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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我们的渔船绝对没有涉及过此地,可我有一种美妙的预感,如果我们从此地出发,在冰海上向着西方前进,我们就能抵达罗斯堡。”
父亲的话突然引起留里克的强烈好奇,他闭上眼睛拼命的思考一种可能性。
因为波的尼亚湾的地理构造留里克的非常清楚的。
可以说过去的时间,罗斯人就是在沿着海岸线,用一双脚丈量“已知世界的构造”。
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留里克猛然挣脱父亲的大手:“爸爸,请给我一个时间。我们明早不出发,等到太阳到了天空的最高点,我要确定一件事。”
“一件事?那是什么?”奥托有些费解。
“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你应该知道,我们的世界不是世界树枝杈托起的盘子,而是托举起的一个大球……”
留里克说了一阵子,奈何自己的父亲根本就不明白,陷于尴尬中的留里克唯一得意欣慰的,就是父亲对自己任性决定的认同。
奥托决意给族人们一个很长时间的休整,毕竟,根据带路者的说辞,沿着冰河走很快就能抵达目的地。
届时,奥托不相信那些科文人能乖乖跪在地上宣誓为忠诚的奴仆,还是要用武力迫使他们屈服啊。
据说那个部族可能有八九百人,因为之前的战斗,奥托觉得这些未知的敌人就是笨蛋,他们唯一的优势只是相对的人多,前提是孩子女人都能作为战士。
蔑视敌人是自然而然的,但奥托不想勉强自己的手下。所谓只有养精蓄锐后发动作战,才能以最短的时间完成胜利。
得知终于可以堂堂正正打仗的勇士们,他们感谢首领给自己的机会,感恩大祭司的预言,这便在各自的窝棚里准备自己的武器,亦或是抓紧时间睡觉。
奥托呢,第二天一大早,他没有关注儿子在冰面上矗立高耸树枝这件事,而是带着几个年轻的亲信,在冰封海岸再走走。
奥托在考察这一带的地理状况,他越是探索,越是觉得不在此地建设据点,简直是浪费它独特的地理位置。
可以说奥托的眼光是睿智的,因为在另一个位面上,正是征服芬兰地区的瑞典国王,在此地建设了一座城市。
她就是奥卢城,一座冬季被冰封,然生产鲑鱼的美丽城市。
而今,罗斯人的狩猎大军率先在此地扎营,某种意义上,本位面的“瑞典人”在公元830年,就完成了对此地的征服。一座城市或因此而拔地而起,她的建设时间也该历史性的确定为公元830年。
还记得留里克曾实验的测量纬度的把戏吗?
这一次,他就是故技重施,只求一个宿营地的精确地理。
留里克用队伍携带的绳尺做量具,再把一根松树枝插进冰封河面凿出的孔洞,露出冰面的松枝长度,被修剪成标准的一个stika,也就是所谓98厘米。
松枝长度需要又精确数字,留里克求得只是一个正午时间太阳的影子长度。
没有谁知道留里克在做什么,一些好奇的勇士看了一阵子,他们觉得无聊纷纷撤离。
今日阳光是明媚的,就是这条向西南走向的河流,北极的风可以轻易在冰封河道上肆虐,留在河道上耳畔尽是呼呼响声,留里克坚持留在这里,因为正午就要到了。
通过一番提前的验算,留里克通过儒略历推算出今日的太阳高度角。
最终,他只需要得到日影的最大长度,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
奥托不离不弃自己的儿子,还有露米娅,这个女孩也坚持站在正午的阳光下,任凭冷风呼啸。
留里克用自己的剑,在日影最大处划了一道,接着急匆匆拿出皮尺进行测量。
他开始把冰面当做验算的草稿纸,用剑尖在上面划拉着奥托根本看不懂的符号。
“留里克,你在做什么?难道是祈祷用的符咒?”奥托影惊讶的问。
露米娅倒是基本看明白了,她替自己的主人解释:“大首领,我的主人在计算。”
“计算什么?”
