身份,但是见府尹大人都对此少年很是恭敬,他自己自然愈加不敢怠慢慕佑天。仵作俯身行礼过后,这才恭敬的回道:“他们所中的毒物,皆是一种,乃是最寻常的毙命散!”
“那此等毒物,一般都是通过什么途径进入人体?”为了查明真相,慕佑天不得不揪住一个问题刨根问底。
那仵作周身猛的打了个激灵,脑中随之蹦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碍于形势和对官场黑暗的清楚认识,他竟然不敢说出口。
慕佑天最是善于察言观色,他见仵作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生奇怪,便追着询问道:“仵作若是知道什么,万万不可隐瞒于我们!不仅因此案关系重大,更因这十余人的生命断不能枉死!还望仵作能够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