“是……计算……”露米娅一时间也不好说,因为她并不很相信自己所在的世界是在一个大球上。
留里克一番三角函数计算,最后得到了精确的角度值,最终,他算出了宿营地的纬度。
留里克估计到自己的计算必然有着误差,但此误差在可接受范围呢。
他兴致勃勃的把剑插回皮质剑鞘,走近自己发父亲。
此刻,一头雾水的奥托已经看了半天了,他钟爱自己的儿子不忍打扰他,亦是不离不弃的站在这里以示支持。
“你得出好结果了吗?你究竟在计算什么?”奥托问。
“爸爸,我已经明白了。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北纬65°。”
奥托听到了一些费解的词汇,留里克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老爹基本听不懂。
奥托挠挠胡须继续问:“留里克,你只要告诉我,我们跨越冰海,能否直接回故乡?你找到回去的路径了吗?”
留里克深深点头:“找到了。我们向着正西方走,当抵达全新的陆地后,我们需要向北走约一天的路程,就能……就能回到罗斯堡。”
“嗯?这是真的?”奥托喜出望外。
留里克哪里敢完全肯定,虽然理论上就是这个道理,罗斯堡的纬度是65°4′,当前自己所在的宿营地,勉强也不到65°1′。两地的纬度差异非常小,但这个差异放在纵坐标,刨去计算误差,至少也是地图上的二十公里以上。
留里克愿意相信数学的力量,愿意相信自己的计算。他使劲跺了跺脚,笃定道:“向着西方稍微偏移北边一点点,我们就能直接走回罗斯堡!”
“好!我听你的。”奥托直接拔出了剑,指向西方:“我决定了,等我们征服了那些科文人,我们沿着冰河返回。就在这里,我们跨越冰海直接回家。”
奥托旋即开始宣传这个消息,所谓队伍一路向西就能回家这件事,这样大家返回时候,一定可以节约很多时间。一开始大家都很担忧,本能的觉得此事不靠谱。
既然是留里克摆弄那套看起来像是“祭祀仪式”的把戏,许多人相信,留里克又得到了神的启示。
那就不要担心什么了,等收拾了科文人,大家的凯旋之路就不必再绕弯。
短暂的白天又过去了,可以说罗斯人在冰河入海口的营地逗留了超过一天!
所有勇士的刀斧打磨得锋利,他们也吃饱了饭,精神状况亦恢复了巅峰。大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迎接未知的大战,甚至已经开始做起发财的美梦。
又是一个晴朗的清晨,准备好战斗的罗斯人终于启程了。
临出发时,奥托猛然问及带路的沃伊玛卡沙德:“你一定知道这条河的名字。”
耶夫洛为奥托翻译,转述了一个比较特别的河流名字“有大洪水的河流”,简而言之,就是“奥卢”。
所以换一种说法,该和的本意就是“洪河”。
“奥卢?好啊!一个有趣的名字。也许我要建设一个奥卢堡,永远控制这里。”
历史在这里达成一个巧合,因为另一个位面的瑞典征服者,就是给新建的堡垒叫做“奥卢堡”,征服者就是用得芬兰人的语言为之命名,再加入一个北欧西欧通用的地名后缀。
沃伊玛卡沙德不清楚罗斯人是首领问清河流名字的确凿原因,似乎单纯是为了筹备未来的战斗?
面对气势汹汹的罗斯大军,带路的沃伊玛卡沙德心里别提多高兴。
因为他渴望一场战争,因为,那不是属于他的战争,却有可能给自己带来脱身的机会。
沃伊玛卡沙德指着河道,扬言最多就是两天的路程,罗斯人即可啃到所谓“灰松鼠山堡”的村庄,那里超过一万张的松鼠毛皮,将成为罗斯人的战利品。
无可辩驳的是,罗斯人的斗志被彻底的激发了!